悟道場內，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滿臉震駭地盯著地上的兩截軀體。
傷口無比整齊，鮮血染紅大片場地。
「這……這是什麼劍法？」
「太、太可怕了，我甚至都沒看清楚凡出劍的過程。」
「魯師兄可是合道境的高手，竟被一劍斬斷……」
眾人又驚又怕，怕的是，自己幸好只是看戲，而沒有摻合進這種事來。
這楚凡明明只是剛加入宗門的第一天，卻能將「第一弟子」完虐。
事情發生之前，他們連想都不敢想。
「你、你……」魯宏霸斷了後，嘴巴還能說話，「你到底是什麼人？」
楚凡理都沒理，對著魯宏霸的嘴巴指了過去。
嗖！
一道靈力光束飛射而出……
剛才那一劍，不光是斬斷了魯宏霸的身體，連帶著將氣海也毀了。
所以魯宏霸的半截身體，根本沒有任何防禦力。
楚凡隨手一指，便將魯宏霸的整顆腦袋轟成了灰燼。
「嘶……」
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耳邊不停迴響著楚凡的上一句話：
——傷她者，死。
一般人說「死」，或許僅僅是狠話。
可楚凡說出來，就是在描述一件即將發生了事實了。
倏！！
就在這時，地上殘缺的身體上，陡然凝聚出一道青光，向悟道場外飛了出去。
魯宏霸修為已到化神境，元神也是格外強大。
即便肉身變成了灰，元神仍舊有逃走的機會。
然而下一秒，楚凡猛地抬起手掌，隔空朝著魯宏霸的元神抓了過去。
巨大的吸引力，強行讓這道青光無法逃竄，很快凝聚成了一個實質化的人影，正是魯宏霸的模樣。
魯宏霸大驚失色，他也明白，楚凡既然能殺自己一次，就能殺第二次，元神的修為也不會更高，根本跑不掉。
於是，他當即垮著臉，好聲好氣地道：「楚師弟，都是一場誤會而已，何必呢？其實，我本來也沒打算來這裡的，只是朱師弟特意告訴我，我才過來看看，結果一時上頭，誤傷了兩位……」
「朱師弟，那是誰？」楚凡眉頭一皺。
魯宏霸趕緊掃視一圈悟道場，尋找朱滿的位置。
此時，朱滿也是很有先見之明，早已嚇得開溜，剛逃到悟道場大門口呢。
楚凡也沒著急，而是問魯宏霸道：「是他嗎？」
魯宏霸連連點頭。
朱滿尖叫一聲，腳下便出現兩條詭異的藤蔓，將他連滾帶爬地拉扯了過來。
「他沒說錯吧？」楚凡看了一眼朱滿，問道。
朱滿瑟瑟發抖，道：「楚、楚師弟，你聽我解釋……」
「是，或不是。」楚凡冷著臉。
朱滿眼淚都下來了，卻又不敢撒謊，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唰唰唰！
兩根藤蔓迅速蔓延、擴張，形成網狀，然後劇烈收縮！
「啊啊！」
朱滿的慘叫在悟道場中迴響，很快化作一攤碎肉和血水。
不過朱滿可就沒有魯宏霸那麼幸運，還有元神能逃出來了。
雖然朱滿也修煉出了元神，但境界太低，被楚凡直接一招打得形神俱滅。
場面變得非常安靜，空氣中只有粗重的呼吸聲。
蓬萊島的這些弟子，或許在同齡人中修為算很好的，可他們大多是常年呆在島上，生活和諧、安逸，幾乎沒遇到什麼磨難、鬥爭，哪見過這場面？
好好一個大活人，直接變成了肉泥。
這個畫面，足以讓很多人永生難忘。
「楚、楚師弟，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朱滿，是他挑撥離間，現在他死了，你看在同門兄弟的情分上，就放過我吧。」魯宏霸的元神在不斷顫抖，仿佛被風吹過的蠟燭火。
楚凡並沒理會他，一股強大的威壓蔓延出來，如潮水一般碾向魯宏霸。
「啊！」
元神被撕裂的痛苦，令魯宏霸發出悽慘的哭嚎。
「且慢！」
就在這時，一聲大吼從空而降。
與其說是吼聲，倒不如說是直接用神識發出的聲音，如古鐘一樣傳遍悟道場。
旋即，一個身穿長袍的老者落在場內。
這老者並沒有穿著弟子服，顯然是門派內場的高層。
魯宏霸努力抬頭，看見此人，眼神中頓時燃起希望之光，大哭道：「師父，救我！救救弟子！」
圍觀的弟子們，不禁暗暗感嘆：想不到，連五長老都被引來了，看來魯師兄是有救了。
突然出現的這名老者，正是魯宏霸的親傳師父，蓬萊五長老——元振陽。
元振陽雖然排行第五，但這裡可是蓬萊，哪怕是中游的長老，放在地表都是拔尖水平。
元振陽精心培養魯宏霸數十年，好不容易將徒弟培養到這個境界，當然不能眼看著徒弟死掉。
他剛察覺到悟道場這邊出現異變，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以長老的修為，飛到這裡也就是片刻光景而已。
「楚凡，發生什麼事了，為何與我徒弟這般？」元振陽又驚又疑道。
楚凡看在長老的面子上，還是解釋了一句：「魯宏霸強占修煉場地，不顧規則，重傷我的妻子。若非我及時保住，她已經死了。」
魯宏霸稍微鬆了口氣，道：「那就是沒死，既然沒死，一切都好說。魯宏霸的確有錯在先，這樣，我讓他給你道個歉，再給你一些物質性的補償，你看如何？」
楚凡很不客氣地道：「我說過要他死，五長老莫要多管閒事！」
說罷，更為恐怖的威壓傾泄在魯宏霸的元神上。
元振陽臉色一變，道：「你這是不給我面子？就算魯宏霸有錯，終究是我的弟子，應由高層處理。你和他是同輩，無權動他！」
可楚凡哪管他說什麼。龍有逆鱗，豈容嬰之？
楚凡毫不吝惜氣海的靈力，威壓繼續放強。
元振陽見狀，心中焦急，也顧不得什麼身份了，直接一掌拍向楚凡的手臂。
就算是拉了這張老臉，也不能讓徒弟這麼沒了。
然而這時，楚凡雙瞳一縮，眼中浮現強烈的怒意。
唰！
楚凡左手抓住魯宏霸的元神，右手猛地抽出貼身寶劍。
劍芒閃過，掃向元振陽的手臂。
咔！
手起劍落，魯宏霸的一隻手臂，當場斷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楚凡左手爆發出無比恐怖的力量，連同那無形的威壓，將魯宏霸的元神硬生生捏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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