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子異味，聞起來就像是……
像是悶了十多天的煮豆，然後混合了腐乳，放在一起攪拌，散出的氣味。
難聞得很。
「好臭啊。」於薇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楚凡也是一陣噁心，這種臭不是普通的臭，非常沖，讓人想yue。
「什麼味啊？」
「吐了，什麼食物臭了嗎。」
「剛才還沒味的，突然就有味了。」
「誰在放屁？」
「扯犢子，你放屁能這麼臭？」
「這哪是臭，簡直是有毒了。」
周圍的其他乘客，也是紛紛捂住鼻子，接連吐槽。
經濟艙這麼大的空間，竟是無一處能倖免，幾乎所有人都能聞到。
眾人循著臭味，追蹤臭味的源頭。
好傢夥，只見一個穿著黑色背心的男人坐在靠走道的位置，大腿翹著二郎腿，腳上沒穿鞋子。
雖然氣味沒有顏色，但乘客們仿佛看到，男人的襪子上好似在散發著肉眼可見的臭氣，讓人頭皮發麻，乾嘔不止。
「見過腳臭的，沒見過這麼臭的。」
「是啊，這麼臭還脫鞋，太沒素質了吧。」
乘客們不禁露出厭惡的表情，小聲吐槽。
但大部分人都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沒有當面去指責背心男。
緊接著，背心男竟是把襪子也脫了下來。
這下，味道更沖更濃了。
遠處的乘客還好，勉強能忍，可背心男近處的一個老者忍不住了。
老者看起來六十來歲，氣色還不錯，有股子文人的氣質。
他就扭頭看著背心男，儘可能用平和的語氣道：「這位同志，麻煩你把鞋子穿上好嗎？」
這話說得還算客氣，其他乘客都是鬆了口氣：老人都點名道姓地指責了，這男的應該會把鞋穿上吧，可算不用聞了。
不料，背心男反而是斜著眼，道：「死老頭，你管什麼閒事？」
老者被憋得面龐一紅，道：「你這人怎麼罵人啊？我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張嘴就罵我，什麼素質啊。」
「就是就是，尊老愛幼都不懂。」附近有人附和道。
老者被氣得不輕，但還是耐著性子道：「機艙里這麼多人，都聞到你的腳臭了，公共場合，請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再說這裡頭還開著空調，能有多熱啊。」
「倚老賣老的東西，都說壞人變老了，還真是！」背心男大怒，竟是猛地伸手，狠狠推搡了一下老者。
幸虧兩人都繫著安全帶，背心男的動作幅度不大，老者也沒有被推得猛。
但老者還是被推搡得一陣乾咳，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發生這麼大的動靜，飛機上的工作人員也被驚動了。
一個漂亮空姐快步走來，趕緊查看了一下老者的情況。確定人沒有大礙，空姐才禮貌地對背心微微鞠躬，道：「這位先生，請您把鞋子穿好，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也尊重一下其他乘客。」
背心男冷哼一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空姐指著胸卡上的名字，道：「我叫羅珍。」
「羅珍是吧，我要投訴你。」背心男沒好氣地道，「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許脫鞋了？」
羅珍很無語，脫鞋可不是不違法嗎，但這是道德問題啊。
「怎麼不說話了？我問你，哪條法律規定的。你要是說不出來，我就投訴到你下崗！」背心男厲聲厲色地道。
羅真道：「沒有法律規定，但我們航班的規章上有要求，若非特殊情況，乘客禁止脫鞋。」
「沒錯，我就是特殊情況，我有腳傷，我不脫鞋會死。」背心男理直氣壯地道。
羅真當了這麼多年空姐，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又難纏的乘客。
就在這時，背心男竟是突然抬起胳膊，把右手伸進了羅真的裙子裡。
羅真穿的裙子很短，背心男很輕鬆就伸了進去，還狠狠抓了幾把，臉上露出猥瑣而得意的笑容。
「啊！」
羅珍驚叫一聲，滿臉惶恐地從對方的魔爪中掙脫出來。
背心男戀戀不捨，還把右手放在嘴邊聞了聞。
羅珍躲開背心男的時候，動作太猛，差點摔倒，扶在了於薇的座椅旁邊。
於薇好心拉了她一把，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謝謝。」羅珍驚魂未定地道。
「真是變態。」於薇小聲罵了一句。
遭到這麼嚴重的非禮，羅珍也是趕忙拿起對講機，聯繫機組上的其他人員，她一個小空姐處理不了這件事了。
背心男卻還扭過頭來，咧著嘴道：「小妮子手感不錯嗎，有沒有興趣跟哥哥去一趟衛生間？」
羅珍下意識向後退了退，她知道，這傢伙根本不是正常乘客。
「咦，你也很正誒。」
背心男正調戲羅珍，目光一下子被旁邊的於薇吸引住了。
羅珍雖然也算漂亮，但在空姐群體中只能算是中規中矩，跟於薇一比，就差了一些。
再加上於薇更年輕，氣質也更佳，一下子就讓背心男移不開眼睛了。
「小姑娘，你剛才說什麼？」背心男笑吟吟地看著於薇，道。
於薇一直坐在後面，此時才看清背心男的臉。
可能是相由心生，這男人一臉橫肉，雖然打著領帶，但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於薇雖然在公司見過大世面，可碰到這種流氓無賴，也是有些害怕，不敢回答。
「我問你話呢，沒聽見嗎？」背心男的臉一下子拉了下去。
於薇心裡慌慌的，道：「我沒說什麼。」
「沒說？我怎麼聽到，你罵我是變態？」背心男一臉嚴肅地道。
空姐羅珍見狀，趕忙擋在背心男面前，道：「這位先生，請不要亂來，機上的安全員馬上來了！」
「滾你丫的。」背心男狠狠甩了甩手，把羅珍推開，然後解開安全帶走到於薇旁邊。
於薇嚇得有些發抖。
「你敢不敢，把你剛才說我的話再說一遍？」背心男咄咄逼人地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這時，楚凡抬眼看了一下背心男：「她說你是變態，聾了？呵呵，果然是變態，還想再聽一遍。」
背心男頓時皺起眉頭，死死盯著楚凡，道：「你是什麼東西，敢耽誤老子撩妹？信不信你一下飛機，老子就讓你走不出機場？」
「我是你爹。」楚凡輕描淡寫地說出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