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層散開後，柴碩的身體，重新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然而此時的柴碩，竟成了「雕像」。
乍一看，像是在土灰里洗了澡。
眾人下意識認為，這是因為柴碩身上沾了泥土，所以變成了這樣，之後洗個澡就沒事了。
可過了幾秒，柴碩居然始終不動。
有人好奇拉了拉柴碩，道：「柴長老？」
這一拉不要緊，柴碩的身體竟十分詭異地散開了。
嘩啦！
柴碩整個人裂成了一堆碎塊，就像是一個被得粉碎的石雕。
楚凡看到這個效果，還是比較滿意的。
蛹之殺這招法術，可不光是用土層把敵人給包裹、壓制這麼簡單。武道會上，拉赫打不過對手，所以蛹之殺被破開，等於只發揮了一半效果。
另一半效果，可以簡單理解為「石化」。
那些細密的土壤、沙子，把敵人包裹後，仍舊會不斷滲透，甚至滲入敵人的體內，與身體融合。
最終，血肉之軀就會徹底變成土塊、石頭。
這個五長老柴碩，就是在「蛹」裡頭被「土壤化」了，一碰就碎。
波斯帝國的這種法術，的確是相對更為陰損。
「嘶……」
眾人目睹此情此景，都是驚懼交加，向後退了半步。
柴碩可是升龍山的五長老，竟被人家一招秒殺，死狀詭異悽慘，誰能不怕？
然而，他們退的這半步，沒有任何意義。
楚凡已經決定，用這些人的鮮血，告慰張懷！
呲啦——
楚凡手掌緊接著反轉半圈，對著十多名升龍山成員微微橫掃。
強橫的靈力，在他的手掌一側凝聚成實質化的利刃，仿佛一柄鋒利的大刀。
靈力刀鋒一掃而過，一顆顆人頭當即落地……
十多個人，連碰都沒碰到過楚凡，全部命喪黃泉。
對付這種門派，楚凡絲毫不講情面。
「師父的手段，真是出神入化，不斷刷新我的認知……」陳飛吃吃地道，「只是可惜，張懷師兄看不到了……唉。」
楚凡白了他一眼，道：「誰跟你說張懷沒救了？」
「啊？」陳飛很詫異。
他已經試過了張懷的鼻息，沒了呼吸，認為陳飛死定了。
可聽師父的意思，張懷雖然死了，但沒完全死。
楚凡沒多解釋，手心在張懷上方輕撫而過。
張懷的身體，當時放鬆下來，平躺在了半空。
就在他的身體周圍，存在一道無形的魂魄。普通人，乃至境界不高的修仙者，都看不見魂魄。
但楚凡看得一清二楚。
張懷剛被抬出來的時候，剛好魂魄離體。
從常規角度來說，身體機能喪失，人就算死了。但在楚凡這裡，只要魂魄沒有進入地府報導，就不算徹底的死亡。
當初楚凡救過的陳愛國，就被醫生判定為死亡了，楚凡還是把命強行拉了回來。
眼前的張懷也差不多，魂魄剛離開身體，但沒有走遠。
楚凡二話不說，直接利用元神之力，將魂魄強行扯住，塞回了張懷體內。
魂魄之所以會離開身體，是因為身體「死了」。
與此同時，楚凡也是迅速修復了張懷的致命傷，雖不能短時間讓其恢復完全，但足以脫離「死」的範疇。
於是，魂魄歸位後，便和身體重新融合、穩定了下來。
再過了十幾分鐘，在溫和靈力的滋潤下，張懷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在魂魄離體時，並無意識，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好像做了一場夢，夢裡的自己渾渾噩噩地尋找著鬼門關，醒來就看到了師父楚凡。
「張懷，太好了，我還以為以後我要成獨苗了。」陳飛又驚又喜，道。
「陳飛，升龍山的人呢？」張懷茫然地道。
「被師父殺了。」陳飛道，「哦對了，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師弟了，張懷師兄。」
張懷努力看了看四周，發現十多具屍體後，才驚呼道：「師父，升龍山不止這、這些人，咳咳……」
說完他一激動，吐了幾口血出來。
「你先別著急，進屋慢慢說。」楚凡說道。
陳飛連忙攙扶著張懷，來到了洋房裡。
張懷躺在沙發上，有些焦急地道：「昨夜我雖然被虐了一頓，但還留有一點意識，聽到了許多腳步聲音。大概凌晨四點的時候，這裡聚集了至少一百名升龍山人員，可師父只是殺了十來個。我隱約聽到，他們說是要去布置什麼強大的陣法……」
「陣法？」楚凡心中多了幾分謹慎。
陣法這種事物，種類繁多，效果各異，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比如楚凡曾經生產天仙水就用到了「聚靈陣」，不過聚靈陣並不具有攻擊、防禦的屬性，不算很厲害。
但有些陣法，能夠殺人於無形，以弱勝強，甚至越階殺人。
徐半仙對陣法之道倒是有些研究，但並不深入。可以說，這方面是楚凡的薄弱項。
如果升龍山真的精通陣法之道，就不能大意了。
「需要近百人才能布置成的陣法，其規模、殺傷力，一定很強。」楚凡沉吟道，「這升龍山能短短几年內崛起，果然是有本錢的。」
正說著，外面傳來了一陣手機鈴聲。
楚凡雖然殺了人，但都是直接斬首，並沒有造成多餘的破壞，所以外頭還有十多個手機在地上。
陳飛屁顛屁顛地跑出去，從一具屍體的褲兜里掏出手機，遞給了楚凡。
楚凡點了接通。
手機里立即傳來一陣催促聲：「小鄭，五長老呢？為什麼他不接電話？讓你們準備的香料，還沒弄好？趕緊送過來！」
「五長老死了。」楚凡淡淡地道。
「你是誰？」手機另一頭的人大驚。
楚凡道：「我是楚凡。」
那人狐疑道：「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啊……算了，小子，你把洋房裡的人怎樣了？你可知道他們的身份！」
「都死了。」楚凡說道，「我其實沒別的意思，主要就是想見一見邱巡，他拿了我閨女的玩具，我很不高興。」
那人一下子愣住了。
拿了你閨女的玩具，這算什麼理由？
更何況，邱巡乃是升龍山的支柱之一，人家是何等身份，豈是你想見就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