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楚凡跟陳總督的關係就不錯，如果陳總督還在位，在找人這事上，應該能幫得上忙。
這趟出門之前，楚凡重新買了個手機。
至於手機號，並沒有換。
雖然他失聯了幾年，但葉欣然預存了很多話費，並沒有讓手機號註銷。
嘟嘟——
電話剛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
「你、你是……」手機里傳來一個有些發抖的聲音。
「陳總督，好久不見。」楚凡笑著打了個招呼。
「你真是楚凡？你、你沒死！」陳愛國大為失態，語氣無比激動。
「稍微消失了幾天，讓陳總督擔心了。」楚凡道。
陳愛國潸然落淚，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快六年了都。六年前的你，何等風光，如今卻是物是人非……說起來，你夫人的事，你知道了嗎？」
楚凡點點頭，道：「嗯，我相信她沒死。這次聯繫陳總督，就是想讓你幫個忙，看看能不能在紅浦江沿岸搜查一下。」
提及此，陳愛國卻是啞然失笑，道：「我不是總督了，你還是叫我名字吧。這幾年間，從商界到權力機關，經歷了幾次大洗牌，整個天都變了，我也已經從總督位子上退了下來。你夫人有難，我雖利用以前的人脈儘量幫忙，可終究沒起到實質性的作用，我對不起你啊……」
楚凡連聲道：「陳叔無需自責，薛家勢大，你在欣然困難的時候記得她，我已經很感激了。」
陳愛國驚疑道：「你跟薛家人接觸過了嗎？」
「嗯，稍微殺了一點點人。」楚凡道。
「一、一點點？具體來說呢？」陳愛國暗冒冷汗。
「算上狗腿，共計19口，其中包括薛如龍、薛倩。」楚凡風輕雲淡地解釋了一句。
「靠！」陳愛國這樣從政了半輩子的文化人，竟是被驚得爆了一句粗話。
他做夢都想不到，楚凡剛回來，就搞了一波大的。
薛如龍、薛倩那是何許人？
一個是薛家的太子，一個是薛家的頂樑柱。這二位在東海市乃至全國，都是響噹噹的人物。
陳愛國很清楚薛家的恐怖。
他當初動用各種關係，聯繫仍在權力圈層中的朋友，想要幫葉欣然跟薛家對抗。結果，這些朋友硬是沒一個敢插手的，生怕得罪了薛家。
現在，楚凡直接把兩位大人物宰了，實在是猛。
但陳愛國感到的並非暢快，而是擔憂，道：「楚凡，你消失六年，恐怕還不知道當今的局勢。薛家很強，你殺了這麼多人，薛家家主，不會善罷甘休的。」
楚凡呵呵一笑，道：「我就是在等他們不要善罷甘休。」
「唉，你這性子，總之你有算計就好，我也不多干涉你。」陳愛國輕嘆一聲，然後說道，「我自己如今雖然幫不到你什麼，不過我女兒或許能幫你。」
聽到這話，楚凡腦中不禁浮現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女生形象——陳心心。
陳心心是陳愛國的女兒，還是楚凡的直系學妹，當年楚凡跟她有過交集，二人關係不錯。
這一晃六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小學妹是上班了還是讀研了。
「我閨女人在關東省，我這就打電話給她，讓她連夜來東海市找你。」陳愛國接著道。
「好。」楚凡沒有推辭，說謝就顯得太見外了。即便是面對薛家這樣的龐然大物，當年的老朋友都願意幫忙，這份感情沒白處。
…………
楚凡跟陳愛國通了電話後，就回了自己家裡。
剛進門，一隻柔軟的小蘿莉就撲到了楚凡懷裡：「粑粑！」
「小月還沒睡覺呀。」楚凡心中浮現暖意。有這樣可愛懂事的女兒，真好。
楚小月指著牆上的時鐘，道：「於薇阿姨說，爸爸八點之前就會回來，所以我要等爸爸回來！」
「那爸爸今天和寶貝一起睡覺，好不好？」楚凡笑著道。
楚小月卻是露出思索的樣子，道：「可是你是男生誒，媽媽說我長大之前不可以和男孩子太親密，更不能一起睡覺的。」
「小月，那是爸爸，跟別的男生不一樣的。」一旁的於薇忍不住撲哧一笑，說道。
「唔，可是麻麻不讓我和男生一起睡覺誒……」楚小月一副很糾結的樣子。
楚凡忍俊不禁，道：「那等媽媽回來，獲得了她的許可，爸爸再和小月睡一個房間，好不好？」
「好！」楚小月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楚凡考慮了一下，既然女兒養成了獨立睡覺的習慣，就不輕易改變了。更何況，明早還要上學，萬一小丫頭因為有人而失眠也不好。
「好了小月，你已經等到爸爸了，要去休息了哦。」於薇提醒道。
「吧唧！」楚小月有些戀戀不捨地親了楚凡一口，道，「那爸爸晚安！」
楚凡的心都要化了。
「對了爸爸，明天幼兒園有一次家長會，你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啊。」楚小月從楚凡懷裡下來後，問道。
「好啊。」楚凡不假思索地道。
「耶！家長會終於不用於薇阿姨陪我去了，我也有爸爸一起了！」楚小月很歡喜地道。
於薇幽幽地道：「好絕情的丫頭，這麼不想我去家長會嗎？」
楚小月立馬捂住嘴巴，眼珠子滴溜一轉，然後跑去牽著於薇的手，嬉皮笑臉地道：「不是不想，於薇阿姨對我最好了。但是於薇阿姨為我這麼受累，我會心疼的。現在爸爸回來了，你就可以忙自己的事了啊，所以我才很開心！」
「就你這張小嘴會說。」於薇道，「去睡吧。」
楚小月吐了吐舌頭，這才跑會了自己的臥室。
小丫頭走後，於薇才略顯無奈，對楚凡道：「這丫頭剛上幼兒園，班上許多小朋友都嘲笑她沒有父母。這次家長會，我雖然能去，但畢竟不是她的父母，現在姑爺回來了，她總算能大大方方地跟同學介紹爸爸了。」
提及此，楚凡又是有些心疼。
他也是從小孩長大的，能夠理解女兒的心情。
別的小朋友每天有父母接送，她卻連家長會都要讓阿姨來參加，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種心理負擔，甚至會導致她在幼兒園抬不起頭。
「小月有姑爺陪著，我就先回去了。」於薇走向了門口。
這套別墅雖然能住下不少人，但她畢竟只是葉欣然的秘書，為了避嫌，還是不適合留在這裡。
楚凡卻隱隱有些臉紅，有些忐忑地道：「那個，今晚先別忙走可以嗎……」
「姑爺……您還有事？」於薇心裡咯噔一下，姑爺的表情不對勁啊，他該不會是睹物思人，想到了葉總吧？可我也不是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