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
高射氣息萎靡地懸浮在江平面前。
只見江平眸中神光一閃,高射就覺自己的精神識海驀然上了一把重鎖,連同他的武道真意都被死死壓制住。
這是何等差距?!
高射心中驚惶,頓時明白剛才江平展露出的實力只是冰山一角,連同心底最後一絲的反抗意志都被摧毀,任由江平在他身上施為。
但實際上心中未免沒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畢竟要抓他活口,暫時來說,他應該是沒事了。
高射不做無謂反抗,江平也不客氣。
他手上真氣一吐,直接化作長針,以神捕司秘術連刺高射十二道大穴,就如一把把枷鎖,將他功力全都封鎖在體內,無法運用絲毫。
他就是這麼謹慎。
而後江平果斷切換主帳號出現,將無情人格打入小黑屋之中。
畢竟這種榮勝時刻,舍他其誰!
做人做事分工要明確。
打架由無情人格來,收尾工作就得由他來辦,才是對實力的最大化運用。
而且最重要的是,無情人格懂個屁的裝逼啊。
只見江平一手持劍,一手負於身後,俯瞰四方豪雄。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高射身形要比他低了好幾個度,就好像被他踩在腳下一般,也襯托得他更加英武。
眾人幾乎都被剛才的一戰打出陰影來,皆是噤聲不敢言,甚至連多看江平一眼都不敢看。
只有天誅衛個個眼神炯炯,望著江平,滿是崇敬,好似會發光一樣。
他們一直沒見過自家大人出手,只聽過江湖上傳過他的威名。
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竟連大宗師都在他手中走不過一招。
這就是我們的,老大!
不少天誅衛的忠誠度都是蹭蹭上升。
另一頭,江平卻是有點不滿足地想著。
要是這個時候來點歡呼就好了。
哎,老邱同志最近是越來越懈怠了,跟自己的配合越打越差。
而後,就突然聽到。
「江監察威武!」
「江監察神威無敵!」
不知從個角落裡傳來兩句大喊,好像十分激動的樣子。
眾人終於反應過來。
特別是底下的天誅衛,更是如夢初醒。
這等好時機,竟差點忘記討好大人了。
「大人威武!」
「威武!」
「大人神威無敵!」
「神威!」
聲震如浪,捲起層雲滾滾。
唔~
江平微微仰首,長舒出一口氣。
舒服了。
果然最後還是老邱最懂我。
江平哪裡聽不出最開始的聲音是邱道雨偽裝而成。
畢竟他們配合多次,這些套路都是駕輕就熟了。
嗯,雞腿就不給了,但是記他黑帳的小本本可以先擦掉一筆。
將功贖罪,大家還是好朋友。
江平手往下一壓,歡呼聲頓時停止。
而後他淡定落下,高射也被他甩到無情身旁。
「這人潛伏在靠山宗之中,又是大宗師,應該知道些冷天狼的消息。」
無情微微頜首,看也不看高射,只盯著江平關心問道:
「你沒事吧?」
江平手中秋水劍帥氣一甩,插入腰帶劍鞘,很是輕描淡寫道:
「區區一個大宗師,我還沒用力,他就倒下了。」
聞言,高射只覺一陣憋屈,但看到江平那張銀色面具,還是無力地垂下頭。
他說的沒錯。
「待會不管她問你什麼,你最好都老實回答。」
江平目光看向高射,聲音又恢復平淡。
「否則,你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高射苦笑道:「技不如人,我懂的。」
江平這次點點頭,然後手一招等候多時的陳觀鶴:
「繼續進莊,不能有一絲遺漏。」
「是,大人。」
陳觀鶴領命而去。
又是一炷香的功夫。
有高射這個教訓在前,靠山宗藏著的人都老老實實走了出來,接受正義的捆綁。
他們和之前乖乖合作的一群人自然是兩個待遇。
靠山宗的人站在一堆,名為拜訪,實則尋寶的客人站在一堆,還有稀稀拉拉被捆著的十幾個人跪在一團,可謂涇渭分明。
他們總共二百多人,聽起來不多,但全站在一起,還是有點烏泱泱的感覺。
江平輕咳一聲,走上前去,說道:
「本座來只有一個目的。」
「眾所皆知,本座岳父乃是神捕司司長鐵傲鐵司長。
本座也一向尊敬他老人家。
前幾日,本座岳父的徒弟,京城四大神捕之一的冷天狼在此無故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本座想知道,他去哪兒了?」
「歸掌門?」
本來還覺得江平親切好講話的歸有田身子一抖,任誰看了剛才的戰鬥,都沒有不害怕的。
那一劍落下來,整個靠山宗都得塌上一半。
「我,小老兒不知道。」
歸有田哆嗦回答道。
「那一日,冷神捕帶著兩個神捕司的捕快兄弟到了我們靠山宗,問我最近謠言是真是假。
小老兒不敢隱瞞,說了謠言是假,神兵也是假。
但大傢伙不相信,希望冷神捕能夠查明真相,還我們靠山宗一個清淨。
冷神捕沒說相不相信,就去調查了。
小老兒也不知道冷神捕有沒有查出什麼。
然後,
小老兒記得是冷神捕來的第四天早上,冷神捕沒有出現吃早飯。
小老兒還以為是冷神捕昨夜操勞了,就想著把早飯送過去。
結果等我端著早飯過去的時候,敲門也沒人應,我一時情急,就撞門進去。
然後就發現冷神捕不見了。
對了,冷神捕的床鋪上的被褥當時還是整齊沒有動的,可能是徹夜未歸。
再然後,冷神捕帶來的兩位捕快大人就回去了,說是要找其他人來找冷神捕。
小老兒沒想到,沒想到他們竟是把江大人找來了。」
歸有田的呼吸變得紊亂起來,還舉手發誓道:
「小老兒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了,我可以對天發誓,要是小老兒有一句虛言,就讓我不得好死!」
江平不置可否,轉頭看向靠山宗的「客人」們,連聲線都沒有變化:
「你們呢?」
「歸掌門說冷天狼是第四天失蹤的,也就是說他調查了三天,你們誰曾見過他?」
「還是你們某些人的秘密被他發現了,所以才有了他的失蹤?」
「我的耐心不多,要是沒有人提供線索,我可以認為你們都是謀害他的同黨。」
果然,聽到鍋下一刻就要蓋在自己頭上來,立馬就有人當了帶路黨。
一個面相油滑的青年大聲道:
「江監察,我要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