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狀況不是很好,近期有生化注射和精神洗腦的痕跡,除此外身體還有非常嚴重的舊傷幾乎要了她半條命。」
「生化注射和洗腦我懂是受到拷問,舊傷是怎麼回事?」
「不清楚,她整根脊椎都受過重傷被挖斷過,我們掃描的時候發現現在還有鋼釘幫她固定,受到拷問之後已經有感染的痕跡。」
「能治好嗎?」
「我不敢向大小姐你保證,不過我們會盡全力。」
「.......」
赤鳶醒來的時候,露露正在和風雪幫的醫生交流檢查結果,未來的她所忍受和經歷過的遠遠超出屏幕外陸彌的想像。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赤鳶不用聖痕,因為銘刻聖痕的脊椎幾乎被完完全全的毀掉,能活到當下在醫生口中已經是「醫學奇蹟」。
在「醫學奇蹟」的支撐下,她甚至從零開始走上序列超凡的道路,還達到了序列5。
看她悠悠醒來的樣子,陸彌不禁有些心疼。
在這個遊戲中的未來,她肯定經歷了很多難用言語簡單描述的苦難。
「風雪幫?」
赤鳶呢喃嘴唇,望著醫生的藍色帆布制服念出這個詞語。
她顫顫巍巍的坐起,平靜望向露露:「是你帶我來的這裡?」
「嘻嘻,姐姐你醒了啊!」
露露對醫生道謝之後就湊到赤鳶身邊:「這裡絕對安全,不必擔心有追兵敵人,你就在這裡安心調養吧。」
「謝...謝謝。」
赤鳶受寵若驚,疑問道:「你是....我們認識嗎?」
露露眨眨眼伸出手:「我叫露露,露露的含義就是露露,你叫我露露就好!」
赤鳶和她輕輕握手:「我叫....」
「我知道!你是赤鳶!通緝榜蟬聯NO.1好長好長時間!我第一次上榜排1120名的時候你就是第一,現在我排121名你還是第一,偶像!」
露露握緊她的手,面色漲紅,眼睛裡好像亮著光一樣。
「我...那個....不是....那麼受歡迎嗎?」
赤鳶愕然看著她,懷疑是不是自己思想出了問題,哪有人會把一個窮凶極惡的罪犯當成偶像。
可看到那雙滿是熱情和驚喜的眼睛,狂熱而興奮的神情,她又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大小姐,你消息不太靈通啊!有兄弟說你的通緝排名從第121到了第9,把原本第10的『普普通通上班族』擠下去了。」
風雪幫的醫生調笑道。
「真的假的?」
露露想兔子一樣竄到他身邊,湊過去看電腦上的通緝榜:「哇!是真的!我總算到前十了!」
請不要把這種事說的像排位賽打進國服前十似的,你還指望有人找你去打職業嗎?
陸彌捂臉,露露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實在太過跳脫,做事天馬行空。
或許在舊日之城這種沒有希望和奇蹟的未來,她這樣的主角就代表著一份樂觀和積極黑暗中難得的一點螢光。
她看完排名之後又跳到赤鳶身邊:「更正一下,現在我排第9名你還是第一,偶像!」
赤鳶哭笑不得:「你叫我赤鳶就好,還有就是....謝謝你救我。」
「小事啦,別那麼見外。」
露露無所謂的揮揮手,然後問道:「偶像你怎麼會被那群吸血的豺狼抓了?」
「因為致幻劑。」
談到這個話題赤鳶嗓音低沉:「舊日在不斷擠壓人類的生存空間,舊日之城的面積相比十年前縮小了接近三分之一,但人口壓力越來越大,你們這些幫派應該深有感觸。」
「大小姐需要我迴避嗎?」
風雪幫的醫生舉手問道。
露露搖搖頭,期待她繼續說下去。
赤鳶:「人口壓力主要集中在工作崗位較多的綠洲集團南區港口、努比斯科創第一區和第十區的環城鐵路站以及棕熊物流的C區的空港。」
「當人口增多又沒有足夠的工作和食物供給,就會演變成混亂,當地幫派無法消耗那麼多新人湧入,只能放任打砸搶,龜縮自己地盤。治安變差讓地區底層社會生態陷入惡性循環,人口死亡率大幅上漲......生物死亡會加速『舊日』的衍生,三大財閥無法再承擔更多『舊日』帶來的威脅,於是開始推廣一種新型致幻劑,掌控這些底層人的思想,消弭衝突。」
露露不知道聽沒聽懂,反正用力點頭:「這就是你和橘叔說的那件事嗎?」
「橘叔?」
赤鳶一愣。
「就是那隻肥貓啦,都差不多。」
露露大言不慚說道,然後頭頂挨了一爪子。
「我只是毛茸茸,不是胖!」
大橘貓瞪了露露一眼,跳到她肩膀上。
「橘叔你偷聽!」
「小孩子不要亂講話,我是光明正大的聽。」
「你以前肯定也偷聽過我爸和白姨....」
「再亂說話家規伺候!」
橘貓臉皮一抽,露出肉墊上的利爪。
露露慫了,而陸彌卻滿不樂意。
你爸和白姨怎麼?倒是細講啊!大家都愛聽這個,說道一半吊人胃口不道德懂不懂!
兩人吵鬧完,收拾完露露的橘叔輕咳一下:「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你繼續說三大財閥推廣新型致幻劑後來呢?」
赤鳶見一人一貓吵鬧眼底流露出絲絲羨慕,繼續說道:
「致幻劑由棕熊物流提供原料,努比斯科創製造,綠洲集團驗收,所以最開始流傳於綠洲集團南區碼頭。我在調查其他東西的時候偶然知道這件事,跟進之後才發現這種致幻劑的材料來自太空,於是我選擇跟蹤棕熊物流幕後老闆。」
「那個外星人。」
「沒錯,星靈泰瑞爾。」
赤鳶點頭:「他們在月背有基地,還有先進的折躍技術,原材料來自其他星系。」
陸彌又懵了。
努比斯科創的總裁是米琺,現在棕熊物流的老闆是泰瑞爾,這遊戲是不是再逗我?
有種你來一個綠洲集團董事長程焰心啊!
橘叔:「你被他發現了?」
赤鳶:「沒有,本來很順利,我已經摸清他們原材料的產地星球,但在撤離時出現意外.....我遇到了那個人。」
「舊日之主!」
橘叔低聲驚呼。
赤鳶點頭:「說起來我和他是舊識,身上的舊傷也拜他所賜。」
「他做了什麼?」
橘叔如臨大敵,這種態度弄得露露都緊張兮兮。
「什麼也沒做,只是靜靜看了我一眼,我對身體失去掌控,自然而然就暴露了,趁著我和他身邊跟著的舊日兩敗俱傷,努比斯科創安全隊才把我抓住。」
說道這裡赤鳶苦笑:「可以知道的是,三大財閥始終和他保持聯繫,他們當然知道舊日的威脅,卻有推動放任的意思,那個人只對我解釋了一句:舊日侵蝕這個世界無可逆轉,只要人類和艾星都成為舊日,這種侵蝕自然也就停止。」
「哼!他不過是一廂情願,想徹底投身舊日好和他的寶貝女兒雙宿雙飛。」
橘叔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橘叔,話不能這樣說,會讓人誤會你在開車。」
露露小聲提醒,然後就被撓了。
一時間沒有人接話,醫療艙中的氣氛陷入沉默。
倒是陸彌被搞得滿頭霧水,這個「舊日之主」到底是誰。
和赤鳶是舊識,還毀掉了她的聖痕;想投身舊日是因為橘叔他們所說的「女兒」也是舊日嗎;這個人他到底認不認識;重啟方舟穿越時間是為了在他成為舊日之王前阻止他?
「所以說,繞了半天又回到我頭上了對嗎?」
露露撓撓頭,指著自己。
赤鳶並不知道方舟的事,只是對橘叔說道:「那個人的事情我暫時無能為力,不過致幻劑一事不能再拖下去,以三大財閥的能力,擴張會很快撲向全市,那些底層的可憐人會被變成行屍走肉一般的雜草,自生自滅。」
「這件事我們會幫你。」
橘叔點頭,陸彌支線任務欄中原本【任務:調查流入貧民窟的致幻劑】字樣變成【任務:摧毀致幻劑生產線】
「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露露趕緊跳起來,躍躍欲試。
「露露,你有其他事要做。」
橘叔掐滅她的興奮:「在穿越時空之前,你必須對舊日之主的生平足夠了解。」
「其實我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舊日之主和你白姨有過不淺的淵源,兩人甚至差一點就會結婚。」
露露驚呼出聲:「然後呢?」
「沒有然後。」
橘叔搖搖頭淡淡說道:「畢竟那個時候我只是可愛的小貓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