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車手

  對面的方婧雅,被朱達貴氣得柳眉倒豎,這個臭小子,一萬塊就把自己賣了?這種見錢眼開之人,怎麼能加入調查局呢?

  她覺得,應該跟趙處好好談談。朱達貴天賦再好,品性不行,就沒資格當調查員。

  男子怒聲罵道:「一萬塊?你想錢想瘋了吧?」

  朱達貴語中帶刺:「出不起錢就放下杯子,想喝酒,就拿一萬過來。一萬塊都拿不出,撩什么妹嘛,回自己桌喝酒吧。」

  男子氣得放下杯子,誰他媽出一萬買杯啤酒都會心痛,真要給了,會被人笑語是個白痴。到時候,整個梘頭,都會流傳他當冤大頭的笑話。

  朱達貴指著酒杯一本正經地說:「這杯酒平常只值一塊,但現在你跟她喝,就值一萬。你要是不願意出這一萬,說明你沒誠意,或是沒實力。要是換成有心人,不要說一萬,就算十萬、百萬也不會眨一下眼睛。我的一塊,跟你的一萬,其實是等值的。」

  朱達貴把酒端起來,當著男子的面,將酒倒在了地上。

  男子被朱達貴一激,咬了咬牙說道:「好,我出一萬,不就是錢嗎?老子多得很。」

  如果能跟方婧雅這樣的美女喝杯酒,一萬塊確實不算貴,否則就是對人家美女的褻瀆。

  朱達貴指著地上的酒說道:「剛才這杯是一萬,再來一杯就是兩萬了。」

  「你這是敲詐勒索!」

  朱達貴搖了搖頭:「非也,敲詐勒索是強迫別人拿出錢財,我一點也沒逼你,咱們是童叟無欺,你情我願的買賣,也可以說是周喻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男子突然醒悟:「老子回去拿酒。」

  他與朱達貴只隔了兩張桌子,回去倒了杯酒後,跟桌上的同伴低聲說了兩句,就興沖沖地過來了。

  他轉身之後,同桌的一名同伴拿起手機拍攝,準備拍下他與方婧雅喝酒的場面。在這樣的地方,能遇到像方婧雅這種絕頂的美女,可謂千年等一回。

  或許是因為得意忘形,又或許是因為太過急切,剛走兩步,男子拌倒地上的一隻空酒瓶,腳下一滑,身體直挺挺地摔到地上,杯中的酒自然灑了一地。

  當然,這一切跟朱達貴一點關係都沒有,至少表面沒關係。

  朱達貴裝作很吃驚:「這是不是就叫五體投地?果然很有誠意,我自愧不如。」

  他的表情很誇張,表演得很是浮誇,對面的方婧雅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男子鼻子與大地有了親密接觸,鼻樑骨移了位,手一摸,滿臉滿手都是血。

  如果此時地上有條縫,他一定會鑽進去,再也不想出來。

  從小到大,他就沒丟過這樣的人。這次還是在心儀的美女面前,他連自殺的心都有了。再加上鼻子和胸前傳來的疼痛,他加呼吸都覺得受不了。

  他費力爬起來後,搖搖欲墜,扶著旁邊的一把椅子才站穩。此時的他,身上沾了很多酒漬,衣服也破了,臉上手上滿是血污,看得挺嚇人。

  他的同伴連忙跑過來,將他扶了回去。

  這件事跟朱達貴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再想發火也找不到藉口。畢竟,剛才的一切,他們自己全部拍了下來。

  方婧雅捂嘴輕笑道:「憑你這張嘴,完全可以去考個律師證。」

  她原本很生氣,要看到那名男子的倒霉相後,又覺得好笑。

  朱達貴嘆息著說:「唉,一下了損失了兩萬,早知道一萬賣給他算了。」

  方婧雅突然提醒道:「等會小心點,那些人可是注意上你了。」

  那男子回去後,他們三人低聲說著話,還不時回頭望著這邊的朱達貴。

  朱達貴不以為然地說:「有你在,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方婧雅哂道:「我可沒有保護你的義務,真要是教訓你一頓,那才好呢,看你還敢胡說八道嗎?」

  「你來找我,不是想看別人教訓我吧?」

  方婧雅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朱達貴:「撞你母親的那輛車找到了,是輛報失的車子,出事時車主在外地。我們提到了幾張照片,還在做比對,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裡面是一輛本地車牌汽車的資料,顏色、型號與朱燕英看到的一樣,司機全程戴著帽子,只能看到鼻子以下的小半張臉。

  朱達貴看著照片,問:「沒有更清晰點的照片了嗎?」

  照片不是很清楚,而且還只有下半張臉,等於沒拍。

  「有這張照片就足夠了,只是比對的時間要長一點,最遲明天早上,最快隨時都可能有結果。」

  從下半張臉的臉型,再到他穿的衣服,將汽車失竊地點周圍的攝像頭資料進行比對,再加上專業軟體和大數據的分析,很容易找到的。

  現在的科技越來越發達,在她面前沒人可以偽裝!

  朱達貴驚訝地說:「這麼厲害?」

  方婧雅揚起可愛的下巴,自信地說:「這麼多信息如果還找不到,我早失業了。」

  話剛落音,她就收到了一條信息,打開一看,是張照片。

  方婧雅把照片遞給朱達貴:「找到了一張當天全身照,就是他。」

  「衣服都不對嘛。」

  這是一張在便利店監控拍到的,照片中的男子三十來歲,中等個子,穿著一件格子襯衣。而剛才開車的男子,穿的是一件圓領T恤。

  「這個人很狡猾,加了件衣服,你仔細看,格子襯衣裡面的T恤是一樣的,還有喉結、頸部、下巴、嘴唇很多信息都可以比對確定,這就是那個肇事司機。」

  方婧雅說話的時候,又收到一條信息,司機的詳細資料發過來了。

  江河:29歲,性別:男,職業:賽車手,身高……

  資料很詳細,從江河在哪家醫院出生,一直到幼兒園、小學、中學、工作都有詳細記錄。

  江河現在已經不是賽車手了,因為酗酒和賭博被開除,現在靠地下賽車生活,生活貧困潦倒。

  朱達貴只注意兩個信息:江河的電話號碼,以及他現在的住址:新緣路大塘小區A2棟302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