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往昔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離開了這麼久,也去了萬古大陸,徐子墨發現這真武聖宗還是萬載不變。

  青山峰上,青樹鬱鬱蔥蔥,似乎比他當初走時,又高了好幾丈,枝繁葉茂。

  他將黑暗天虎收了起來,一路沿著青山峰走上去。

  峰頂,風景怡人,清風徐徐而過。

  那條小河在緩緩流淌著,清澈見底,紅色的鯉魚在其中翻滾著。

  「墨兒,」聞人芸驚叫了一聲。

  連忙跑了過來。

  「娘,」徐子墨笑著叫了一聲。

  「你這孩子,一出去就是好幾年,也不知道常回家來看看,」聞人芸抱怨道。

  一道咳嗽聲響起,只見徐青山從前面的茅草屋走了出來。

  「男兒不該闖蕩四方,婦人之仁,」徐青山冷哼了一聲,隨即說道。

  「就你懂得多,好吧,」聞人芸嘟囔了一句。

  「墨兒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可跟你沒完。」

  徐子墨頭疼的搖搖頭,這倆人,還是這麼喜歡拌嘴。

  「回來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這天命也開始形成了。」徐青山說道。

  「恐怕沒那個時間了,我就是回來看看。

  估計過段時間又要離開了,」徐子墨笑道。

  「越到這個時候,時間就越緊張。」

  「有什麼為父能幫你的嗎?」徐青山問道。

  「不用,我等會去藏經閣查一些資料,」徐子墨搖頭說道。

  「你長大了,我們也管不了你,」聞人芸在一旁嘆氣說道。

  「你在外面照顧好自己,平平安安我也就放心了。」

  徐子墨笑著點點頭。

  他在青山峰待了一下午的時間,陪父母說了一陣話。

  傍晚的時候,方才回到自己的雁南峰。

  春香和夏秋兩人一直守在這院落中。

  房間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儘管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

  徐子墨在兩人的侍奉下,洗了個熱水澡。

  院落的涼亭內,秋風襲來,中央位置的大樹在隨風蕭瑟的飄搖著。

  這天晚上,徐子墨沒有修練,就在躺椅上吹著秋風,安然的睡了一覺。

  這或許是他這段時間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一夜無語。

  當天色漸漸亮起來後,徐子墨也從昏昏欲睡中醒了過來。

  他伸了一個懶腰,轉頭方才發現林如虎已經在旁邊的涼亭內早早等候了。

  「子墨哥,」林如虎摸了摸腦袋,有些憨厚的笑道。

  「最近還好嗎,」徐子墨笑著問道。

  許久未見,林如虎周身的氣勢越發的濃重。

  因為他融合了天罡煞虎體,自身那種猛獸的威勢和煞氣十分的厚重,仿佛舉手投足之間,就是一個人形猛獸。

  皮膚黝黑了許多,類似於古銅色,身高也長了好多,身體肌肉一塊塊的。

  「挺好的,我已經能完全融合戰體了,」林如虎說道。

  「等子墨哥你爭奪天命的時候,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忙。」

  徐子墨拍了拍林如虎的肩膀,笑道:「陪我在宗門走走吧。」

  兩人出了雁南峰,在真武聖宗四處開始逛了起來。

  林如虎跟徐子墨講了許多,對他而言,跟徐子墨之間沒有任何秘密。

  因為兩人之間是最好的兄弟。

  寒冬將至,這秋風在肆虐的刮著,似乎想彰顯自己最後的風光。

  「對了,師兄,前段時間宗門的生死洞開啟了,」林如虎突然說道。

  「生死洞?」徐子墨微微回憶了一下。

  似乎每個時代天命之戰快要開啟的時候,真武聖宗便會打開生死洞,讓一些核心弟子進入。

  據說走過這生死洞,裡面的盡頭便是無涯山。

  而所謂的無涯山,就是真武聖宗每代大帝的戰將,老祖所居住之地。

  能夠面見老祖,單獨得到指引,這是多大的榮譽。

  不過這對如今的徐子墨來說,也是可有可無。

  「有人進去嗎?」徐子墨問道。

  「幾大真傳弟子跟瘋了一樣,」林如虎諷刺的笑道。

  「項千恆和劍二十一他們一連進入了好幾次,不過都沒成功。」

  「那挺可惜的,」徐子墨笑道。

  「師兄你要不要試試,」林如虎問道。

  「我聽爺爺說,想要走過生死洞,必須勘破生死的奧秘,我也不是很懂。」

  正在這時,只見一名藍袍弟子從遠處趕了過來。

  「聖子,」那弟子朝徐子墨問候了一聲,隨即說道。

  「宗主想見你。」

  「知道了,我等會過去,」徐子墨擺擺手。

  看著那弟子離開,林如虎笑道:「估計宗主是想叮囑你些什麼。

  畢竟這個時代的天命對咱們宗門太重要了,神行大帝之後,咱們真武聖宗也很久沒出過大帝了。」

  徐子墨點點頭。

  他又陪著林如虎在宗門轉了一會。

  方才去往天源峰。

  天源峰位於宗門的高空之上,四周被一根根鎖鏈貫穿在虛空中。

  這就仿佛一塊孤山,其上種滿了花草樹木。

  徐子墨走上山峰,沿著一路河卵石鋪成的小道,在兩旁鬱鬱蔥蔥的樹木遮蓋下。

  來到了以前來過的河邊。

  蕭宗主依舊坐在橋頭,垂釣著魚竿。

  旁邊的弟子孟晨雪手持長劍,恭敬的立於一旁。

  看到徐子墨到來,孟晨雪的目光微微閃爍。

  畢竟對方曾經留給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曾經的高傲被一無是處的給打碎。

  「來了,」蕭宗主緩緩放下手中的預感,朝徐子墨笑道。

  他依舊是那般年輕,仿佛歲月不曾在他身上留下過什麼。

  一席藍袍,有些破舊又乾淨。

  「打擾宗主釣魚了,」徐子墨笑道。

  「哪裡的話,」蕭宗主搖頭問道。

  「這次的天命你有幾成把握?」

  「宗主不必如此在意,天命不算什麼,就連大帝也不過是種境界罷了,」徐子墨回道。

  「你這小子,這些年也不在宗內,見識了五湖四海,口氣倒是大了很多,」蕭宗主啞然失笑。

  隨即說道:「可是這世上,無數人都止步大帝,成了累累白骨,哪有那麼容易啊!」

  說到這,蕭宗主又搖搖頭,自語道:「我問你這話也多餘,莫要小看這天下英雄,沒開始爭奪之前,誰也不會知道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