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達貴去切石,譚華才等人都跟上。匡宇也跟了過來,他想看看,這個年輕人的眼光到底如何。
這塊毛料,匡宇剛才也去看了,表現很一般。漲的機率不高,垮的機率極高。昨天他買了個教訓,今天他覺得輪到朱達貴了。
還好,只有8萬塊,他們應該承擔得起。
「匡教授,你經驗豐富,要不,給劃條線?」
朱達貴見匡宇也跟了過來,微笑著問。
匡宇笑了笑:「我昨天垮得一塌糊塗,你還敢讓我畫線?」
賭石的人其實都很迷信,他昨天垮得很徹底,已經成了不吉之人。要不是他是教授,別人都未必會跟他說話。
朱達貴誠懇地說:「你剛才買回那塊料子,也買回了運氣,我相信你。」
匡宇對賭石有著無比的熱愛,能給別人畫線,也是一種莫大的信任:「那好,就在這條綹的根部切一刀,希望綹不要進去,裡面是滿綠。」
朱達貴微笑著說:「借匡教授吉言。」
譚華才走到朱達貴身邊,問:「達貴,有把握嗎?」
朱達貴安慰道:「8萬塊應該不會虧,可能還能小賺。」
馮曉雨在旁邊滿不在乎地說:「虧也不打緊,不就8萬塊錢嘛。」
朱達貴笑道:「這樣的心態很好,明天我就敢投標了。」
匡宇問:「你也參加了翡翠公盤?」
朱達貴說道:「是啊,好不容易來一趟,不能空手而歸。」
匡宇發出邀請:「明天我也要投幾塊毛料,到時一起探討。」
柳嘉欣一直守在切割機面前:「快來看,切開了。」
「漲了,大漲啊!」
匡宇急不可待地將毛料分開,看到裡面露出的翡翠玉料後,興奮地大喊道。
這是一塊紅色的翡翠,色澤明亮、質地細膩,雖然透明度不算高,但色鮮質細,十分漂亮。當匡宇的燈打在上面時,更是透出紅色的光芒,非常耀眼。
匡宇的聲音,馬上將競拍那邊的人群吸引了過來。正好那邊剛成交了一塊毛料,劉誠和謝澤峰就走了過來。
甚至,左雲海也跟著過來了,他想看看,自己8萬塊錢賣出去的毛料,能漲到什麼程度。
謝澤峰先擠到切割機邊,看到了這塊紅翡。
毛料是沿著綹的根處切開的,綹裂並沒有深入毛料,整塊玉料非常大,一個面就能做兩個手鐲,還能做四個掛件。整個毛料,如果全部切出來,估計能做八到十個手鐲。光是手鐲,就能值一百多個W。
紅翡的手鐲顯得喜氣,這塊翡翠在紅翡里,應該算中高檔了。他回頭看了一眼朱達貴,又暗暗後悔,剛才要是加兩萬,估計朱達貴就不會要了。
謝澤峰問:「朱老弟,這塊翡翠願意出手麼?」
朱達貴說道:「這得問誠哥,他的翡翠都是交給他。」
聽到朱達貴的話,劉誠很是感動,這句話聽著就舒服。他馬上說道:「這塊翡翠我要了。」
謝澤峰說道:「劉總,雖然你和朱老弟是朋友,但親兄弟明算帳,價高者得知。」
譚華才在向佳於耳邊輕聲說道:「佳於,他們要是一抬價,咱們又得發筆財。」
向佳於淡淡地說:「要分清誰是朋友。」
劉誠說道:「放心,我從來不會讓朋友吃虧。這塊翡翠,我出價三百萬。」
謝澤峰迴頭看著朱達貴,說:「朱老弟,你敢不敢再切一刀?在這頭再切一刀,或許有更大的驚喜。」
朱達貴說道:「這樣吧,把料子取出來當明料,這樣誠哥也至於吃虧。」
他當然知道這塊翡翠的情況,從綹這一面的表現一般,透明度一般。但在另一面,透明度越來越好,雖沒到玻璃種,但能到冰種。再加上沒什麼棉,皮也薄,沒白霧,所以這塊料子的表現是越來越好。
這裡的切割師傅都是專業的,朱達貴要當明料賣,他們就很利索的把料子給取了出來。
「好漂亮!」
看到一塊像排球這麼大的紅色翡翠露出來後,馮曉雨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讚嘆。
這塊翡翠明料的透明度確實越來越好,而且色澤非常明亮,在燈光的照射下,整個空間都變成了紅色。
劉誠馬上報出了一個價位:「五百萬!」
謝澤峰在旁邊譏諷道:「劉總,你們既然是朋友,總不能讓人家吃虧吧?這塊料子如果給我,不會低於八百萬。」
劉誠拿出強光手電筒,對著紅翡仔細地照射著。甚至還拿出尺子量了量,他得確定,到底能做多少手鐲,有沒有一百萬的手鐲,五十萬的手鐲又能有多少。
最終,他再次報出一個價格:「八百八十八萬。」
這個價格,他確實就是賺點手工費了。當然,如果紅翡行情再漲,他也能賺點差價。目前市場上,哪怕拿去拍賣,這個價格也差不多到頂了。
「我是百萬富翁了!」
聽到劉誠報出的價格,馮曉雨突然興奮地喊了一句。
8萬塊錢的翡翠,一轉手就賣了888萬,扣掉本錢,純賺880萬,翻了110倍啊。賭石果然很刺激,她希望再刺激幾回。
旁邊的柳嘉欣,也是心情澎湃。之前她賺到24萬時,已經非常激動了。現在的888萬,她能分到一百七十多萬,加上之前的24萬,她的身家,差不多有兩百萬了。
從兩千到兩百萬,她只花了三個多小時。這筆錢,將改變她的一生。
她突然很後悔,後悔在大學時沒跟朱達貴在一起,後悔忌妒朱達貴,在沈詩雅的慫恿下,邁出了那一步。如果一切可以重來,那該多好啊。
這兩百萬,能解決柳嘉欣所有的問題,她將自己的房子、車子和一定數量的存款。她依然會在七福珠寶上班,但不會再嫁身家五千萬的丈夫,她要當一個獨立女性,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謝澤峰說道:「這個價格還行吧,朱老弟如果賣給我,一千萬!」
朱達貴連忙說道:「不必,誠哥的價格我已經很滿意了,做人不能貪心。」
其實謝澤峰不說話,他覺得五百萬都是可以接受的。
左雲海突然悠悠地說道:「朱先生眼光真的很獨特。」
場上最懊悔的,恐怕非他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