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之上,古老的戰船上散發著猩紅的光。
這天地似乎僅有這一方一直黯淡著,便是灼熱的日光也不能照入這裡。
猩紅、黑暗、殺戮,這似乎才是這裡恢弘、浩大的主題。
而陽光則是這裡之外的光芒。
在古老的戰船戰陣之外,已經密密麻麻地圍了一圈現代戰艦,可是沒有一艘戰船進入其中。
這似乎是眾人的默契。
大明的戰艦之上,林清聖開口道:「道一前輩,這古戰船是與那幽靈船有關嗎?」
林清聖之所以想到了幽靈船,是因為最近關於幽靈船的傳言太多了。
從那艘船從地中海駛出之後,世界大部分的目光都被它吸引了,哪怕是大明也不例外。
而現在眼前的古戰船和那幽靈船出現的位置似乎過近了。
最近一次,有漁民撞見了幽靈船是昨天的事情,而位置是東海,如果按照航行軌跡來看,那麼幽靈船很可能也在這附近的海域之中。
道一聞言開口道:「那幽靈船我沒有見過,不敢妄下定論,不過它很像是當年我們盟友其中一方勢力的船隻,當年出現在黃海過,不過………」
道一頓了頓,看著這古戰船的眼神充滿著懷緬道:「這古戰船我倒是可以肯定,這是當年元朝的戰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他們準備攻打東瀛。」
「攻打東瀛?我似乎聽過,原來的記錄是因為風暴而擱淺了。」林清聖道。
道一道:「當年,東瀛據說有著一件當年徐福留下的東西,元朝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讓人來這裡取,當年似乎經歷一場大戰,然後他們就被全部沉入了大海之中。」
說到這裡,道一不禁有些感嘆道:「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戰船又重新出現在了世間。」
………
在猩紅霧氣之中,白衣妖僧不戒單手立於胸前,似是慈悲之象,他任憑腳下的孤舟肆意漂流著。
這腳下的海水之中,一道道猩紅的黑影流動著。
無盡的殺機從他們的身上散發出來,這是當年那些人的亡魂。
這殺機濃重至今也不曾散去。
而白衣僧人則是在打量著猩紅色的霧氣,這霧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也從未從古籍之中聽過。
「當!」
就在這時候,白衣妖僧不戒坐下的木床忽然震動了一下,像是撞到了什麼一般,不,準確的說,是有東西追了他的尾。
妖僧不戒伸出手在木舟之上一拍,在海面之上的木舟忽然轉了一個圈,前變成了後,後變成了前。
在無盡赤紅色之下,兩艘木舟對立著,一木舟之上坐著一個白淨和尚,一木舟之上則是坐著一個短髮的道士。
白衣妖僧不戒脖子忽然地一緊,像是有隻手按在了脖頸之上,這是咒法的氣息。
他驚了驚道:「是你?」
他還真的認識眼前這人,這是當初在西域大漠上進入鬼城的一位全真弟子。
之所以白衣妖僧這麼快反應了過來,那是因為當初大漠之上的那位黑衣男子就是全真的道士。
那位黑衣男子當初實在是給他留下的很深的印象。
他至今仍舊記得按在他脖頸之上的手,那隻手下,他毫無反抗之力。
而他剛剛脖頸之上也出現一種咒法的感覺,那黑衣人給他下了咒?
白衣僧人不戒一瞬間思緒萬千。
「你認得我?」喬遠山警惕道,他可是一點也不認識眼前人。
在這血色之中,忽然冒出一個認識自己的人,這事情怎麼看都這麼的詭異。
白衣和尚咳嗽了兩聲,道:「咳咳………勉強算是認得。」
他總不能說,我偷窺過你們,然後被你們師門長輩發現,險些弄死在大漠之上。
而且你們師門的那位長輩說了,如果你們出事,就會算在我的頭上,還似乎給我下了咒法。
喬遠山握住了手中的長劍,皺眉道:「但是我為什麼對於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很正常,這世間萬物你見過的多了,難道每一個都能烙印在你心底嗎?」
白衣僧人不戒熟練地打了一個機鋒,然後道:
「倒是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有一句話,白衣僧人不戒沒有說出來。
要是你死在這裡,你那不講道理的師門長輩,怕是要弄死我。
如果是之前,白衣僧人不戒倒是不怎麼將這些警告放在心上,但是他剛剛看到喬遠山的一瞬間,脖子上一瞬間緊了緊,這似乎這是什麼咒法。
這讓不戒不敢不把那位黑衣人的告誡放在心上,要是這位活祖宗死在這裡,他說不得要殉葬。
「我來這裡取一件東西。」喬遠山的警惕沒有消散,他的手依舊握在劍柄之上。
「看來不是你師門長輩讓你取的,不然,你不會一個人。」
白衣僧人不戒看了看喬遠山之後道:
「你如果要取什麼,和尚倒是可以幫一幫。」
「你為什麼要幫我?」喬遠山反問道。
可以看出他的忌憚仍舊在。
「咳咳……我與你們師門前輩是故交,刎頸之交。」
白衣僧人不戒解釋道。
「你怎麼證明?」喬遠山再次開口問道。
在他話音剛剛落下,白衣僧人不戒的一隻手已經按在了喬遠山的脖子之上,一瞬間喬遠山周身炁體全部被封印了起來。
在文徵明進入遊戲設計師第二級,開啟了二十級到二十九級之後,他就將部分角色都從十九級調至了二十級,白衣妖僧算是其中之一。
當然,他的便宜師哥李慕白不算,那位便宜師哥,他想起來就會往上調一兩級。
一瞬間,喬遠山身體緊繃,而白衣妖僧不戒也瞬間感受到了同樣的感覺。
該死!這是那種只要遇到,就會同生死的咒法,這不是已經失傳了嗎?
全真道門的人怎麼會用這種陰狠的咒法?
傳言之中,這種咒法一般是給死士下的,在一定範圍之內,只要處於主人的身邊,就會觸發咒法。
不能涉險了!
白衣妖僧緩緩鬆開了手,道:「你完全不是我的對手,所以我沒有必要騙你。」
「咳咳咳……我信了,但是,大師你有必要這麼證明嗎?」喬遠山一邊咳嗽一邊道。
「很有必要。」
白衣妖僧嘆了口氣,剛剛如果不是確定自己中了咒法,現在眼前的人已經死了。
「現在可以說說你是為什麼來這裡吧?」
喬遠山點了點頭,開口將自己的經歷講了一遍。
白衣妖僧不戒忽然開口道:「你的那位小師叔祖是不是喜歡穿著一身黑色?」
「是,怎麼了?」喬遠山道。
「沒有什麼,只是想起一些事!」
就在這時候,兩艘小船忽然一震,他們撞上一條古戰船。
船身之上,沾滿了海底泥濘的泥土,無盡的殺氣四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