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就在這陪我坐一晚上吧!(大章6969,加更3/521)

  「想的倒是挺美。」

  只見酒仙人斜嘴冷笑道:

  「這群金牌殺手殺人放火,為了錢無惡不作,哪一個手底下不是沾滿血腥,冤魂無數,現在想要洗手不幹了,要棄暗投明了?

  呵呵!

  那些地獄的冤魂們答應嗎?!

  江小子,這件事沒得商量,我是不會答應的!」

  頓了一下,酒仙人又冷哼道:

  「反正他們現在又跑不了,大不了就耗著唄。急的該是他們,困獸之鬥,我看他們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老夫就陪他們玩玩!」

  同時他在心裡暗下狠心:

  『大不了我就一直跟在大侄女身後,我看江小白臉還能找到什麼機會!

  這次,我連酒都不喝了!』

  江平不由一陣無語。

  人家要不是想活命,憑什麼給你賣命當二五仔?

  真當他們洗心革面,想當好人?

  一大把年紀了,咋就不會變通變通呢?

  先穩住他們,幹掉七殺之後,其他人還不都不是砧板上的魚,想紅燒還是刺身,不都是一杯酒的事?

  「真就沒得商量了?」

  江平語重心長地勸道:

  「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要不是我廢了不少口舌忽悠住,不是,是說服他們。

  以他們的實力,只要不和我們碰面,一心逃跑的話,要抓住他們絕非易事,說不定最後還要賠上弟兄們的性命。

  現在他們願意肯站出來做我們的內應,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

  我覺得不妨先答應他們。」

  見江平一副還在為那群金牌殺手開脫的樣子。

  酒仙人沒說話,只是神情淡淡地看了江平一眼,覺得他變了,眼中流露出幾分失望。

  他一直覺得江平這人雖然油嘴滑舌,花言巧語地哄自家大侄女,但心中還是尚存一份正義,行事也走得正端,不失為光明磊落。

  否則他也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裡干著急,卻沒有對他用什麼強制手段。

  不然江平有大侄女護著,他也有的是辦法整治他。

  真就以為他酒仙人饞那幾杯酒了?

  可現在看來……

  哎,終是日久見人心。

  和罪惡妥協,同殺人犯合作,光憑這一點,江平就根本不配成為鐵家的女婿!

  鐵家之人,寧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酒仙人臉上蒙上一層正義的光輝。

  這份罪惡,必須由他來消滅!

  另一邊,燕小六身為一郡統領,考慮事情就要比酒仙人這個閒散神捕要周全許多。

  雖然和罪犯合作有損神捕司威名,但不可否問,這樣做,是最節省時間和實力的方式。

  沒錯,他們現在的確占據絕對優勢,還把山谷唯一的通道給封死了。

  這群夜雨樓的殺手都是瓮中之鱉。

  可關鍵是這個瓮有點大了。

  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他們的確能夠把夜雨樓的總部殺手剿得乾乾淨淨。

  但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嗎?

  酒仙人有,因為他本來就是掛的散職,又不管事,和賞金捕快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他的直屬上司是神捕司的司長而已。

  可這裡的三群捕快沒有。

  他們屬於抽調而來,他們一來,就代表著如今三郡的力量空虛,一旦遭遇大案,很容易反應不過來,調度不過來。

  到時候社會動盪,人心不穩,神捕司的威名一樣要受損,甚至還要受到當地官員的彈劾。

  所以他們的時間沒有想像中的充裕。

  燕小六給自己一行人定的期限是七天。

  七天之內,解決夜雨樓。

  七天過後,不管夜雨樓有沒有被剿滅,他們都得回防。

  雖然到時候夜雨樓肯定元氣大傷,三五年內別想搞出什麼動靜來,但終究是有些瑕疵。

  不是他們不想畢其功於一役,但這就是現實,必須要妥協。

  而且賊是永遠抓不完的。

  今天滅了一個夜雨樓,明日還會出現個其他的什麼樓,什麼門。

  江湖上只要有紛爭,有仇殺,殺手這門行當就永遠不會失色。

  夜雨樓只不過是其中一個縮影,一隻湊巧被挑選出來,比較強壯的雞。

  他們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威懾這些罪犯,讓他們不敢把爭鬥波及到無辜群眾當中。

  誰敢越線,就滅了誰!

  況且江平說的沒錯,以金牌殺手的實力和經驗,個個都是藏蹤匿行的好手。

  就算神捕司的經年老捕快想要抓到他們的尾巴,都沒有十足把握,還要倚仗三分運氣,他們根本沒時間耗下去。

  不過酒仙人的情緒還是要考慮到的。

  一念至此,燕小六開口問道:

  「他們說要當內應,可有憑證?萬一空口白話,平白耗費我們的精力,倒是讓人看了笑話去。」

  江平搖頭:「沒有憑證,只是口頭約定。」

  「不過在我看來,這件事對於我們來說有利無弊。

  冒險的活是他們干,夜雨樓樓主七殺也是他們引出來的,我們要做的就是包個餃子,把他們一口吞下去就好。

  就算他們騙了我們,我們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況且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

  據我所知,這群金牌殺手同夜雨樓的矛盾由來已久,他們也想在外面獲得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可以走在陽光下。

  而這件事,只有神捕司能幫他們。」

  「哦?」

  燕小六表現得不可置否,再問道:

  「他們還鬧過內訌?」

  「沒錯。」

  江平突然嘲諷地笑了笑:

  「說來可笑,江湖中人都知道夜雨樓殺手厲害,金牌殺手更是要刺殺宗師武者才能成名。

  可他們卻是不知道夜雨樓的金牌殺手中沒有一個宗師。」

  「所有的金牌殺手一旦有突破宗師的跡象,不用很久,要麼離奇失蹤,要麼走火入魔,屍骨無存。

  這種事情發生多了,他們也就懷疑到樓主七殺身上。

  只不過他們沒有證據,而七殺控制著他們的身份隱秘,還有各種把柄,一直不敢妄動而已。

  這次我們神捕司行動,也算是給他們心裡壓上最後一塊籌碼。」

  「原來如此。」

  沉吟少許,燕小六頜首答應道:

  「他們的條件我可以代替神捕司答應。」

  「老燕?!」

  酒仙人驚叫道,目光有些驚詫,似乎在問,你怎麼也變成這種人了。

  「稍安勿躁。」

  燕小六壓了壓手,說道:

  「不過就算我們放過他們,他們也得接受官府審判,我唯一可以保證的就是留他們一條性命。」

  聞言,酒仙人目光一轉,突然拍手稱快道:

  「這樣也不錯,只要不殺他們,廢了他們的武功,讓他們在黑獄大牢里待一輩子,到時候就是生不如死。

  嘿嘿,老燕,沒想到你看起來正義凜然,心腸可是比我黑多了。」

  燕小六:「……」

  不會說話就少說點,不然遲早被人打死。

  他沒搭理這個情商過低的老東西,難怪單身一輩子!

  他轉頭看向其他人,詢問意見。

  凌川握拳恨聲道:

  「別管用什麼辦法,能夠把這群老鼠找出來弄死,就是我現在最大的願望。

  至於怎麼處理,我不管,那是你們南嶽郡的事情。

  該死!他們到底在我身上種了什麼蠱?!」

  說著,他煩躁地抓了抓自己胸口,似乎有點癢。

  鐵觀音知道自己雖然名為這次領頭人,但其實就是過來學習的,便也點點頭:「我沒意見。」

  江平,哦,燕小六直接越過了江平,並沒有參考他意見的意思。

  「好了,既然大家都同意,就這樣吧。今晚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明天爭取畢其功於一役!」

  「江平,既然你跟那些金牌殺手談妥了,應該有聯繫方式吧,你去通知他們,我們答應了。

  嗯,記得方式委婉點。」

  燕小六提醒道。

  江平:「……」

  瑪德,我竟然成工具人了。

  而且,聽燕小六的意思,他根本就不打算放過這群殺手,還方式委婉點,換句話說,我們就要是利用你,利用完就扔。

  瞅你個濃眉大眼的,心也忒黑點了!

  要是讓那群殺手反應過來,豈不是第一個生吞活剝的就是自己。

  MMP!

  不過在燕小六凌厲的眼神下,江平只得點頭,悶聲答道:

  「沒問題。」

  「不過,還希望燕大人先簽發給我一份免罪書,否則他們一個個比猴還精,肯定不會答應的。」

  「不能給免罪書!」

  酒仙人發現又回到第一個問題上去了。

  給了免罪書,他還怎麼廢他們的武功?怎麼關黑獄大牢?怎麼消滅罪惡?

  「呃。」

  江平發現酒仙人今天表現得像個憨憨,他只好言辭委婉地提醒道:

  「酒前輩,燕大人的免罪書不代表神捕司,只代表他自己,只是給他們一個安慰,以後還能拿回來的。」

  「那也不行!」

  酒仙人一副不能損我兄弟名聲的模樣:

  「要是傳出去,老燕還要不要在道上混了?

  這樣吧,用我的名字,我酒仙人在江湖上也小有薄名,身為神捕司三品神捕,比老燕還高半個級別,算是便宜他們了。

  就算真被爆出來了,我就說是我喝醉酒,也不知道怎麼寫的。

  反正我就是一個老酒鬼,也不在乎什麼名聲。

  嘿嘿……」

  自以為得意,酒仙人還笑了出來。

  這沒法交流了。

  人家又不是傻子,本來用燕小六的名義就已經很過分了,不過人家起碼是一郡統領,勉強還能接受。

  可你一個掛名神捕,手下無兵無將,連喝酒都要賒帳的人。

  難道你不知道,你的名頭根本不值錢?

  心裡要有點數啊!

  江平看向燕小六,這事看來還得他來決定。

  不過燕小六還沒說話,一旁的鐵觀音卻突然先開口道:

  「蓋我的印吧,鐵家的名頭,應該足夠了。」

  「大侄女?!」

  「小姐?!」

  「嗯?」

  酒仙人,燕小六,凌川都是一驚。

  鐵家自神捕司成立,便一直掌管司長之位,其名頭,不管是廟堂還是江湖,都是被眾人認可的。

  要是因為今天這事,讓鐵家之名受損……

  他們不敢想像後果是什麼?

  用一句不恰當的比喻,剿滅十個夜雨樓也比不過鐵家受損的一點聲名羽翼。

  酒仙人更是雙眼發紅,不由在心中感概:

  『長大了呀,長大了呀。

  大侄女為了徹底剿滅夜雨樓,不惜拿鐵家名聲冒險,她不愧是鐵家之女!

  反觀這個江小白臉,只會和殺手妥協,他配不上我家大侄女!

  分手,必須得分手!』

  兩個人,同樣的態度,卻是不同的標準,要不怎麼說偏見使人變態呢。

  這邊,鐵觀音挽起鬢角一縷頭髮,動作較之以往多了絲嫵媚,她笑道:

  「都看我幹嘛,難道我不才是最好的人選嗎?」

  「我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我才是按個最有資格寫這封免罪書的人。」

  「既然要取信於人,就不要捨不得下本,用我鐵家的印,他們不信也得信。」

  「再者說,我相信我的弟弟,他不會害我這個姐姐!」

  「你說是吧?弟弟。」

  小白臉留不得!

  藍顏禍水!

  這小子有點本事啊!

  三個人,三種不同的想法。

  江平沒想到焦點又放到自己身上來了。

  此刻,他好想抱著頭,蹲到角落,誰也看不見才好。

  唔唔唔……

  俺就是工具人啊,不要給我這麼大壓力啊!

  但在一眾目光下。

  「嗯!」

  江平重重點頭,激動得淚水都快從眼眶裡流出來了。

  「我絕對不會害我姐姐的。」

  這事,不成也得成!

  要不然,旁邊這個此刻眼睛瞪得像銅鈴的酒老鬼,眼神如槍,直刺人心的燕統領,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

  而眾所皆知,

  他,江·弱雞·平,不擅武道,會被活活打死的呀!

  「我這就寫免罪書。」

  鐵觀音屈膝半跪在地,一雙大長腿展露無疑,可江平此刻卻沒了心情。

  他在思考。

  今天這事,

  他是怎麼弄到這個不可收拾的局面來的。

  明明他只是想當一隻信鴿來著,左右橫跳,兩邊賺好處。

  但現在……

  江平望著鐵觀音的眼神,滿是哀怨:

  好姐姐,你不愛我了嗎?

  哎,果然女人都是大豬蹄子,心累。

  到最後,終究是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江平拿起鐵觀音蓋好鐵家大印和神捕司大印的免罪書,滿臉唏噓地走出大營。

  風蕭蕭兮易水寒,江平一去兮——

  馬上就回來了。

  ……

  月朗星稀,營地靜謐。

  江平外出不過半個時辰,便順利返回,而且春風滿面,狀態直接回滿。

  沒辦法,那群混蛋,太會舔了!

  你說奇不奇怪,一群金牌殺手,不僅殺人厲害,這誇起人來,也是一個賽一個的能夸。

  特別是看到那張蓋上鐵家大印的免罪書,一個個更是眼睛都快掉下來了。

  人的名,樹的影。

  有鐵家背書,夜雨樓出身又如何,從明天開始,他們就是全天下最乾淨的人。

  所以為他們帶來這麼個好消息的江平,更是遭到了五位金牌殺手的三百六十度硬舔,差點沒讓江平心軟下來。

  只有某位冰山臉的金牌殺手全程冷漠,看著五個傻瓜被人賣了還在數錢。

  確認好計劃,再跟七夜進行一次短暫的眼神交流,江平就心滿意足的回來了。

  這波,穩了。

  ……

  正要回營。

  「江平。」

  江平突然聽到有人在叫他。

  他抬頭,首先看到一雙搖晃的大長腿。

  漆黑的夜下,樹上坐著一個漂亮姐姐,一雙大長腿晃啊晃,把江平的心都給晃軟了。

  都發過誓說女人是個大豬蹄子,但看到這雙腿……

  江平覺得。

  男人嘛,有時候就是要多承擔點責任,不逼逼自己,怎麼知道不行。

  「呀,好姐姐,你在等我嗎?」

  鐵觀音點點頭,語氣有點悶悶的:

  「上來陪我坐坐。」

  「好嘞。」

  江平腳尖一點,左腳踩右腳,姿態瀟灑地飛上樹,跟鐵觀音並排坐在一起,距離大概兩指,一轉頭就能看見她的側臉,高清像素,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煞是好看。

  然後就是靜靜無言。

  江平是不在乎的,這麼近距離和妹子相處,還是一個漂亮妹子,相信沒有多少男人會拒絕。

  不說話也沒關係。

  他仿佛又看到今天那位青衣捕快眼中的羨慕。

  哎,沒辦法,人帥就是有這種煩惱。

  不過江平也細心地發現,不知道鐵觀音是不是抽空去洗了個澡,此刻她的頭髮沒有像往常一樣束起,而是披散在肩後,還有些濕漉漉的,散發著淡淡的皂角清香。

  那對英氣的柳眉更是罕見的趴著,比之以往,多了幾分柔弱的感覺。

  「你怪我嗎?」

  「哈?」

  正偷摸打量鐵觀音的江平被嚇了一跳。

  「我擅自做主,把你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鐵觀音轉頭盯著江平,眼睛中帶著一層迷濛的水霧,幽幽道:

  「你應該知道,要是那些金牌殺手但凡有一個帶著那份免罪書逃走,為了給我爹一個交代。

  作為這次行動的牽頭人,你沒有好果子吃。

  最好的結果,大概也是在黑獄大牢中度過一生。」

  感情你丫的知道啊!

  我心裡有多苦,多害怕,

  那是牙齒打碎了混著苦水往肚裡吞!

  江平很想懟她兩句,但看到鐵觀音眼中的柔弱,嘆了一口氣道:

  「這有什麼,為姐姐犧牲,弟弟該做的嘛。」

  哎,我果然也是個大豬蹄子!

  聞言。

  鐵觀音臉上終於露出笑容,咯咯笑道:

  「我知道你在哄我,但我還是很高興。」

  「不過你放心,明天要真是有人逃了,你也不會有事。

  只要我回京嫁人,我就是把天捅破了,也會有人來收拾爛攤子的。」

  這並不是一個令人開心的話題。

  江平沉默了會兒,問道:

  「老是聽你說回京嫁人,你有婚約了嗎?那個人是誰?」

  「怎麼,吃醋了?」

  鐵觀音挪喻道。

  「是啊,吃醋了。」

  江平輕笑道:

  「姐姐這麼漂亮,又這麼能幹,誰娶到你,都是幾輩子的福氣,我怎麼能不羨慕?」

  「那你可就沒機會了。」

  鐵觀音一副你後悔也沒用的樣子,說道:

  「那人叫趙盤,當今皇上第三子。」

  「三皇子?」

  江平一愣,仿佛看到迷霧中的一條線突然清晰起來。

  為什麼三皇子會在幾年後,突然來到朔陽城,還白撿了老邱這麼一個大高手,感情是來接自家媳婦的。

  後來他並沒有聽到鐵觀音的名聲也就理所當然了。

  不是人家後來出了什麼意外,而是成了王妃,怎麼可能還出來拋頭露面。

  他就算去過趙都,也給趙武王做過菜,但也沒理由知道人家兒媳婦叫啥啊。

  「你怕了嗎?」

  鐵觀音突然歪頭靠在江平肩上,大大方方道:

  「不過你怕了我也不會笑你,人家是三皇子,天生的天潢貴胄,一句話就能讓宗師效死,千軍齊動。

  而你,你說的嘛,只是個小廚子啊。」

  江平先是身子一僵,然後十足硬氣道:

  「我會怕?!我又沒幹什麼,三皇子就能不講道理啊!

  打不過,我還不會跑嗎?

  除非他能請動三個大宗師,否則論逃跑,我江平還沒虛過誰呢!」

  那語氣,就好像他說的不是逃命,而是拼命一樣。

  「哈哈哈!!!」

  鐵觀音捂嘴笑起來,小手錘了一下江平: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這麼說,明明怕得要死,還要嘴硬,這就是男人嗎?」

  不,是一個帥帥的男孩!

  江平如此想到。

  「我不想就這麼嫁人,所以我來了南嶽,來了朔陽,我要做出一番事業來。

  我要告訴趙都的那些人,鐵家的人,即便是個女人,也不會比任何人差。

  就算要嫁人,我也是要堂堂正正,靠著我鐵觀音的實力嫁入王府,而不是靠著我鐵觀音這個名字。

  所以我今天衝動了。

  剿滅夜雨樓,對我來說,很重要。

  明明你幫了我那麼多,可我還是讓你去冒險。

  對不起。」

  鐵觀音突然朝江平流露出幾分脆弱。

  按照經驗來說。

  這個時候,利用鐵觀音的愧疚,江平要是說上幾句情話,再配合他這張臉,不說全壘打,但上個壘還是輕輕鬆鬆的。

  可江平只是低頭一笑,沒有說話。

  此刻他的心態和身體都恢復過來,目光也變得清明。

  不可否認,隨著多日相處,他對鐵觀音有幾分好感。

  但那是出於生物的本能,

  一個優秀的男人遇見了一個優秀的女人,會互相吸引。

  他的確是饞人家的大長腿,可他們之間的感情卻還沒到那個地步。

  他今天要是給了人家承諾。

  那才是不負責任,他江平雖然多情,卻不渣男,和女人從來都是點到即止。

  沒瞧見青雲山的那個憨憨姑娘那麼好騙,他也有很多機會避開程大長老,可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連根手指頭都不會多碰。

  他江平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要遇到個美女,就把自己交上去了,那把他這張帥臉往哪兒擱。

  總之一句話,火候未到!

  不然的話,

  別說三皇子,就是三國,他也敢打給你看!

  當然,打不過,那得另算。

  見江平突然不說話,鐵觀音不知為何有些心慌,空氣都變得有些凝滯,她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起來。

  她不敢抬頭,怕看到此刻江平臉上的陰沉。

  這一刻。

  時間仿佛過得格外漫長。

  然後,她聽到江平那有些故作誇張的聲音:

  「不是吧,某人也會跟我道歉,我還一直以為某位美女是頭犟牛,從來不會回頭呢。

  可惜了,這裡沒有證人,不然的話,我一定要請他好好記住這一天。

  哇哈哈,我現在可是抓住了你的把柄,以後要是……

  我可就,嘿嘿……」

  江平故意說得不清不楚,再配合他猥瑣的笑聲,很難不讓人想到其他地方去。

  可鐵觀音的心情卻因此變得輕鬆起來。

  她知道,江平是故意用這種方式來疏導她的心結。

  嗯,就是有點可惡了!

  下次她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小子。

  真當她的千絲萬纏旋風無敵二十四路彈腿是吃素的嗎?

  不過今天嘛,就先放過他吧。

  鐵觀音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靠在江平肩膀上,語氣慵懶地說道:

  「今天你就別回去了,陪我在這裡坐一晚上吧。」

  「什麼?」

  江平的表現卻格外吃驚,一副驚駭欲絕的樣子:

  「在這裡?還要做一晚上?!」

  「我會死的呀!」

  看到江平這麼誇張的反應,鐵觀音不樂意了:

  「難道陪我在這兒坐一晚上,你很吃虧嗎?」

  「不吃虧不吃虧。」

  江平眨了眨眼,敲了敲腰,一副不勝腰力的樣子:

  「就是身體受不了,人家還是個孩子呢。」

  「什麼跟什麼……」

  比江平大了七八歲,還在閨房收藏了好幾本房中秘術的鐵觀音突然反應過來。

  她臉唰的一紅,頭頂仿佛有蒸汽機轟鳴閃過。

  而後整個營地都聽到了她悲憤欲絕的大叫:

  「滾!」

  「哎呀哎呀!」

  被一腳踹下樹,摔了個五腳朝天的江平爬起來,臉上委屈極了:

  「不做就不做嘛,咋還打人呢?」

  「小和尚說得沒錯,女人都是母老虎!」

  江平一瘸一拐地走回營地。

  心裡卻是萬分得意:

  哼,到處都是饞我身子的女流氓,不過還好我機智,成功保護住自己的珍貴童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