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九章慘綠少年化身劊子手!(二更)

  此刻的文家大宅格外寂靜,連蟲鳴聲都消失了,一陣風吹過,只有屋檐下掛著的紅燈籠在微微搖晃。

  足有嬰兒手臂粗細的蠟燭在廳堂上燃燒,焰火騰騰跳躍,將牆上一分為二的人影映照得有些詭秘。

  剛才的歡聲笑語,剛才的酒酣耳熱,剛才的欲望衝動,此刻全都被一盆冰水澆下,從外到內都涼透了。

  所有人都在奔逃,可生路對於他們來說,他們全身無力,手腳不停使喚,明明大門就在眼前,但一步之遙,卻是生死之差。

  那個獰笑著,持刀的惡魔,他守在門口,他在殺戮。

  不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客人,僕人,只要是進入他視線當中的人,全都被無情地斬於刀下。

  或是一刀梟首,或是一刀兩半。

  他無情地出刀,無情地收割。

  在場之中,竟無一人能擋住他一刀。

  文小姐坐在宴席主位,神情還有些呆滯。

  面前發生的一切對她的衝擊實在太大,以致於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直到一聲慘叫,一顆血淋淋地人頭橫空飛起,順著桌子滾到她面前,那瞪大的眼珠子仿佛在無聲地控訴:

  為什麼?!

  「住手!小君住手啊!」

  文小姐發生痛苦的吶喊。

  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何好好的一場宴席會變成現如今的血腥場景,而那個持刀的劊子手竟是她的親弟弟。

  不!

  這不是她的弟弟,這是惡魔!

  一個披著她弟弟皮囊的惡魔!

  「你到底是誰?!」

  文小姐紅著眼,死死的盯著廳堂上那個持刀的少年,發出歇斯底里地喝問:

  「你把我弟弟怎麼了?!」

  劊子手停下了刀,因為場中已無一活口。

  他的雙眼因為興奮和激動變得血紅一片,才換上的乾淨衣袍被血水浸透,順著衣角滴著血珠,腳下滿是殘肢斷腿,血汩汩地染紅了地毯。

  他從未享受過這般痛快地殺戮。

  所有人都好像待宰的羔羊,他就像審判眾生的蒼天,沒人能逃脫他的裁決。

  這就是力量!

  主宰一切的力量!

  劊子手舉起手中的刀,環視四周,無一活口,這才對著文小姐,發出變態又親熱的笑聲:

  「姐姐,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小君,你的弟弟文正君啊!」

  「我回來了!從今天開始,你就交給我來守護,我會保護你,誰也不能欺負你!」

  文小姐痛苦地搖頭:「不,你不是我的弟弟,小君的人正直又善良,連一隻雞都不會殺,不會是你這種劊子手!

  你為什麼會是小君的樣子?

  你把我的弟弟怎麼了?」

  「他就是你的弟弟文正君,如假包換的文正君。」

  一個幽幽的聲音從夜空深處傳來。

  姐弟兩看向門外,就見一個白衣勝雪,體態優美的俊美男人出現在門後。

  俊美男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可又好像三十多歲,他的氣質就如同此刻的夜一般,充滿了神秘。

  他踏過門檻,走在滿是血污的地毯上,卻仿佛走在一條光芒璀璨的紅毯之上,步伐優雅,神情不喜不悲。

  見到此人,文正君臉色一正,直接杵刀半跪在地:

  「我做到了,師父。」

  「不錯。」

  俊美男人掃過滿堂屍體,滿意地點點頭:

  「以他們祭刀,你的絕情斬當可入門了,起來吧。」

  「多謝師父。」

  文正君站了起來。

  他拿著刀,跟在俊美男人的身後,眼眸中閃動著血紅的光芒,嗜血而衝動。

  「你是小君的姐姐吧,果然和小君說的一般,美麗端莊,令人心動。」

  俊美男人走到文小姐面前,自我介紹道:

  「我叫應天情,現在算是小君的師父吧,接下來一段日子可能要打攪你們一段時間。」

  文小姐此刻的神情充滿了痛苦和無助。

  曾經不管她無論什麼樣的困難阻撓,她都不怕,她要咬牙撐下去。

  因為她還要背負這爹娘的期望活下去,將文家的家業交到弟弟手上。

  她的弟弟就是她所有的支撐。

  所以弟弟走了,失蹤了,她焦急惶恐,她要找回弟弟。

  當弟弟回來了。

  可他卻變了。

  她心中的那個弟弟不是眼前的劊子手。

  文小姐費勁地站了起來,酒菜中都被人下了藥,否則的話在場之人不是沒有高手,卻被文正君一人所殺。

  「小君,你還是我的弟弟小君嗎?」

  文小姐看著眼前渾身是血的少年,嘴唇都在顫抖。

  文正君朝著文小姐堅定地點點頭:

  「姐姐,我永遠是你的弟弟小君。」

  「不,我的弟弟那麼善良,他對人那麼和善,他不會是你這樣的人。

  這裡躺著的人多少是你的朋友,是你的親人,他們都是曾經幫助過我,幫助過你的人。

  可他們全都死了,是在一個沒有人性的劊子手手裡。

  這樣的人,還是我的弟弟嗎?」

  文小姐的眼淚順著臉頰無聲流下。

  文正君卻道:「我要力量,他們就得死。姐姐,他們的死不是沒有價值,他們死了,我才能變得更強。

  你看到了嗎?我現在有多強大,我可以保護你的姐姐。」

  文小姐看著文正君眼中那憧憬興奮的光芒,漸漸沉默了。

  眼前的弟弟變得太陌生,她看向俊美男人,慘聲道:

  「為什麼我的弟弟會變成這樣?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應天情搖搖頭,說道:

  「我只是教他認清了什麼叫做力量。」

  「現在看來,他的功課還做得不錯,一點小小的流血,就能換得自己實力的進步,何樂而不為,而且還能拜我為師。

  你知道這天底下有多少人求而不得麼?」

  「瞧瞧,這地上的花朵開得多艷。」

  應天情走到文小姐面前,拉著她做到自己腿上,挑起她的下巴頗有些輕佻道:

  「說實話,你弟弟的資質很差,我以前肯定是看不上眼這樣的徒弟的。

  不過他對力量的執著打動了我。

  哈哈,你知道嗎?

  那天他見到我,就興沖沖地跪在地上讓我收他為徒,連頭都嗑得腫了起來。

  我還沒見過這麼傻愣的孩子,他就不怕我殺了他麼?

  不過那天我的心情不錯,所以我給了他一個小小的考驗。」

  應天情抓起剛才文小姐使用過的筷子,就著灑了血跡的桌上酒菜美美吃了一口,至於裡面的藥物,這是他給文正君的藥,又怎麼會傷了他。

  文小姐想要掙扎,卻被一隻大手牢牢按住。

  但大手很規矩,並沒有對她做什麼。

  「小君,你自己說說我給你的考驗是什麼?」

  文正君看著文小姐,面上閃過一絲難堪,但還是說道:

  「師父讓我在糞池裡泡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