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尚被幾巴掌打得懷疑人生,你不是說好了講道理嗎?根本不是!你分明就是想打我而已,嗚嗚……
「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一聲呵斥在遠處響起。閱讀
只見一群衣冠楚楚的人員,正簇擁著一個穿著皮鞋白襯衫的中年男人,來到了田邊。
楚尚扭頭一看,頓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大聲叫嚷道:「簡鎮長,村裡的工作受到刁民發難,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這白襯衫男人,正是當地的鎮長,簡誠。
鎮長這個職位,如果放在全國範圍內,根本不算多大的官。然而在這個鎮上,尤其是鄉下,鎮長的影響力,可比省級的大員高多了。
畢竟那些大人物大家都不認識,更接觸不到,而鎮長卻是實打實能管理到大家的。
今天簡誠鎮長剛好在村里辦事,剛才聽說田裡發生了傷人事件,果斷就趕了過來。
簡誠今年正處在即將升遷的時機,可不想在任期內出什麼么蛾子。
「楚主任,你被人打了?」簡誠快步走來,臉色難看。
楚尚抹了一把眼淚,道:「簡鎮長,我其實還好……主要是楚大豪啊,他都快被人打死了。」
這話一說完,簡誠也是看到了癱在血泊中的楚大豪。
楚大豪兩條腿掉了,失血也過多,這會兒已經疼得叫都叫不出來了。
「放肆!」
簡誠大驚失色。
楚尚可憐巴巴地道:「簡鎮長,我正在這測量地皮面積呢,有人不服,甚至公然動手,完全把法制視作糞土……」
「是誰?」簡誠怒沖沖地道,「這事讓我親自遇到,我自然會給受害者一個公道。」
楚尚立即指向了楚凡。
此時,他的心裡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甚至感到暗爽。
鎮長可不是一個小小的村主任,既然鎮長都被驚動了,那麼這楚凡就完蛋了。
簡誠的目光立即落在了楚凡身上,道:「年輕人,我看你長得文質彬彬的,竟敢知法犯法,你給……」
然而話還沒說完,他的聲音卻是僵住了,死死盯著楚凡一旁的張懷。
張懷微微皺眉,沒好氣地道:「看我幹什麼?再看我替我師父打死你。」
簡誠打了個哆嗦,遲疑道:「這位先生,您可是……薛家家主的大弟子,張懷?」
「你認識我?」張懷道。
簡誠倒吸一口涼氣,嚇得心臟差點跳了出來。
作為江北省的幹部,他怎能沒聽說過薛家的名氣?那種勢力強大的家族,任何人都惹不起。就連當今的一品、二品大員,見到薛家人,都得給幾分面子。
而他不過是個小小鎮長,到了薛家面前,連個屁都不算,甚至沒資格認識薛家的頭部成員。
不過去年,他有一次陪著市長去參加一次飯局,跟薛家商量一次投資計劃。當時,薛家主就是派張懷來談的。
區區一個市長,還不值得薛家主親自見面。
簡誠在那頓飯上,純粹就是陪酒的工具人,連讓張懷正眼看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這也是為什麼,張懷壓根不認識簡誠,簡誠卻對張懷印象深刻。
「張、張先生,您怎麼在這裡啊,早知你來,我作為鎮長,必須得提前準備,好好招待您才是。」簡誠小心翼翼地看著張懷,態度極為恭敬。
他很清楚,以薛家的能量,有一萬種方法整死他。張懷作為薛家主的大弟子,戰鬥力驚人,一根手指就能把他送走。而且即便殺了人,薛家也能輕易擺平。
周圍的村民都呆住了,在他們眼裡,鎮長這種人物已經夠牛了,可誰能想到,簡誠卻表現得好像一隻哈巴狗。
「我跟你很熟?」張懷很冷漠地道。
簡誠乾笑道:「不不,您不記得我是應該的,我記得您就行。說起來,張先生屈尊來到這個小鎮,所謂何事?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地方,您儘管說。」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位簡鎮長如此笑容滿面,張懷也是稍微客氣了一點,道:「這是我師父的老家,我跟著他回來探探親而已,沒什麼需要幫忙的。這位楚凡先生,就是我的師父。」
簡誠很是驚疑,張懷的師父,那不是薛家主嗎?怎麼變成了一個年輕人?
當然,他也不敢多問。
但他可以確定一點,張懷對這位楚先生如此恭敬,甚至稱為師父,那就說明,楚凡肯定不是一般人,搞不好是跟薛家主一個級別的。
總之不是他一個小鎮長能惹得起的。
簡誠反應很快,當即對楚凡露出諂媚之色,躬著身子,道:「楚先生,這邊好像發生了一點不愉快,實在是我管理不善,在這裡跟您賠個不是了。」
另一邊,楚尚和楚大豪面面相覷,他們隔得挺遠,沒太聽清鎮長的話,可也看得出鎮長的諂媚表情。
這種表情,就算是簡誠見到省級一把手,也未必能表現得出來!
「簡鎮長,您這是……」楚尚不敢相信,吃吃地道。
簡誠呵斥道:「閉嘴,你犯了什麼錯,自己不知道?我手下出了你這種幹部,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楚尚欲哭無淚,心說,鎮長大人,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咋就知道是我犯錯了啊?我不就是以權謀私,割了一畝地給大豪嗎……
簡誠越想越氣,都是因為這個村主任,若是自己得罪了張懷、楚凡,今後的升遷可就別想了。
於是,他忍不住走到楚尚面前,狠狠踢了幾腳。
「哎喲、哎喲!」楚尚連連慘叫。
楚凡一本正經地道:「行了,簡鎮長,這事,我已經處理完了。大家都是文明人,講道理,該懲罰的懲罰過了,沒必要再打了。」
「是是。」簡誠這才停手,然後對楚尚道,「還不快謝謝楚先生?」
楚尚也是明白了,就連鎮長都不敢動楚凡,他一個村主任還蹦躂什麼?
於是,他忍著疼,硬是爬到楚凡面前,哀求道:「楚凡,看在我倆上同一所小學的份上,您就饒了我吧。」
「賤不賤啊,學長一開始把你當同學,跟你講舊情,你不稀罕。現在好了,又舔著臉來跟人家講同學情分。」陳心心看了一路戲,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楚尚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對,對,嫂子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