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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張小乙拉開敖聽心的臂彎，起床穿好衣服，喝了口水。
來到楊天賜的房門口，打開靈眼透過窗子往裡一瞧。
還行，他們小兩口還在修行當中，楊天賜要一直都這麼認真，何愁不能跟他老舅干一架。
見他們倆修行入定，張小乙也沒打擾，轉身去了青兒的房間。
「少爺。」
已經梳洗打扮完畢的青兒正在看經書，真武觀里意志力最堅定的就是青兒，不浪費一點時間，不給自己一點浪費充實的機會。
想當初黃仕子也很努力，可惜後來被十兩銀子一張的平安福擋住了進步的道路。
現在還能每天研究經文，打坐修行的，只剩下青兒。
青兒這人若是放在學校里，妥妥的三好學生外加大班長三道槓，有哪個老師不喜歡這種文靜開朗還努力學習的好學生呢。
「少爺。」
青兒放下手裡的書站起身，眼神中詢問著張小乙是否有什麼吩咐。
張小乙示意她坐下，隨後推開窗子道：「沒事兒，我借你屋修行一會兒。」
「您先修行，我去給您備早飯。」
「嗯。」
張小乙盤膝坐在空中，北極真武訣開始運轉。
這門法訣本就依靠早晨太陽初升時的這縷紫氣修煉才見效，所以也只有每天這個時刻，張小乙才會認真一會兒。
北極真武訣，一看就是道家法訣，需要依靠紫氣來增長法力。
修行完畢以後，青兒的早點也端了上來，張小乙在她這屋吃完早點，回到房間看了看，敖聽心還在睡著。
昨晚確實有點累，多睡會兒正常，反正今天也不走。
張小乙將幔帳合起，擋住敖聽心那妙曼的身姿，隨後端著茶杯走到窗前，推開窗子，用木棒將窗戶支撐起來。
這要是沒拿住，木棍掉下去砸到一位富婆……
支起窗戶後，他也拿起一本道經，坐在窗前邊喝茶邊品讀。
要麼說學習環境很重要呢，如果楊天賜他們沒修行，或者敖聽心醒得早，亦或者是沒看到青兒在努力學習，張小乙可能也沒心思讀經。
完全是青兒的學習氛圍感染了自己。
讀了一會經，感受清風拂面的舒爽，品著香茶，這小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還在真武觀的時候。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敖聽心也醒過來了。
她撩開幔帳看見張小乙坐在窗前讀經入神，輕輕穿起衣服。
「醒了？」
「嗯，沒打擾到你吧。」
「已經打擾了。」
張小乙放下經書走到床邊，伸手抱住敖聽心。
「你幹嘛？」
「抱你一會兒。」
「不要，人家還沒穿褲子。」
張小乙把手伸進被子，
「你這是在提醒我嗎？」
敖聽心眨巴著大眼睛，調皮道：「你猜。」
「我去你的吧！」
日子就要這樣過。
張小乙想起前世看老仙師張至順道長的一段採訪，記著問他說：您清修這麼多年，有沒有動過凡心的時候。
仙師說過，生而為人，色心誰都有，但不能歪想，要正視這個問題。
張小乙現在就挺正視這個問題的……
黃昏時分，青兒將飯菜端進屋裡，三人圍坐在一起，剛吃了幾口，房門被人敲響。
三人抬頭看了看，
「誰啊？」張小乙對著門口喊。
「我！」
門外之人的嗓子有點啞，不過張小乙還是能聽出來，是曹德旺。
「青兒開門。」
青兒站起身，把門打開。
在門開的那一剎那，曹德旺一個箭步走進房間，他手裡拿著一沓草紙，進屋以後一屁股坐在桌子旁，從筷簍里拿起一把筷子就大快朵頤起來。
張小乙拿起桌子上的草紙，敖聽心和青兒也湊上前來，一張張翻看。
百十餘張草紙，每一張都詳細的記載了一個妖怪的生平簡介，以及妖怪的大頭像，好像一堆個人簡歷。
張小乙把這一大堆簡歷交給青兒，再看曹德旺，那一盤子羊肉已經沒了，他現在正攻略著另一盤豬頭肉。
曹德旺滿臉油膩，頭髮也亂糟糟，袖子上和嘴唇上全是墨點，眼睛布滿血絲，和昨天那騷包樣簡直判若兩人。
青兒和敖聽心繼續看妖精簡介，張小乙坐下給曹德旺倒了杯酒。
「你這是讓哪個老娘們兒給禍禍了，咋造這樣？
你那形象呢，你那原來髮型呢，你得支棱起來啊。」
曹德旺也不抬頭，飲了一口酒道：「還不是你，為了給你找到你想要的那種差不多的，我特麼是一天一宿沒睡覺，就為了給你挑那些符合你要求的妖怪。
當初學藝時也沒這麼廢寢忘食過啊。」
曹德旺吐槽完，繼續攻略盤子裡的食物。
「辛苦了。」
這人雖然在氣質上不靠譜了點，但工作還是蠻認真的。
「辛苦倒沒什麼，只要你那十滴玉露能及時到帳就好。」
說著，曹德旺又夾了口菜。
「放心，少不了你的。」
「那就行。」
玉露啊，我的仙丹啊！
想想這些，曹德旺感覺自己還可以再堅持好幾天。
張小乙很滿意，轉頭叫青兒：「你下去再讓廚房炒幾個菜。」
「是。」
青兒把草紙遞給敖聽心，轉身出去，敖聽心翻著草紙對張小乙道：「相公，這些妖精夠天賜忙活一陣的了。」
「一天解決一個也得三個多月。」
「要是這些妖精全給你除，或許令牌上的預計職位還會再升一大級。」
張小乙算了算，按照目前需要的功德，應該是差不多。
隨即掏出令牌看了一眼，目前是正六品，功德值已經有了一半，要是這些妖精全歸自己處理，突破從五品還真不是夢。
張小乙正和敖聽心討論，沒注意到曹德旺此時的變化。
在張小乙拿出真武令的那一刻，曹德旺臉色突變。
真……
真武令！
這是真的真武令！
曹德旺感覺大腦嗡的一下，全身毛細血管擴張。
剛才，曹德旺還滿臉不屑，大吃特吃。
現在，曹德旺是滿臉驚恐，如同嚼蠟。
曹德旺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他這些年做的這行生意，不說知識面比同天地，但在這凡間說比他見識更多的還真找不出幾個。
曹德旺的嘴角微微顫抖，就連筷子上的菜都險些要夾不穩了。
他盯著真武令的背面瞪大了雙眼。
瞅，
猛瞅，
目不轉睛的瞅！
「沒事兒，我現在也不著急，若是你著急想做官太太，我可以努努力，實在不行這不是有做這個生意的嘛。」
張小乙蹭著敖聽心調笑。
敖聽心也蹭了張小乙一下：「人家才不著急呢，萬一安排的那個官不讓你帶夫人上去，咱倆還得分開。
還不如就像這樣，咱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兩口子旁若無人的開著玩笑。
張小乙把真武令收好，拿出玉瓶對著曹德旺道：「行了，我把玉露給你，謝謝啦啊！」
張小乙打開蓋子，準備倒給曹德旺，曹德旺忽然怔愣一下。
「啊？哦，不用謝，太客氣了您這。」
「趕緊給你，咱們交易兩清。」
「好。」
曹德旺急忙放下筷子在身上翻找容器，在身上拍打半天，啥也沒找出來。
曹德旺站起身，忽然腳下一軟，噗通一下跪了下來，正對著張小乙。
「怎麼了？」
張小乙有些莫名其妙，這是什麼情況？
「沒事兒……那個，昨晚沒睡好……」
曹德旺有些尷尬的解釋道。
「哦，容器呢，我怎麼給你？」
「不用了，天下道門是一家，啥玉露不玉露的，那些妖精您先滅著，合適再來！」
交易就差一步成功，張小乙想早點解決。
但曹德旺這個操作讓張小乙有些看不懂了，
難道他想坐地起價？
「你這是什麼意思？」
曹德旺激動的向前挪了幾步道：「道兄，仙長，我忽然感覺我好不是東西，別人找我做生意都是為了自己得利，只有您是為了天下蒼生。
仙長，我已經被你無私的光芒所折服。」
曹德旺說的無比誠懇。
「您就讓我跟在您身邊，好好學習。
即使端茶倒水洗衣做飯，在下也在所不惜。」
張小乙的嘴角瞅了瞅，
這孩子不會是有什麼大病吧？
曹德旺依舊誠懇，眼神中的光芒都是虔誠的。
他那祈求的目光注視著張小乙，
「仙師，
您就發發慈悲，
拯救一下誤入歧途的靈魂吧，
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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