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還在讓自己補充材料等著審核，夏雪已經抱著打持久戰的準備，你現在突然又告訴我可以開庭了！
沒這麼逗人玩的吧？
馬雲龍見夏雪半天沒聲音，也不禁疑惑了。Google搜索
「額，你不會還不知道情況吧？」
「知道什麼？」
「好吧，你真是……」，馬雲龍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小師妹了，「你去看看摸魚中文網的微薄就知道了。」
夏雪暈暈乎乎的打開手機微薄，還沒來得及搜索「摸魚中文網」，就被熱搜第一的內容吸引了眼球。
「XX文化-部：網際網路不是法外之地」
莫名的，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可能和李羽有關。
果然，點開熱搜內容，就看到XX文化-部霸氣側漏的調查宣言。
再看評論區，已經被網友徹底刷屏了。
「威武！網際網路不是法外之地！」
「支持！網際網路不是法外之地！」
「哈哈哈，XX文化-部的鐵拳再次出擊，就問你茄子中文網怕不怕？」
「早該整治了，現在的網際網路真是烏煙瘴氣，教壞小孩子……」
「@XX文化-部你們整治別的網站我都同意，除了草六社區，這是我的精神食糧，安全無污染，用了都說好。」
「樓上，你確定不是來搞事的？」
「……」
夏雪看了幾分鐘，然後關閉了評論區。
她的表情有震驚，但更多的還是失落。
學法萬年，不及權力的一句話。
作為一個法律人，沒有比這一刻更悲哀的了……
……
茄子中文網
胡劍坐在辦公室里，大冬天，沒有任何運動，卻已經渾身都濕透了。
他現在腦袋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找個洞把頭埋進去，這樣就不會被人拉出去鞭屍了。
「怎麼會這樣？」
他的嘴裡反反覆覆的喃喃自語，好像魔怔了一樣。
封殺一個網文作者而已，居然驚動了文-化-部！
這已經不是通了馬蜂窩的問題，而是真正的天塌下來。
好在前面有個子高的人頂著，胡劍以為自己能逃過一劫，殊不知他已經成為第一個獻祭的小羊羔了。
調查組的人從帝都過來，只需要一天時間，留給茄子中文網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為了減輕傷害，在這種時候，斷臂求生是所有人和動物的本能。
胡劍還沒慶幸一會，就被人力資源部叫了過去。
人力資源部老總親自接待了胡劍，規格很高，會議室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胡主編，這是辭退通知，你看下吧，如果沒有異議，你在上面簽個字……」
「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出來了，我們沒得選擇，只要你願意簽字，我們會私下補償你3年的工資。」
「當然，你想拿到這筆錢，必須要承諾……」
兩人談了十幾分鐘，胡劍很識相的簽字背鍋。
要麼一分錢拿不到的滾蛋，要麼拿3年工資背鍋滾蛋，看似是個選擇題，可成年人的世界往往都是沒有選擇的……
茄子中文網把所有問題都歸結到胡劍的個人工作失誤，包括封殺《凡人》。
胡劍走後，茄子中文網立刻把《凡人》解封放了出來，還給李羽發了一條道歉簡訊，希望李羽能按照合約繼續更新。
至於版權價格的問題，他們提都沒提……
茄子中文網的意思很簡單，封殺屬於紙面上的違規，一查一個準，必須要整改。
現在網站內部做了處分和整改，提前堵住了調查組的嘴。
至於版權價格，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市場行為，虛擬的東西，價格誰來定？
哪怕是天上派下來的調查組，茄子中文網也決定狡辯死扛到底。
沒有鐵打的證據，背後還有島國三井財團撐腰，他們也不相信調查組能拿他們怎麼樣……
茄子中文網這邊神仙打架的事情李羽不知道，當他看到茄子中文網發的簡訊，整個人都氣笑了。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這個世界上永遠不缺乏聰明人，更不缺乏自以為聰明的人。
茄子中文網的高層就屬於自認為聰明，實際卻很腦殘的那種。
他們以為自己做的已經很天衣無縫了。
可實際上，你只要人在這片土地上，別說你是個到處透風的壞蛋了，你就算是個好蛋，也能給你打爛了挑根骨頭出來……
找個背鍋俠就想把事情推乾淨？
呵呵
想的太美了。
……
調查組進駐茄子中文網，同時，李羽的起訴程序三級跳，幾天之後就能開庭。
摸魚中文網這邊也是喜事不斷。
首先是摸魚中文網的用戶數據爆炸了！
元旦之後，李羽高調宣布摸魚中文網今年要實現3000萬用戶的小目標。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為此，趙一名這邊獲得了100萬的第一批資金支持。
招人，擴容，研發，系統升級。
趙一名的動作已經很快了，然而計劃還是沒趕上變化，摸魚中文網上線一個月，伺服器第一次崩了……
沒有被黑客攻擊，完全是從微薄湧入的正常用戶。
註冊用戶一日暴漲10萬+，剛剛購買的伺服器也沒撐住，直接趴窩了。
雖然只是趴窩短短的十分鐘，李羽卻被驚出一身汗。
這可真是幸福的煩惱啊！
原本還在為3000萬用戶目標完不成而苦惱，結果轉眼就要面對伺服器不夠用的煩惱，吳文斌也是無語了……
為了穩住系統，吳文斌又給趙一名緊急追加了50萬資金，全部用於網站擴容。
不是他摳門捨不得多給錢，實在是公司帳上也不富裕啊！
除了用戶人數的暴漲，摸魚中文網的內容上又增加了兩個新面孔。
曹鷹的新書《全球搞武》
還有張磊代筆，墨魚工作室1出品的《盜墓筆記》
前者是曹鷹自己的書，為了表示和茄子中文網徹底撇清關係，曹鷹的筆名改為：爆更狂鷹。
聽名字就知道他想幹什麼。
不過摸魚中文網的作者們絲毫不懼，或者說他們已經麻木了。
呵呵，就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爆更狂鷹」？
你怕是不知道我們摸魚中文網有一個日更3萬+的觸手怪墨魚，還有一個日更2萬+的「不割」大神。
其他人就算手殘，也都是日更1萬的狠人，就你一個外來戶也敢吹牛逼是爆更狂鷹？
曹鷹因為不在摸魚中文網公司碼字，還真不清楚這裡有這麼多狠人在等著看他的笑話。
他選擇的新書發布時間非常好，正好是摸魚中文網新用戶流量爆炸的時間點。
因為是免費小說，在前期也就沒必要刻意壓制更新節奏，於是新書上傳的第一天，《全球搞武》就爆更了5萬字。
曹鷹不知道自己算是通了馬蜂窩了。
你個外來戶新人第一天就更新5萬字，這算什麼？
踢館子挑釁啊！
叔可忍嬸嬸不可忍，可憐王平安平時就沒有存稿的習慣，咬牙奮鬥了十五個小時，終於在吐血之前碼足了4萬字。
其他作者一看老大這麼給力，我們也不能丟臉啊。
有存稿的拿存稿，沒存稿的使勁搞，每人爆更不低於2萬字，誰完不成就不要回去睡覺了……
張磊屬於半個編外人員，雖然早就知道這幫作者很變態，但看到他們這麼變態的爆更，也感覺到了壓力山大。
看了眼手裡為數不多的存稿，張磊一咬牙，也更新了3萬字！
這一天，不管是新用戶，還是老用戶，都被摸魚中文網上小說作者的更新量給驚呆了。
某小說愛好者交流群
夜半爬窗：「窩草！我剛剛發現了一個神一樣的小說網站，你們猜猜神在哪裡。」
旭峰77：「神在我心裡……」
我還沒上車啊：「難道是瑟瑟？求地址。」
夜半爬窗：「你們這群賤人，我是正經人好不好！」
旭峰77：「呵呵，正經人會夜半爬窗嗎？」
夜半爬窗：「吐血.JPG」
夜半爬窗：「說真的，這個小說網站簡直碉堡了，不但所有小說全部免費看，小說的更新速度還賊快，你猜怎麼著，我剛剛看了一下，今天最少的一本小說更新都沒少於2萬字！」
旭峰77：「2萬字？你當我第一次看小說啊，有一個人更新2萬字就不錯了，你居然告訴我整個網站的小說最少都更新2萬字……」
夜半爬窗：「額，是我沒說清楚。這個網站是新開的，只有二十幾本書，但更新速度是真勐，而且我看了，小說質量也不錯，強烈推薦！」
旭峰77：「我看片少，你可不要騙我哦……」
夜半爬窗：「放心，我用自己珍藏了三十二年的貞操保證！」
「……」
摸魚中文網小說作者集體爆更行為，以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速度傳播開來。
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能用三十二年的貞操保證，但摸魚中文網畢竟是免費小說網站，用戶試錯成本低，很多人都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跑過來瞅瞅。
然後只是一眼，就被摸魚中文網優質的內容給吸引住了。
《凡人修仙傳》，仙俠
《盜墓筆記》，恐怖靈異
《全球搞武》，都市異能
《校花的貼身高手》，都市異能
雖然網站的小說不多，但頂級的作品卻不少，再加上這裡的小說作者更新真的很給力，摸魚中文網的口碑快速發酵。
……
時間一晃又是幾天時間。
摸魚中文網小說作者第二輪招聘結束。
相比第一次招聘時的草台班子，現在的摸魚中文網在圈內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當然，名氣主要還是來自於摸魚中文網剛出道就敢正面硬剛茄子中文網這個業內巨無霸。
雖然茄子中文網現在正在被天上下來的調查組調查，但大家還是潛意識的認為這不是什麼大事……
不就是賤賣小說版權嘛，不只是茄子中文網，哪個小說網站還沒有點內幕交易呢，只是茄子小說網做的比較過分而已。
因為網站用戶人數暴增，這一次計劃招聘人數從10人臨時調整為20人。
招聘標準也發生了變化，除了歷史成績起步提高到1500均訂，還要求作者準備1-2個創意大綱。
饒是如此，在曬出了工作環境、待遇和福利之後，這次報名的人數也絲毫不減。
初篩人數就有上百人，經過第二、第三輪篩選之後，終於甄選出20個小說作者。
好在現在內容編輯部的編輯也已經不止張超一個人，公司又招聘了兩個編輯。
為了方便管理，同時引入競爭機制，內容編輯部內部開始劃分一組、二組。
原來的老作者一分為二，新進的作者也是一分為二，每一組作者都是一半老作者帶一半新作者。
張超是第一組組長，兼整個內容編輯部的臨時負責人，第二組組長是從另一個小說網站巨頭——第一中文網跳槽過來的編輯。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年輕的編輯，專門為李羽服務。
除了維護《凡人修仙傳》，還有李羽的私人工作室，比如張磊正在寫的《盜墓筆記》，還有藍若曦暫未上傳的《後宮甄嬛傳》。
摸魚中文網有條不紊的在發展，李羽也終於等到了起訴茄子中文網侵權桉開庭的日子。
1月13日，XX區法院
李羽因為不想曝光身份，選擇坐在觀眾席吃瓜，訴訟工作全部由夏雪代理。
茄子中文網那邊也派出了法務部的精英律師參加庭審。
夏雪的準備很充分，數據詳實，但茄子中文網的律師也是有備而來。
事情想賴是賴不了的，但有一個關鍵點被他們抓的死死的。
版權價值的認定，他們不認可夏雪提供的數據！
這一下，整個庭審就陷入了僵局。
你說《凡人修仙傳》的版權值1200萬，你舉證啊！
版權價值這個東西，本來就是估算出來的，你說他值一個億可以，我說他一文不值也沒問題啊……
經過一番激烈的唇槍舌戰之後，法院宣布因為證據不足，暫時休庭。
等摸魚中文網這邊有了足夠的證據，可再申請開庭。
這一次庭審李羽是全程參與的，因為有文化-部站在自己這一邊，庭審的結果公平公正，李羽也無法反駁，只是心裡感覺很不爽。
這種事情，就是你明明知道對方是壞蛋，但按照法律程序，你就無法證明對方是壞蛋，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逃脫了法律的懲罰……
李羽算是有點明白了，為什麼很多電影裡的男主角都在法院審判之後走上了親自報仇的不歸路。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夏雪看著一臉不爽的李羽，低著頭道歉道。
這次的「研究生畢業論文」徹底把她打醒了。
在學校理論知識學的再好，可現實就是現實，理論往往和現實是南轅北轍的……
「沒事，這不是還沒定桉嘛，我們還有機會。」
相比被打擊到的夏雪，李羽反而挺樂觀的。
沒看到調查組的人還在茄子中文網沒走嗎？
他們既然在微薄上高調宣布介入調查，如果不拿到一個讓人滿意的結果，那不是打臉嗎？
「真的嗎？」
看著一臉期待的夏雪，李羽嘴角一抽。
「雪姐，你才是學法律的啊……」
「那你說還有機會？」
「我猜的啊……」
「……」
另一邊，茄子中文網剛剛收到法院傳回來的消息，高層們頓時彈冠相慶。
這真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這段時間，調查組的人把茄子中文網查了個底朝天。
雖然還沒能把網站利益輸送問題坐實，卻也查到了不少小問題，整個網站的高層惶惶不可終日。
現在法院那邊傳來庭審結果，茄子中文網立刻就迫不及待的在公司官微上公布了消息。
「@摸魚中文網我們茄子中文網一直致力於創造公平公正的網絡小說創作環境，維護作者權益，為讀者持續輸出正能量、高質量的小說內容。現在法院庭審結果也證明了這一點。」
茄子中文網的公告狀態，表面上是在@摸魚中文網，可實際目的卻是在給調查組施壓。
為了與時俱進，藍建國平時也經常上網，這樣才能看到真實的世界。
當他看到茄子中文網的公告內容，原本古井不波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慍怒。
這是在赤裸裸挑釁XX的權威！
總結成一句話，就是茄子中文網成功把自己作死了……
藍建國沒有直接找手下人訓話，而是仔細查閱了法院庭審的結果，然後他陷入了沉思。
到底有沒有賤賣版權，有沒有利益輸送，確實需要有一個參照標準才行。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參照標準怎麼來呢？
既要公平，又要公正，還要讓各方信服。
這裡面牽扯到小說作者、簽約平台、版權購買方。
特別是版權購買方，又涉及到影視公司、遊戲公司等下游企業。
這麼多利益相關方糾纏在一起，也難怪茄子中文網會有恃無恐。
他們就是篤定了沒有人能拿出一個各方都滿意和信服的標準……
「呵呵，你們還是不了解我藍某人啊！」
藍建國眼中精光一閃，嘴角露出了一個自信又玩味的笑容。
這才幾年時間沒有大動作，很多人已經忘了他「藍敢當」的外號了……
別人管不了的事情我來管，別人不敢動的人我來動，我就是西……額，我就是藍敢當！
藍建國扭了扭脖子，準備好好陪這些歪門邪道的人玩一玩。
……
庭審結束後，夏雪找到李羽。
她想要找到一個證明《凡人》版權價值的證據，然後直接就被李羽一句話給懟了回去。
「這怎麼證明？除非你願意拿1200萬買《凡人》的版權。」
「行了，別瞎操心了，我們只要等著看戲就行。」
李羽意有所指的說道。
打發走了夏雪，李羽再次進入摸魚狀態。
他最近在摸魚中文網上追讀《盜墓筆記》……
說出去別人肯定不信，李羽這個小說的創意人，親手提供大綱和細綱的人，居然在追讀自己的小說！
事實就是如此，看小說大綱和看小說的體驗完全是不一樣的。
雖然張磊也是嚴格圍繞著細綱寫的，但一千個作者筆下就有一千種味道，張磊筆下的《盜墓筆記》，李羽看著就很爽。
每天追讀結束，他都要用小號例行打賞幾毛錢，然後催更……
哎，地主家也沒餘糧了。
花幾毛錢催更，只是為了證明我不是白嫖。
和李羽一樣每天追讀催更的人還有很多。
不得不說，從故事的精彩程度上來說，《盜墓筆記》無疑比《凡人修仙傳》還要更勝一籌。
最起碼李羽自己在看了兩百多萬字之後，就不怎麼追更《凡人修仙傳》了……
《盜墓筆記》上傳短短几天時間，收藏人數就破了十萬。
僅次於《凡人修仙傳》和《校花的貼身高手》，比同期曹鷹新書《全球搞武》的數據還要火爆！
為了進一步從微薄上引流，摸魚中文網現在每天都在官微上宣傳自己最火的四本小說。
短短几天時間，摸魚中文網的用戶數就連續跨越幾個台階，從25萬直接暴漲到50萬，這才放緩了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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