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男人也發現了楚凡，老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有震驚、喜悅、悵然……
過了好幾秒之後，他才試探性地道：「你是，楚、楚凡？你沒死？！」
楚凡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閱讀
眼前的瘸腿男人，竟是曾經的龍王，東方昊。
當年的東方昊，雖然臨近退休，可仍舊是一身霸氣，器宇軒昂。
而今，如何落得這副模樣？一點都不像是宗師強者，反而更像是一個落魄的乞丐。
「好、好，你還活著，真好……」東方昊注視著楚凡，竟是不自覺的老淚縱橫。
服務員見狀，表情一下子不對勁了，小心翼翼地道：「先生、女士，您和這個瘸子……認識？」
「滾！」楚凡勃然大怒，狠狠扇了服務員一巴掌。
若沒有燭龍軍，沒有東方昊的負重前行，國內怎能有如今的局勢？任何人，都沒資格侮辱東方昊，哪怕他變成了一個瘸腿的乞丐。
「嗚，爺，您教訓的是，我給幾位換張桌子。」服務員被打得吐血，卻還是忍著疼，把隔壁的桌子擦得一乾二淨。
東方昊苦笑一聲，道：「我看起來就這麼落魄嗎？吃頓飯都被人看不起，再不濟，飯錢還是能給得起的。」
服務員趕緊道歉，道：「對不住老先生，我狗眼看人低，我不是個東西啊。」
「滾犢子，上菜去。」楚凡沒好氣地道。
東方昊坐下後，主動說道：「你妻子葉欣然出事後，我最近才知道，所以來東海市看看，沒想到遇到了你。」
楚凡問道：「我也是剛回來，現今的燭龍，怎樣了？」
東方昊苦笑一聲，解釋道：「燭龍已經名存實亡了，當年你失蹤後……」
在東方昊的回憶中，楚凡也是明白髮生了什麼。
當年，凶獸島受到「封印空間」的影響，整個被炸成了虛無。燭龍軍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尋找楚凡，可惜沒能找到。
本來，燭龍新實施了「雙龍制度」，有楚凡和東方昊兩位龍王。
結果楚凡突然死了，無疑是一次重創。
之後的燭龍，只能靠東方昊撐著。
若是曾經的和平時代，這倒也無所謂，畢竟東方昊一個人當龍王也幾十年了。
可由於靈氣爆炸，勢力、格局重新洗牌，國內外湧現了大量高手，尤其是修仙者。
而燭龍軍內都是武者，武者修煉到頂了也就是宗師。就算靈氣爆炸也有利於武者增強體質，但上限擺在那裡，改變不了。
整個燭龍所有人加起來，光靠修煉武道，就算修煉到死，也沒一個人能打得過「元嬰境」修仙者。
於是，隨著五大家族、各大門派的崛起，燭龍軍不再「無敵」。
這些年來，為了鎮壓某些惡勢力，不少燭龍成員犧牲，更是削弱了燭龍的力量。
就在一年前，東方昊在一次戰鬥中，被打斷了腿，一身實力被廢，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也導致他不得不徹底退休，在京城養老。
那次事件對他打擊巨大，精神都受到了創傷，所以看起來很邋遢。再加上瘸了腿，就有點像乞丐了。
東方昊被廢後，燭龍更是群龍無首，幾乎已是名存實亡。
「抱歉……」楚凡得知始末後，不免有些愧疚。
如果自己當年沒有失蹤，或許燭龍就不會變成這樣，東方昊也不會被廢了。
東方昊一臉認真，道：「這不關你事，世界大變，燭龍為了維穩、為了保護民眾，必定會走下坡路。不像各大家族、門派，他們只顧自己，苟住修煉，自然越來越強勢。」
楚凡默默點頭，這個結果其實很好理解。比方說，如果有凶獸突然襲擊人類，燭龍肯定要衝在前線。而五大家族的人，根本不會管這事，一心培養高手、擴張勢力。
此消彼長之下，五大家族這種東西，早晚比燭龍要強大。
「不過，既然你回來了，燭龍軍，總算是群龍有首了。」東方昊灰暗的眼神中，終於浮現幾分光彩。
「東方龍王，是誰，把你打成了這樣？」楚凡語氣一正，道。
東方昊哈哈一笑，道：「都是過去的事了，技不如人，被廢也是我的問題。還有，我已經完全退休了，你失蹤之後，燭龍並沒有把你除名，所以你現在才是唯一的龍王，莫要再叫我龍王了。」
楚凡道：「那好，我叫你一聲東方叔叔，自打認識以來，我在心裡把你當前輩、朋友。如今，我的前輩，華國的曾經守護神，被打成了廢人，我豈能熟視無睹？」
東方昊老眼有些感動，道：「有你這句話，我這些年受的苦也值了。」
「所以，傷你的人是？」楚凡目光一凜。
「升龍山。」東方昊終於說出了三個字。
楚凡皺了皺眉。這個名字，他昨天才聽說過呢，就是依靠「獸潮」崛起的隱世門派。
楚凡本以為，東方昊是被國外的高手打傷的，亂世之中，國外也能湧現出一些超凡的強者。
沒想到，居然是被自己人打的。
這無疑更讓人憤怒。
「咦，升龍山，爸爸，我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誒。」這時，楚小月在一旁小聲插了一句。
楚凡很疑惑，一個五歲小孩，竟然知道升龍山？
「小月啊，是誰跟你說過的升龍山？」陳心心問道。
楚小月想了想，道：「是舅舅，他之前跟我說，媽媽有危險，升龍山的人會保護媽媽。當時，升龍山的人還拿走了我的護身符，說是報酬。」
「護身符？可是這個東西？」楚凡拿出手機，打開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拍攝的，正是二叔佩戴的「日月奇石」。
楚小月點點頭，道：「對，就是這個。」
楚凡一下就上火了。
難怪他沒看到女兒的日月奇石呢，原來是送給了升龍山？如果是主動送的，那還好說。如果是騙的，呵呵……
「學長……我大概明白了，升龍山拿走了小月的護身符，承諾會保護欣然嫂子。可結果，欣然嫂子還是出事了，而升龍山其實根本沒幫忙？」陳心心若有所思。
啪！
楚凡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好一個升龍山，連小孩子的東西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