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二章 算了,你還是殺了吧。

  「現在,該我了?」

  虛空中,一雙血紅的眼眸張開,朝著眾人露出詭異的笑容。

  傅天仇眉心血痕張開,一池血海再次展開,與上一次不同,這一次的血海不再虛幻,反而有些黏稠,就好像真的一樣。

  血海極速蔓延,江平雖是退得極快,但也不及傅天仇的念頭。

  一念動,血海生,轉眼間就將江平吞噬。

  這血海已經不是虛幻的武道之景,而是如同神話武者的武道元神一般,開始影響現實。

  不過江平到底功力深厚,也沒廢什麼功夫,真氣護住全身,直接衝破血海。

  但血海此時已經包裹四方虛空。

  他,被困住了!

  而其他人就沒有這樣的實力和運氣了。

  只見血海好似一隻巨獸,伸出無數條觸手,將其他大宗師所有的抵抗手段擊碎,全部纏繞住,化作一個個血色囚籠。

  眨眼間,剛才還對傅天仇狂轟濫炸的幾位大宗師就變成了籠中之鳥。

  「江司長,現在的你可沒了幫手。」

  傅天仇看也沒看這群炮灰大宗師。

  他們只不過是自己的小小祭品而已,被血海困住,就再無逃生之力。

  江平雖然有點小慌,但還是故作不屑道:

  「我江某人出道至今,一直謹記一句話:人一定要靠自己。

  他們竟然連你一招都擋不住,也不配幫我。」

  「好好,江司長,百聞不如一見,若是早認識你這般有趣的人,我們或許也不會成為敵人。」

  傅天仇饒有興致地盯著江平,就像在看自己弓箭下的獵物,充滿戲謔之色。

  「可是你連一個談的機會都沒有給我,現在的你不知道有幾分後悔?」

  江平好似對此刻的危機一點感覺都沒有,仍在維持逼格。

  反正看起來根本打不過,不如多聊聊。

  反派一般不都是這樣給機會的嘛。

  而且還能給東他們多爭取一點時間,走得遠遠的,他待會跑路都沒那麼擔心。

  江平覺得自己身為正義少年,一定能得到上天的眷顧。

  於是江平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道:

  「對於君子閣,江某可以給他們機會,因為他們持身為正,雖有小過,卻也不傷大雅。

  對於真武宗,江某還是可以給他們機會,因為他們教義無為,雖不尊朝廷法紀,卻也不仗勢欺人。

  可是你們神刀門,妄為正道。

  這些年來,你們神刀門下弟子犯下多少罪惡,每一次都是以門規庇護,棄徒了事。

  這江湖上,你們神刀門棄徒干下的壞事,一半都要算在你們頭上。

  既已逐出宗門,為何不廢其武功?

  此罪一!

  還有這神刀城,你們非法集眾,劃地為王,朝廷官員屢屢被你們暗害,導致這神刀城內法不成法,國之不國。

  堂堂趙國七宗,正道聯盟的魁首之一,竟成了藏污納垢的罪惡之城。

  這等行徑,比魔門更加可惡。

  此罪二。

  至於後面還有九十六條罪名,我暫時還沒想好,咱們就先放在那兒。」

  「總之,你們犯下的每一條罪過都不值得饒恕。」

  「江某給了你們神刀門機會,誰來給那些被你們神刀門傷害之人一個機會。」

  「江某不信因果,但看到你們神刀門的卷宗,看到你們這些年犯下的累累罪行,江某就索性破例一回兒,做你們神刀門的因果!」

  聞言,傅天仇哈哈大笑,手指一彈。

  一粒血珠破空,在他身後不遠處,一位被血海囚牢困住的大宗師面色大變,看著那粒血珠在他視野中不斷放大,捲起千層浪花,眨眼間將他吞沒。

  他甚至連一句遺言都來不及留下,就被這血海永遠吞噬。

  一縷縷血色光華從剛才被血海吞噬的地方升起,作為這位不知名大宗師最後的遺留被傅天仇的眉心所吞噬。

  「沒想到江司長還是個正義大俠,不過之前你與那魔君七夜勾結的時候怎麼不說?

  你在正道聯盟擔任監察使的時候為何不說?

  那魔君七夜出道以來,手上沾染血跡何止千百,聽聞此人嗜殺成性,每日必殺十人,以止殺念。

  這等大惡大魔之人,江司長為何不大義滅親?

  你想做人因果,怎麼不去做他的因果?

  說到底啊,還是弱肉強食!」

  傅天仇冷笑道:「你視神刀門為弱,武道司為強,所以你可以代表正義來審判我。

  那麼我神刀門為強,他人為弱,我們為何不能去審判他們?

  就像此刻,我若是說他們有罪,又有誰敢說一個不字!」

  他手指再次輕輕一點。

  又是一位大宗師被血海拖下,永久沉淪。

  其他大宗師終於害怕起來。

  他們本就不是什麼硬骨頭的人,否則也不會被種下手段,淪為高級炮灰一般的人物。

  此刻有人向江平求救:

  「大人,救救我啊!」

  「我們是你的手下啊!」

  「大人,念在這些日子,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念在我們兢兢業業為你效力的份上,救我們出去啊!」

  有人則向傅天仇求饒。

  「門主大人,我們都是魔道中人,只是被那七夜魔君脅迫,才不得不改頭換面為其效力。

  我們都是一丘之貉,不是,我們都是同道中人,門主大人,放我出來,我就是你最忠誠的屬……」

  砰!

  聲音戛然而止。

  傅天仇冷冷收回一指:「本座一貫最討厭叛徒。」

  還是不太會說話的叛徒。

  其他本來還想求饒的大宗師立即閉嘴,眼巴巴地看著江平,企圖得到拯救。

  江平避開眼神,暗罵一聲。

  老子都自身難保,你們先排排隊吧。

  傅天仇看向江平:「江司長,我們做個交易吧,只要你向我說一聲自己錯了,我就放一個人。」

  「真的?」

  江平目光一閃,故作狐疑道。

  傅天仇點頭道:「能讓位高權重的江司長向我認錯,區區一個廢物罷了,有何不可。」

  被傅天仇叫做廢物的大宗師們一個個臉色通紅,但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萬一一時硬氣,再被點一下怎麼辦。

  臉沒了可以掙回來,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江平深吸一口氣,似乎十分為難。

  最後他仿佛認命道:

  「算了,你還是殺了他們吧。」

  什麼?!

  其他被困大宗師一臉吞了翔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