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吳文斌的反應，李羽也沒在意。
反正他也沒指望和吳文斌合夥創業，他只是需要一個專業人士做職業經理人而已。
在李羽的小圈子裡，也只有吳文斌這一個網文專業人士，所以絕對不能把他放跑了。
「嗯，其實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李羽把自己的免費思路和吳文斌大概說了一遍。
其實在很早以前，李羽就和吳文斌在網上瞎扯過網文免費的事情。
（PS：平行世界文化產業版權保護很嚴密, 盜版空間被壓縮，網文基本都是正版閱讀）
「現在的網文讀者數量還是太小了，正版閱讀畢竟要花錢，一本小說看下來，動輒就要上百塊錢，這種消費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我不知道你們公司有沒有做過統計, 正版閱讀讀者有多少人，盜版讀者有多少人？」
「還有隻看免費部分, 等小說上架就不看的讀者又有多少人.......」
吳文斌在茄子網也算是老資格，對於各種數據更是信手拈來。
「根據最新一期的統計，全網正版閱讀付費讀者大概在5000萬，只要充值過的都算。」
「但是，真正的主力消費群體，大概只有3000萬.......」
兩人一問一答，一直聊到很晚。
期間聊累了，又做了一個298元的正規按摩全身SPA，爽的不要不要的。
隨著和吳文斌聊天的深入, 李羽也在不斷修正自己的創業想法。
最後，兩人得出一個相同的結論。
在網文圈搞免費閱讀模式，大有可為！
當然，這個大有可為，只是從用戶和市場維度考慮的。
既然免費模式這麼好，為什麼別人不搞呢？
問題就出在錢的身上。
開網站運營要錢，伺服器和帶寬要錢，作者寫小說也要給錢。
這些錢不是一成不變的，隨著用戶人數的增多，這筆錢只會越來越多。
免費閱讀模式想要活下來，就必須要有足夠的收入來源覆蓋這些不斷增加的成本.......
既然是免費，那就沒有了小說網站最大的收入來源—訂閱費用。
沒有訂閱，網站怎麼賺錢？
這是擺在所有想做免費小說網站創業者前面的攔路虎，李羽也不意外。
按照吳文斌的說法，以前也有做免費閱讀的網站，他們探索過的收入模式主要是GG收入。
但結果是顯而易見的，GG收入根本無法覆蓋小說網站的成本，這些免費小說網站最終無一例外都倒閉了.......
「想法很好，可是收入問題一天不解決，免費模式就一天行不通。」
吳文斌的態度是偏向消極的，但李羽還是想試一試。
做事情就是這樣，不能因為困難暫時沒有解決的辦法，就止步不前。
船到橋頭自然直，辦法總比困難多。
「我還是準備試一試，而且我也有自己的優勢，最起碼網站一建立，就有一本拿得出手的作品, 網站的基礎客戶有了，後面可以再慢慢摸索嘛.......」
聽著李羽不像是開玩笑的話，吳文斌也被鎮住了。
「你難道想把《凡人修仙傳》做成免費模式？」
「對啊，茄子網要封殺我，我又不想做太監，那就只有免費發布這一條路了.......」
「而且，以現在《凡人修仙傳》的熱度和客戶基礎，只要我推出免費模式，我相信肯定會有很多用戶願意來我的網站註冊看免費內容。」
吳文斌摸了摸下巴，也覺得李羽的辦法可行。
「就是有點太可惜了，以《凡人》現在訂閱水平和上升勢頭，你一年最起碼要損失上百萬的收入。」
「呵呵，我也不差這點錢，就當是做網站的前期投入了.......」
一年一百萬而已，對現在的李羽來說，真算不上什麼巨款。
「你牛B！」
說實話，吳文斌也很好奇，李羽既然不差錢，為什麼還這麼拼命碼字寫小說。
就算是業務愛好，也不用這麼拼命吧.......
他又哪裡會知道，李羽寫小說，就是複製粘貼而已。
在別人看來是一項巨大的投入，但在李羽這裡，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試驗。
成功了，財務自由。
失敗了，也無傷大雅。
王大蔥敢砸幾個億去玩直播，普通人敢嗎？
這也是為什麼李羽敢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試一試，而吳文斌卻不敢的原因。
創業失敗的成本小，膽子才能大，也更能玩出花。
談完了創業想法，李羽終於說出自己最後的一個目的。
「老吳，我如果要運營一家網站，肯定需要一個懂行又信得過的人，反正你現在閒著也是閒著，不如過來給我當個CEO怎麼樣？」
吳文斌一聽李羽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頓時連忙擺手。
「別，我就是個小編輯，可做不了CEO.......」
吳文斌其實還是不相信李羽真能從免費模式里殺出一條血路，畢竟有太多人死在這條路上了。
今天出任CEO，明天說不定就要在簡歷上寫著「XX已破產公司前CEO」了.......
見吳文斌態度堅決，李羽決定換一個說法。
大家都是成年人，談夢想、畫大餅什麼的，太低級了，還是說點實在的吧。
「老吳，你在茄子網一個月收入多少？」
吳文斌大概也明白了李羽的意思。
他都三十歲的人了，雖然不想放著穩定的工作不干，去搞什麼創業，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六千左右吧。」
說著，吳文斌還有點不好意思。
這個年代，坐在辦公室里，風吹不著，太陽也曬不到，一個月能拿6000已經是還可以了。
但誰讓眼前這位大佬太恐怖呢，兼職寫個小說還能月入七八萬，想想都讓人絕望。
「在魔都上班才六千？確實有點少了。」
吳文斌尷尬的笑了笑，「和你自然沒法比啊。」
「哈哈，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小鬼.子的公司真摳門.......」
知道吳文斌原本的收入才這麼點，李羽心裡的底氣頓時就足了。
「這樣吧，你過來，我給你月薪一萬！」
為了打消他的顧慮，李羽又補充道：
「可以先不簽正式合同，先幹著，如果你覺得合適就留下來，要是不合適，你提前說，我再物色別的人選，怎麼樣？」
李羽之所以開出這麼好的條件，也是沒辦法。
除了錢，還有一本即將被封殺的小說，未來一切都停留在想像中。
空口說白話就想要留住一個業內資深人才，不可能的.......
面對李羽拋出來的橄欖枝，吳文斌心動了。
去他瑪的工作穩定，我老吳也是有夢想的！
好吧。
主要還是月薪一萬，真香！
在銀彈攻勢下，李羽終於成功拿下吳文斌，這家還沒起名字的公司也迎來了自己的CEO。
既然拿了李羽的一萬月薪，吳文斌的態度立馬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開始主動給網站的未來建言獻策。
「首先，我們需要一個響亮的名字。」
起名字，李羽太拿手了。
「這個簡單，就叫摸魚中文網吧.......」
吳文斌(⊙o⊙)…
「咳咳，這是不是有點太隨意了？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隨意嗎？我覺得挺好啊」，李羽開始了發散思維。
「摸魚中文網，朗朗上口。」
「而且你想啊，看小說本來就是一件輕鬆愉悅的事情，大家上班之餘摸摸魚，看看小說，是不是很有生活氣息？」
被李羽這麼一解釋，吳文斌反覆琢磨了一會，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好吧，摸魚就摸魚，我們再說第二個問題，公司需要一個辦公地點.......」
..............
第二天起床，李羽差點遲到。
昨晚挑燈夜談，直至深夜。
細細一聊，李羽這才發現創業開公司真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搞定的。
註冊營業執照，尋找辦公地點，招聘相關人員，找技術人員開發網站，租賃伺服器.......
要不是有吳文斌這個專業人士，李羽估計徹底抓瞎了。
他還要摸魚賺錢，哪有時間搞這些瑣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