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婧雅在說到「借」時,故意加重了語氣,她是提醒朱達貴,同時也告訴樓上的黃志益替她做證,這錢是借的。輸了,朱達貴要賠她四百萬,贏了,連本帶利就是六百萬。
「謝謝老婆,你就是我堅強的後盾,親一個,啵。」
朱達貴隔空給方婧雅丟了個飛吻,他也不管方婧雅是否接受,先送過去再說。
鄭若拙望著方婧雅,說:「美女,有些人是不值得託付的。我給你一個建議,把錢收回來。」
方婧雅嫣然一笑:「我還是相信他。」
荷官很快給朱達貴清理好籌碼,桌上還有六百四十五萬。朱達貴將所有籌碼全部推了出去,這種贏錢的機會可不常有。
「謝謝老婆,梭哈。」
朱達貴走到方婧雅身邊,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方婧雅輕輕顫抖了一下,但還是依偎在朱達貴懷裡,露出一臉的幸福狀。要不是當著鄭若拙的面,她一腳就會把朱達貴放倒。
朱達貴的行為,刺激著鄭若拙,他這把牌贏的機率在百分之七十五以上,怎麼會退縮呢。他本就好賭,又在方婧雅這樣的美女面前,一定要顯示自己的強大。
鄭若拙一臉譏諷地說:「好像你梭哈就能贏似的,我跟六百四十五萬!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什麼時候都要給自己留條退路。靠借錢,還是借女人錢來賭,還不如回家帶孩子。」
朱達貴不以為恥,反而沾沾自喜地說:「只要我老婆給我生一個,肯定要帶的。」
鄭若拙把底牌翻開,得意地說:「我一對Q,你開牌來見,我肯定你不是順子。」
朱達貴重重嘆了口氣:「你還真是厲害,我確實不是順子,只是對K而已。」
朱達貴的前半句話,令鄭若拙很是高興,倒不是因為贏了,而是自己猜對了。可朱達貴亮出底牌後,他心情馬上落到了低谷。
「休息一下,上個衛生間。」
鄭若拙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朱達貴與方婧雅對視了一眼,距離十一點還有幾分鐘。顯然,鄭若拙要準備接頭了。
方婧雅也站了起來:「我去補個妝。」
朱達貴說道:「我陪你。」
旁邊的黑人突然說道:「你一走,牌局就散了嘛。」
朱達貴看了方婧雅一眼,只好坐下,說:「好吧。」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方婧雅與鄭若拙的接觸。
果然,看到方婧雅也出去化妝後,鄭若拙故意放慢了腳步,還主動搭訕:
「不知小姐貴姓?」
「姓方。不知先生貴姓?」
「鄙姓鄭,名若拙。方小姐是哪裡人?」
方婧雅臉色一冷:「怎麼,查戶口麼?」
「那倒不是,只是想跟方小姐親近罷了。」
「我老公剛才贏了你幾百萬,你一點也不在意?」
鄭若拙得意地說:「區區幾百萬算什麼,我在這裡最多一個晚上輸了一個億。」
他能輸得起一個億,可見實力之強。哪像朱達貴,桌上才幾百萬的籌碼,贏了這幾百萬,估計興奮得找不著北。
方婧雅拐彎著,踩到階梯一腳踏空:「哎喲。」
鄭若拙連忙伸手去扶:「怎麼啦?」
「沒事,多謝。」
方婧雅扯到了鄭若拙的衣服,順手將一個跟蹤器放在他衣服下擺內,如果不脫下衣服,很難會發現。
鄭若拙到衛生間後,直奔裡面的三號小廁。賭場有成百上千的攝像頭,只有衛生間還剩一片淨土。
很快,鄭若拙走了出來。在他離開衛生間時,有一個金髮藍眼的男子進了衛生間。兩人雖沒交談,可眼神有交流。過了好一會,他才急匆匆出來。
此時,得到黃志益通知的方婧雅也正好出來,與這個外國男子打了個照面。
方婧雅的胸針上有一個微型攝像頭,拍了一張男子的正面清晰照片。
有了這張照片,這個人的信息將無所遁形。
為了保險起見,方婧雅故意落後一步,將一枚跟蹤器放在他衣服上。接下來,她和朱達貴就可以撤了。
「老婆,你回來啦。」
朱達貴看到方婧雅進來,馬上起身給她拉開椅子。
剛開黃志益已經通知他,等方婧雅進來後,找個合適的機會離開,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方婧雅輕聲說道:「突然有點頭暈。」
朱達貴急切地說:「是不是這裡的煙味太重?我說,你們要麼少抽點菸,要麼讓賭場把抽風機開大點,空氣這麼混濁怎麼安心玩嘛。」
方婧雅正準備接話時,耳麥突然傳來黃志益的聲音:「目標失蹤,人臉識別沒有找到對應信息,跟蹤器被遺棄,你們的任務繼續。」
方婧雅馬上說道:「給我來杯酒吧。」
朱達貴順便將籌碼還給方婧雅:「老婆,這是你的六百萬籌碼。」
方婧雅掃了一眼朱達貴身前的籌碼,一大堆了,還有張兩百萬的籌碼,詫異地說:「你好像贏了不少?」
貴賓室的籌碼,最大是兩百萬,有些豪客,一次下注十張八張也不算什麼。兩百萬的籌碼,這個賭局一般用不到,但籌碼過多時,荷官會特意換成大籌碼,無形之中令你下注增加。
朱達貴抓了把籌碼在手裡玩,微笑著說:「你早應該帶我來這裡,跟撿錢似的。來這裡一夜,回去什麼都不用幹了。」
方婧雅離開的這段時間,他其實只玩了兩把。他們三個人玩,兩把都贏了,又贏了一百多萬。
鄭若拙突然說:「不知老弟是干哪一行的?」
朱達貴神色自若地說:「餐飲快速運輸。」
鄭若拙一時沒有明白「餐飲快速運輸」是做什麼的,以為朱達貴從事的是運輸,也就沒多問。
「十萬。」
再次發牌時,鄭若拙拿到了好牌,底牌是A,明牌也是A,這要是再碰到對子,他就穩贏了。
朱達貴沒拿到好牌,底牌是9,明牌是8,好在都是紅心,但這種牌贏的機率不高。
朱達貴在算牌,如果所有人都參與,他必輸。如果有人棄牌,他才有機會。
朱達貴扔到十萬籌碼到台上,隨口說道:「是不是去了趟洗手間,運氣就來了?看來我也得去趟洗手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