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川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自己忍受了半天的痛苦，結果到最後你和我說，我的眼睛要瞎掉了？

  我透啊！

  差一點，柳川就沒忍住要動手了，我干你大爺的。

  但是作為一個年輕人，還是要講武德的，柳川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

  「都這麼大一個人了，逗個小孩子幹嘛。」

  好在一旁的賀鳳仙及時開口了：「小川啊，沒事的，這姓牛的就是在嚇唬你呢，你眼睛只是暫時看不見而已。」

  聽到賀鳳仙的聲音，原本還有點激動的柳川一下子就就平復了心情。

  還好，還好，沒瞎。

  「就是，一大把年紀了還騙小孩子，再說了小川子還是你的學生呢，這你都騙啊，幼稚。」

  一旁的丁淵然也開口幫腔道。

  尤其是那噁心扒拉的語調，聽上去很是膈應人。

  牛兆剛一時間有些無語。

  他媽的，我開個玩笑不行麼？

  不是你們說我平時太悶的麼？

  我難得想開個小玩笑，你們就這麼說我啊，就許你們可以開玩笑，我就不行啊。

  牛兆剛有那麼一丟丟不樂意了。

  但是自己又有點理虧，只能悶著不說話。

  說多錯多，還是閉嘴吧。

  而賀鳳仙見牛兆剛不說話了，臉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到這姓牛的一直吃癟她就高興。

  這感覺實在是太快樂了。

  又數落了一通牛兆剛後，賀鳳仙便對著柳川解釋了起來。

  「小川啊，剛才的那顆珠子我們一般叫作『神靈淚』，偶爾也有人叫作『天眼珠』，『神靈淚』和你的眼珠子融合之後，會讓你的眼睛進化，之後會一步步成為神眼。」

  「當然說是神眼或許是有些誇張了，但是起碼也會變得極為不凡，而且每個人使用『神靈淚』的效果是不一樣的，運氣好的人還能覺醒一項關於眼睛方面的神通。」

  「現在你的右眼還處於蛻變之中，所以暫時不能視物，等過幾天就好了，等一隻眼睛蛻變完成，神靈淚的剩餘能量會轉移到你的另一隻眼睛之上，到時候你的雙眼都將蛻變。」

  「蛻變剛結束的時候，你的眼睛會變成深藍色的，但是這還不是最終形態，等到你的眼睛日後真的成為神眼?　那便是天藍色，樣子和顏色會變得和神靈淚差不多。」

  「......」

  ......

  自從正式成為柳川的師尊之後?　賀鳳仙對柳川那是一個喜歡?　簡直就是關懷備至。

  把這『神靈淚』解釋地清清楚楚。

  這神靈淚數量極少不說，而且極難保存?　很少有人能知道神靈淚的保持方式。

  而牛兆剛恰巧知道。

  神靈淚使用者的實力不能太低，也不能太高。

  最低d級?　最高b級。

  太低會讓使用者的眼睛完全報廢?　而太強則是會讓神靈淚失去作用。

  當然武者等級越低?　效果就好。

  聽這賀鳳仙的解釋，柳川心中又是一陣驚喜。

  他對於自己的眼睛已經不滿意很久了。

  或者說早就想要讓自己的眼睛變強一些了。

  甚至一直想找找看有沒有和眼睛相關的靈仆，合體後能讓自己的視力變強。

  沒想到現在居然得到了擁有神眼的機會。

  那日後要是能擁有透視的能力，豈不妙哉.......

  嗯?　別多想?　主要是想去賭賭石，打打牌，搓搓麻將什麼的......

  至於其他的......日後在說吧，柳川相信自己應該把持得住......

  ......

  「想不到我柳川?　也有今天。」

  幸運！

  極其的幸運。

  今天真是自己的幸運日。

  這樣看來牛兆剛還是很大方的啊。

  居然捨得把這種寶物送給他，這可是別人可望而不可求的寶物啊。

  還好自己之前沒動手?　嗯，當然柳川也不可能動手，畢竟打不過。

  想到這裡，柳川再次行禮，由衷謝道：「多謝四位師尊，學生感激不盡，這份恩德柳川必銘記在心。」

  幾人都暗自點頭，對柳川也是越看越滿意。

  「最近你的眼睛視物，儘量不要見光，用這條絲帶綁起來吧。」

  最後賀鳳仙見柳川現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樣子』很不方便，又取出了一根黑色絲帶，還很是貼心地幫柳川綁在眼上。

  這樣一來，能遮蔽住光線不說，還讓人看不出柳川眼睛的異樣。

  就是這個絲帶的樣子，有點花俏。

  有些娘了......

  和柳川平時的穿著也有些不搭，要是換身飄逸瀟灑的衣服或許會更合適一些。

  想到這裡賀鳳仙又取出了一素雅白衣，其上繡著些許雅致竹葉花紋，隨即對著柳川說道：

  「小川啊，這身衣服你穿上，穿起來肯定帥，快把衣服脫了穿上。」

  賀鳳仙說著說著，看著柳川的眼神都放光了。

  柳川：「......」

  ......

  最終柳川還是換了衣服，只不過是跑到一旁的小房間裡換的。

  自己這身子還沒被其他人看過呢，可不能便宜了這幾個糟老頭子。

  換好衣服後的柳川，氣質更顯。

  整個人愈發得瀟灑，清逸。

  看到這個樣子的柳川，四位院長心中更是舒服了。

  好徒兒，真俊吶。

  那讚許的眼神，看得柳川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接著師徒五人則是一副和樂融融的樣子，聊得很是開心。

  幾人對柳川都很是喜歡。

  試問一個天賦好，實力強又有禮貌的後輩誰不喜歡。

  尤其這後輩還是自己徒弟的時候。

  賀鳳仙四人當了一輩子的老師，就是有這種習慣。

  看到好的學生就想收為自己的弟子，這麼多年下來，收的弟子也不知凡幾了。

  但是像柳川這種天賦的，還是第一個。

  所以幾人自然是把柳川當成一個寶一樣。

  這種關懷備至的感覺，讓柳川真是感覺受寵若驚，猶如在夢中。

  原來自己這麼受歡迎啊。

  早知道如此的話，那就早點拜師好了嘛。

  以前的時候受那罪幹嘛。

  隨即又想起了自己的摳鬼師傅陸九峰，柳川突然有把辛酸淚從心底里往上涌。

  還好，都過去了。

  自己可算是熬出頭了。

  當然這也和柳川現在的實力有關，這一次期末大比，他展現出了自己的價值。

  他也值得四位院長的哄搶。

  ......

  「各位都聊完了，能否給我點時間和柳川聊聊？」

  終於，沉默了許久的陸九龍開口了。

  所有人都是一怔，要不是陸九龍開口，他們都差點把陸九龍給忘了。

  幾人心中也是略顯疑惑，這好像不是陸九龍的風格啊。

  居然到現在一句話都不說。

  以前的時候，自己幾人要是這麼吵鬧，早就來制止了才對。

  「老陸，你想說就說唄，我們還能不讓你說不成？」

  丁淵然笑著開口。

  剛得到寶貝徒弟的他，現在還沉浸在喜悅之中呢。

  而一旁的賀鳳仙同樣笑著開口：「說話可以，但是要是嚇到我家小川子，那就被怪我不給你這個校長面子了。」

  賀鳳仙一副要是陸九龍敢欺負柳川，她絕對為柳川撐腰的護犢子模樣。

  牛兆剛和蔣萬春雖然沒說話，但看神情也是這個意思。

  「呵呵，想什麼呢，我怎麼會欺負你們的寶貝徒弟啊。」

  陸九龍看了眼四大院長，又轉頭看向柳川笑道：「柳川，你可否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聽到陸九龍的問話，柳川心中亦有些困惑。

  但還是點頭回道：「陸校長請講。」

  「那好，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否得到了.......人皇傳承！」

  陸九龍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一字一句問出了這個讓所有人震驚的問題。

  人皇......傳承！

  陸九龍等待了這麼久，最後想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

  這四個字一下子就把所有人都鎮住了。

  之前的時候，四大院長都感受到過人皇傳承的出現。

  柳川也是當時被列為幾位得到傳承的候選人之一。

  但是最終的結論是那位柳聖得到了人皇傳承。

  柳川從未表現出和人皇相關的功法，身上也沒有和人皇印相關的氣息。

  看上去幾乎和人皇傳承搭不上邊，怎麼陸九龍會如此詢問。

  「老陸......你......」

  丁淵然很想說，你這沒譜的事情可千萬別說，但是還未說完，就自己停了下來。

  他相信以陸九龍的性格，真要一點把握都沒有的事，也不可能這樣做。

  另外幾人都有些猶豫，他們剛收下的弟子，真的得到了人皇傳承麼？

  而陸九龍全然沒有理會其他幾人，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柳川的面部表情。

  柳川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即又有些茫然，就好似第一次聽到這幾個字。

  「人皇傳承......是什麼？」

  柳川略帶不解地問道。

  疑惑，不解，詫異等等情緒都表現在了柳川的臉上。

  而陸九龍依舊一言不發，依舊看著柳川的神情。

  而他的手心之內，緊握著一塊小小的玉佩，正微微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只是剛好被陸九龍滿是老繭的大手給遮蔽住了。

  半晌，陸九龍才再次開口說道：「哎，那真是可惜了，如果是你就好了。」

  陸九龍好似非常遺憾，很是惋惜不是柳川得到了人皇傳承。

  其他人皆有些詫異，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陸九龍真就是來問一下。

  「陸校長，這人皇傳承到底是什麼？」

  柳川心中雖然緊張不已，但是再次開口問道。

  他對於人皇傳承是真的了解不多，印老剛來沒多久就陷入沉睡了，所以什麼人皇傳承啊，他壓根就不清楚是啥。

  所以說柳川其實並沒有說謊，他到現在為之確實沒有得到人皇傳承，只是得到了人皇印和那一道龍形人皇之力而已。

  「既然沒有得到人皇傳承，那你就當沒聽到這個問題吧，今天就這樣吧，小川你先離開吧，我和你四位老師還有事情要做。」

  面對柳川的提問，陸九龍沒有回答，反而是下了逐客令。

  雖然沒說還要做什麼事情，但是肯定和人皇傳承有關。

  柳川聞言，也沒多說什麼，既然陸九龍要他走，那他就離開就是。

  先是看了眼自己的四位師傅，見幾人都對自己點了點頭，柳川便站起身來，恭敬道：「那各位師尊先忙，學生我先行離開了。」

  幾人皆點頭答應，任由柳川離去。

  不過在柳川大門的那一剎那，又被人叫作了。

  「小川啊，先等等。」

  是陸九龍的聲音。

  柳川心中一震，但還是鎮定回頭，道：「陸校長，還有何吩咐？」

  卻見陸九龍只是搖了搖頭，道：「剛才我說了答應幫你做一件事，我說到做到不會食言，以後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原來是這事。

  柳川瞬間心中大定，他還差點都忘了。

  畢竟有了4個師傅撐腰，陸九龍當時許諾的事情都變得有些可有可無了。

  不過，日後要是用得著呢？

  「那就多謝陸校長了，學生謹記。」

  「好，去吧。」

  「是。」

  .......

  柳川走後，整個辦公室里的氣氛一下就嚴肅起來。

  「老陸怎麼說，柳川說的是真是假？」

  最性急的丁淵然第一個開口。

  陸九龍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打開了之前緊握著的右手。

  只見那小小的玉佩，正按著之前的頻率一閃一閃地閃動。

  「真言玉佩沒有反應，柳川......沒有說謊。」

  看到這玉佩的樣子，丁淵然觀察了下後說道。

  原來這真言玉佩就是一個靈器版的測謊儀，只要說得是假話就會被檢測到。

  那閃動的光芒會立刻加快頻率。

  但是從始至終這真言玉佩都沒有一絲一毫地反應。

  這也就是說明柳川剛才並沒有說謊。

  然而即便如此，陸九龍還是搖了搖頭。

  從柳川剛才的表現上來看，柳川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問題。

  就是有些太過鎮定了一些，當然這也可以解釋，可以說是心理素質好。

  但是即便如此，陸九龍還是懷疑是柳川取得了人皇傳承。

  其他幾人都有些不解，既然已經真言玉佩都已經表明柳川沒有說謊了，為什麼還要一直盯著柳川不放。

  陸九龍也只能再次開口道：「那名叫柳聖的人已經找到了，而且秘密派人接觸過了，但是這人是純粹的佛體，先天的佛體。」

  「先天的佛體？」

  四大院長，頓時一驚，先天的佛體，這......

  又是一個絕世的妖孽啊。

  「已經可以確定這人現在是萬佛界的佛子，而且看樣子是完全受到了萬佛界的控制，如此情況下，這人獲得人皇傳承的可能性極低，人皇印不可能會選擇一個其他界控制的人來當下一屆人皇。」

  「那閃耀的佛子印記就是最好的證據。」

  「而且有人皇印在，這柳聖自然不會被萬佛界掌控，佛子印記必然會被壓制，甚至被消除，不會如現在這般愈加得耀眼。」

  「所以柳聖的嫌疑，基本上已經被排除了。」

  「還有就是顯聖說了他沒有得到人皇傳承，他早就出來了，所以現在嫌疑最大的人就是柳川了。」

  原來剛才陸九龍接到的電話，就是有人向他報告關於柳聖一事。

  第二神魂，行走世間用的名字就是柳聖，沒有絲毫的掩飾。

  自然沒過多久就被人給發現了。

  在一番接觸後，最終調查人員得出的結論就是，得到人皇傳承的大概率是柳川。

  所以這才有了陸九龍的試探。

  但是這一番試探下來，並沒有什麼收穫。

  而一旁的賀鳳仙只是淡淡地說道：「憑什麼於顯聖說沒有就是沒有，我的弟子說沒有，你就還要懷疑？」

  很明顯，賀鳳仙有些不爽了。

  「鳳仙吶，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九龍也是有些無語，你這才剛收別人為徒啊，被這麼護犢子啊。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把話放在這裡，就算是柳川得到了人皇傳承，你們也別動什麼心思，是他的就是他的，別忘了你現在是聯邦的大學的校長，不再是聯邦政府的高層了。」

  「柳川也是你的學生。」

  最後賀鳳仙又再次瞥了一眼陸九龍，直接起身就走。

  而另外三位院長倒是沒說什麼，但是也跟著一起走了，算是擺明了自己的態度。

  他們的弟子得到人皇傳承怎麼了，好事啊。

  你們其他人別來染指就行了。

  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而陸九龍見其他人都走了，只能暗自苦笑一聲。

  「我也沒說會對柳川怎麼樣啊，急什麼眼啊。」

  但是他不會怎麼樣，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聯邦政府里也是分成很多派系的，這事瞞不住。

  估計沒過多久，柳川得到人皇傳承得消息就要傳遍各大勢力了。

  「崑崙玉虛宮......」

  想了想，陸九龍也起身，向著兵器庫的方向走去。

  你的弟子有麻煩了，這次你還坐得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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