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五章 或許,他還有某些自己看不見的內在呢? (二更)

  閻婆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只聽他自稱西嶽劍宗齊正陽,使得一手快劍,威力驚人。」

  「西嶽劍宗齊正陽?」

  江平念叨一聲,這個名字貌似有點耳熟啊,他總覺得自己在哪聽過。

  當然肯定不是現在,而是上輩子的什麼時候。

  西嶽劍宗是五嶽劍宗之一,而五嶽劍宗則是第二資料片的主角,幾乎所有的劇情都或多或少圍著他們展開。

  有聽過,但印象不深刻,應該就是第二資料片發生過的某件大事中聽過他的名字。

  只不過這時候玩家們普遍打醬油,各玩各的,沒有親自參與進去過,記憶肯定不怎麼深刻。

  突然,江平腦中靈光一閃,迷霧散開。

  是他?!

  齊正陽,只是他現在的名字。

  以後的他叫獨孤正陽,劍魔獨孤正陽!

  未來魔門十二魔君之一,於天柱山一戰中,死於劍宗大宗師劍仙風清華之手。

  而真正讓他出道,為世人所知的事件則是在五嶽劍宗會盟之時,突然爆出此人乃是魔門八脈之一,聖心魔主的私生子。

  一時間群情激憤,當時直播劍盟大比的那位劍宗玩家也因此流量大漲。

  畢竟打打殺殺大家可能不感興趣,但聊八卦吃瓜的話,大家可就精神了。

  當時五嶽劍宗正處於融合之中,關係微妙且緊張,容不得一絲意外,西嶽劍宗宗主不得不親自出手,當著大家的面來清理門戶。

  本來西嶽劍宗宗主壓得齊正陽處於下風,眼瞅著就要把這個身份有異的逆徒給制服了。

  但不知為何,齊正陽突然爆發,竟當著五嶽劍宗各宗弟子,還有各大邀請過來的武林勢力的面——

  當場弒師!

  那一瞬間,全場震撼。

  玩家論壇奔走相告,一時間刷屏如雨。

  而當時只是小有名聲,還在苦苦修煉廚藝的江平也被迫吃了口大瓜,記住了齊正陽這個名字。

  隨著記憶被翻出,江平回憶起來也是越發流暢。

  齊正陽弒師之後,西嶽劍宗的大宗師含怒出手,要將其格殺當場。

  卻又有聖心魔主攜魔門三位大宗師突然而至,於眾目睽睽之下,打了五嶽劍宗一個措手不及,救走了齊正陽。

  此後,齊正陽消失。

  劍魔獨孤正陽正式崛起。

  也是此事,為之後五嶽劍宗出手助正道聯盟圍剿魔門埋下了伏筆。

  江平再次看了一眼閻婆。

  以閻婆此刻被他折騰得夠嗆的心境,若是說謊,必定會露出少許破綻。

  但江平卻發現閻婆自己也是一臉懵。

  十之七八說的是真的,她不知道齊正陽的真實身份。

  畢竟這個秘密牽扯太大,閻婆要是知道的話,也不正常。

  可是,齊正陽現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

  若是知道的話,他放走閻婆就有理由了,大家有一份香火情嘛。

  若是不知道的話,

  他為什麼要放走閻婆,難道看上她了?

  反正知不知道,總之肯定不是沒打過,都是故意放走的。

  這就是江平小心眼的偏見。

  誰讓他搶風頭的?

  不過很快江平輕吐出一口氣,將這個複雜的問題甩出腦外。

  反正他也算是提醒過慕容仙仙了,真要是再出事,那也是她的時運不濟。

  而且雖然不想承認,但萬一人家是真愛呢?

  嗯,單方面的那種。

  只是他也沒打算現在就爆出齊正陽的身份,一是沒證據,空口白牙,憑空樹敵。

  二嘛是對他又沒好處,還容易被魔門那位聖心魔主盯上。

  人家為了救兒子可以硬抗五嶽劍宗,殺個把廚子的話,應該也是不在話下的。

  從心嘛,不丟人。

  「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什麼?」閻婆一愣。

  「算了,反正我又不會答應。」

  江平搖搖頭,手上刀光閃過,生命戛然而止。

  到死的時候,閻婆也沒搞懂,江平為什麼要殺她。

  剛才大家明明聊得還是很愉快的呀。

  可惜,這個答案註定沒有人可以告訴她。

  「我還以為公子會讓我來動手的呢。」

  邱道雨從暗處走出。

  江平一甩匕首,頓時乾淨如新。

  刀不沾血,不愧是名器。

  他將匕首插入刀鞘,說道:

  「還是得你動手的,挖個坑,埋了吧,弄乾淨點。」

  邱道雨點點頭。

  ……

  一條官道,兩側樹林,還有一架馬車,馬兒踩著蹄子,無聊地打著響鼻。

  微風吹過,有樹葉飄落。

  綠袍老怪背負雙手,站在馬車一旁,樹葉落下,在他頭頂三尺之外就自動化作齏粉,不見分毫。

  身上綠袍舞動,自有一番淵渟岳峙的宗師氣度。

  禿鷲收攏翅膀,站在他身旁,足有一人多高,配合著它的禿頂,看起來就很威猛和強力。

  江平帶著狗子和老邱走來,說道:

  「她死了。」

  綠袍老怪微微頜首:「無事。」

  「那就走?」

  「走。」

  綠袍老怪拍了拍身旁禿鷲的身子。

  禿鷲唳叫一聲,揚起一片灰塵,就直撲天空而去。

  馬車還是之前的配置,兼職車把式老邱,車客江平和綠袍老怪。

  車軲轆轉動起來,比之以往,馬車後面還多了一隻威猛的白色大狗。

  雖然白犼傷了一條腿,但靠著三條腿,跟上一架馬車還是很輕鬆的,只是自打離開了主人,白犼一直情緒不高。

  所以江平打開後車窗,讓狗子一直能看到自己,順便也能看到它,以防它中途掉隊。

  掃了一眼奔跑的狗子,江平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頭問道:

  「綠袍兄,不知能否解我一個困惑?」

  綠袍老怪看了一眼江平,並沒有問他有什麼問題,而是緩緩說道:

  「當年我入魔門之時,去往魔門總部參加入門儀式。

  當時閻婆欲邀我為她面首,我未曾答應,她便對我懷恨在心,以致於我被流放十三國後,身旁無一助力。

  今日既然遇上,便有仇報仇。

  但她終究是魔門嫡系,魔門對我有庇護之恩,我不傷她性命,交由你處置。

  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運氣。

  現在看來,她的運氣不太好,我本以為你會放過她的。」

  綠袍老怪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顯然,他當年在魔門受到的刁然並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否則不至於讓他記恨這麼久。

  江平也鬆了一口氣,同時心裡有點遺憾。

  他還以為是自己人格魅力太強,所以讓綠袍老怪在心裡認了他當大哥,所以默默為他掃除障礙。

  畢竟閻婆跑了,以後肯定會報復他的。

  現在看來,想多了。

  但他還是沒忍住多看了一眼綠袍老怪的臉。

  真·平平無奇。

  就這,還要收為面首?

  最終江平還是把『她瞎啊』這三個字憋了回去。

  或許,他還有某些自己看不見的內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