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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似乎有些意動。
宋乾坤見狀,又鼓勵道:「不久前,我就收了一個女弟子,短短時日,她就突破了一層境。你嘛,天賦不差,成績有可能更好。」
「女弟子?」楚凡心中一動。
宋乾坤點點頭,道:「說起來,她待會兒應該要來找我練劍了,你可以在一旁觀戰,看看我的教學能力如何,再決定是否拜師。」
「好。」楚凡滿口答應,也不催促。
總體而言,他對島主的印象還不錯。蓬萊島雖然神秘、強大,但好歹是傳承千年的名門正派,也許有一些特殊的門規,但行事風格還算正派。
宋乾坤和楚凡在竹樓里喝了兩杯茶,不多時,外面就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師父,弟子來了。」
嗖!
宋乾坤身形一閃,便在蒲團上消失。
「楚先生,你也去看看父親的水平吧,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如果你不願意拜師,他也不會起強求你的。」宋若若提醒道。
楚凡點點頭,跟宋若若一起先走了出去。
此時的他,看起來非常平靜,心情卻是無比忐忑。
因為,外面的那一聲「師父,弟子來了」,他聽得一清二楚。那聲音,格外熟悉……
竹樓外。
一老一少迎面而立。
宋乾坤手持一根木條,看似毫無殺傷力,卻讓空氣都冷冽了幾分。
而在他對面幾丈外,則是一個長髮及腰的年輕女子。
女子身姿窈窕,美目中隱隱露出清冷之色,再配合白色的弟子服,竟有種冷艷仙女的感覺。
楚凡目光落在女子身上,身形不禁微微一顫。
是她!
真的是她!
欣然!
時隔六年,楚凡終於見到了自己的老婆。
她還和當年一樣漂亮。
最大的不同,就是眼神有些淡漠,好似沒有情緒一樣。
當年,葉欣然雖然偶爾對外人比較冷淡,但結婚之後從未表現出這種表情。
這種表情,就像是對什麼都漠不關心,仿佛她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楚凡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他能理解,為何葉欣然會如此。
丈夫死了,全家破產,自己僥倖活了,還被長期困在島上,不知何時才能見到女兒。
在這種條件下,誰還能笑得出來?不去尋短見就不錯了。
「徒兒,準備好了嗎?為師先看看你最近練劍的成果。」宋乾坤神色一凜,道。
葉欣然手握三尺長劍,擺出了迎戰的姿勢。
可突然,她目光一顫,不可置信地盯住了楚凡。
練劍切磋在即,葉欣然突然走神,讓宋乾坤頗為不滿:「看什麼呢,心不在焉的。」
「師父,我……」葉欣然欲言又止。
宋乾坤順著葉欣然的目光找過去,才發現她是在看楚凡。
「你們認識?」宋乾坤心有疑惑。
楚凡順勢朗聲大笑,道:「哎呀,世界真是小啊,想不到,我能在蓬萊島上,遇到我失散多年的老婆。」
葉欣然微微一怔,接著心中便是又驚又喜。
她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楚凡怎麼可能出現在蓬萊島呢?
可此時聽到楚凡的發言,她知道自己沒看錯!這種說話的語氣、方式,就是楚凡!
宋乾坤老臉一哆嗦,道:「失散多年的老婆?楚凡,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凡熱情地去握住宋乾坤的手,道:「宋島主,我一直奇怪欣然去哪兒了呢,原來是在你這。這些天,真是多謝你照顧她了。」
宋乾坤有點沒反應過來:「……」
楚凡這才走向葉欣然,二人注視著對方,一時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這麼默默站著。
良久之後,楚凡才一臉認真地道:「欣然,對不起。」
葉欣然眼眶微微泛紅,嗔怒道:「你還知道回來啊!你錯在哪兒了?」
這個問題,倒是一下子把楚凡問住了。
作為丈夫,自己沒有做好的地方,好像有點多,不知道從哪一點開始。
葉欣然輕輕嘟了嘟嘴,道:「那年裡外出執行任務,我特意在家包了餃子。」
「抱歉。」楚凡深深抱住了葉欣然。
葉欣然接著道:「你錯在,出門前也不告訴我晚上回不來,害我餃子包多了,多浪費啊。」
楚凡聞言,只覺得心中無限溫暖,無限滿足。今生今世,自己何德何能,能遇到這樣的女人?
六年,自己杳無音訊,欣然連一丁點怨言都沒有。
二人緊緊相擁,沒有多說什麼,也不需要多說什麼。
宋乾坤和宋若若父女倆看傻眼了:「我倆,是不是有點多餘了?」
「回家之後,我們私下裡慢慢聊。」楚凡靠在葉欣然耳邊,小聲道。
葉欣然面龐發紅,連忙將楚凡推開。
她剛才情緒爆發,都忽略了外人的存在,現在發現師父驚嘆的表情,不免覺得羞臊難忍。
「咳咳,宋島主,莫要見笑。」楚凡乾咳一聲,這才暫時和葉欣然分開。
宋乾坤的表情非常複雜,有迷惑、有意外、有不滿……
楚凡微微抱拳,道:「看來,我和蓬萊也算是有緣,剛好來一趟,就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妻子。欣然還是宋島主的弟子,我和宋島主,那就更有緣了。」
這番話說完,宋乾坤就算有不滿,也不好發作出來。
人家兩口子重逢,他也不能強行拆散。
其實,楚凡也是故意對宋乾坤說了這番道謝的話。
因為楚凡知道,蓬萊不打算放葉欣然離開。如果他在登島之前,就說自己是來找葉欣然的,估計連進島的機會都沒有。
可現在,夫妻已經見面,蓬萊方面至少不能硬說「葉欣然不在」。
其次,楚凡的道謝,則是先把宋乾坤捧成了一個「恩人」、「道德楷模」的形象。
相當於直接給宋乾坤發了一張好人卡。
如此一來,宋乾坤就不好再當壞人了。既然是個好人,那就應該讓人家夫妻團圓吧?如果宋乾坤非要拆散楚凡和葉欣然,那就是壞人,就不符合名門正派的身份!
楚凡對蓬萊並無惡感,如果這件事能和諧解決,自然最好。這樣呢,他和蓬萊今後還能是好朋友,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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