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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銘也懶得再追究,反正事已至此,再出爾反爾也有些說不過去。
只要自己這徒弟,別被他拐走就行了。
話說回來,這傢伙怎麼就冒著大雨跑過來了?
玄奘嘿嘿一笑,道:「嘿嘿!貧僧就知道,今天之後,此事肯定會有轉機,收完衣服之後就悄悄跟過來了。」
「現在得了答覆,可以回去了嗎?」
「外面這麼大的雨,施主忍心讓我淋著雨回去嗎?」
楚銘徹底無語。
一個和尚,臉皮怎麼可以厚到這種程度呢?
這不合常理啊!
不等楚銘回答,玄奘就十分自來熟的離開練功房,到了客廳里。
楚銘拍了下腦門,自言自語道:「這傢伙還真不客氣!反正,我是越來越後悔了。」
隨後,便跟著玄奘進了客廳。
還不等楚銘多說什麼,玄奘就自顧自的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還細細喝了一口,感嘆道:「施主家裡好東西還真不少,這個茶,貧僧這輩子都沒喝過。」
「大師,再怎麼說你也是個出家人,這麼自來熟真的好嗎?」
玄奘嘿嘿一笑:「就算貧僧不自己動手,施主等會兒肯定也會主動給貧僧倒茶的,我又豈敢再勞煩施主呢?」
楚銘對他僅存的一點好感,蕩然無存。
這傢伙的臉皮,絕對是自己生平僅見的。
「既然想留在我這兒,那我可要問問你,你都會些什麼,又能教些什麼。」
「要說貧僧會的,那可就多了。下到讀書識字,上到天文地理,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全都略有小成。當然了,貧僧最拿得出手的,還是佛法。」
「你還挺牛哈?」
「嘿嘿,不敢當,不敢當!」
玄奘略有些自得的一笑。
不過想來也是,再怎麼說也是個高僧,要是沒點拿得出手的東西,怎麼好意思出來混?
「那我倒要試試你的斤兩了。」
「大郎,擺棋盤!」
大郎連忙搬來棋盤。
兩人對坐,大郎等人圍觀。
楚銘道:「玄奘,也別說我欺負你,我讓你先。」
「那貧僧就得罪了。」
玄奘和煦一笑,隨後落下一子。
起初十幾手,玄奘還能笑臉以對,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玄奘臉上的笑容,便開始迅速收斂。
兩人一攻一守。
起初,玄奘還能將楚銘的攻勢一一化解,但時間一長,玄奘便毫無還手之力。
楚銘的攻勢之兇猛,給玄奘的感覺,就像是他所面對的並非棋局,而是一名手握百萬大軍的悍將。
僅僅只是落子,就能讓玄奘感受到森然殺氣。
玄奘毫不懷疑,如果他們手握的不是棋子,而是軍隊的話,不出半日工夫,玄奘便會將手中的軍隊,盡數送葬在楚銘手中。
這個人,強的可怕!
玄奘顫抖的手,拿起一枚棋子,舉棋不定。
足足半個時辰,玄奘想要落子,卻又無從下手,若是走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
在這小小的棋盤之上,玄奘竟是看不到絲毫勝利的可能。
能做到的,唯有延緩死亡的到來。
伴隨著一聲脆響。
玄奘手中的棋子掉落在地。
緊接著,玄奘緩緩起身,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苦笑道:「貧僧技不如人,是施主贏了。」
楚銘笑道:「能做成這樣,你已經很不錯了。除我之外,在我認識的人之中,你能排進前五。」
「居然不是第一嗎?」
玄奘略有些失落。
遙想這些年來,莫說是在玄奘先前所在的大唐,玄奘在混沌宇宙走動了這麼些年,去過的世界無數,經過的棋局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未嘗一敗。
可今天,居然會敗的這麼徹底!
甚至,在楚銘所認識的人之中,都不能算作最強。
楚銘道:「不算我,比你強的,這屋子裡就有兩個。」
「啥?」
玄奘掃視一圈。
最終,目光落在了青衣的身上,看起來比較正常的,也只有這位姑娘了。
這算一個,還有另一位呢?
青衣輕笑一聲,道:「大師的棋藝之高,青衣自然是比不上的,先生說的是這二位。」
說完,青衣又指了指一旁的大郎和赤血。
居然是他們?
這兩個……
看起來也不像是那麼一回事兒啊。
玄奘自問,自己的棋藝,早已超脫了凡俗,達到了道境,而且遠超那些所謂的上古強者。
居然還不如這二位嗎……
玄奘恍然大悟:「果然,還是不能以貌取人啊。」
大郎的手段,玄奘是見識過的。
但沒想到,居然對棋藝,也有如此之高的造詣。
至於大郎身邊的這位,玄奘就真的不知道了。
赤血自我介紹道:「我乃上古龍族赤血,如今是主人的侍者。」
上古龍族……
玄奘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這是什麼概念?
但凡是沾染到了龍族,沒有一個是弱的,更何況還是貨真價實的上古龍族?
據說,混沌宇宙之中威名最遠的龍族之中,年輕龍族都是道境百重起步,饒是如此,也不敢妄稱上古龍族。
而這位……
「原來是龍族大能,恕貧僧失敬。」
「好說。」
這一屋子,到底都是什麼人啊……
玄奘有點懷疑人生。
放眼看去,整個屋子裡,除了那幾個孩子之外,也就只有這位青鸞一族的後輩,自己勉強能看得透。
至於其他人,來頭一個比一個大。
難怪,施主不願收自己,搞了半天,是因為看不上自己嗎?
「明天起,你就去書院任教吧。食宿呢,你要是願意在書院解決,我就從你的工資里扣掉十金幣,當然了,自己解決也是可以的。」
「貧僧不吃肉的,能少扣點嗎?」
楚銘:「……」
就這還出家人呢,把錢算的這麼清楚,摳門程度和自己有的一拼。
「扣你七個,行了吧?」
「多謝施主。」
「以後不是施主了,要麼和他們一樣管我叫先生,再要麼就叫我老闆!」
「好的先生。」
玄奘連忙改口。
楚銘一陣陣的頭疼,也不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走。
搞不好,以後天天都得這麼頭疼下去了,這可不是個辦法啊!
「你打算在這兒待多久?」
玄奘略作思索:「這個不好說,短則十年八年,長則幾十上百年,都有可能吧。」
「我……」
楚銘開始懷疑人生,自己怎麼就把他留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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