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血祭

  當長刀抬起的那一刻,徐子墨隨手在半空中一揮,刀氣在前方劃出一道透明的屏障。

  所有的萬劍都被屏障給抵擋住。

  對面的劍銘目光凝重,三尺藍白劍上,一道極光直衝雲霄。

  整把劍上面劍氣縱橫,四周的雲層都被分割開。

  只見他踏空而起,白色長袍隨風飄蕩著。

  「震天無影劍,」劍銘公子一聲輕喝,身影徹底的消失在擂台上。

  此刻的擂台,滿是刀光劍影的殘影在迴蕩著。

  密密麻麻的劍光占據了整個比武台,仿佛空間在面前被分裂成無數個碎塊。

  「全是一些華而不實的招式,」徐子墨微微搖搖頭。

  他伸出右手,持刀只是在半空輕輕一擋,也不見他再有別的動作。

  「轟隆隆」的聲音在四周炸響著,整片擂台的空間都徹底的淪陷其中。

  四周觀戰的人幾乎什麼都看不清,劍獄圍繞了整個擂台。

  「轟」的一聲大爆炸,比武擂台徹底的崩塌下來。

  當所有的劍意將那整片空間給碎裂,一隻飛過的蚊子都能死上千萬次般,觀戰的觀眾這才漸漸看清裡面的場景。

  一條條裂縫自腳下的比武擂台蔓延而下,「咔嚓咔擦」的聲音隨之響起。

  擂台在一點點的倒塌,眾人驚訝,要知道這擂台可是專門為戰鬥而打造的,承受能力極強。

  「劍銘公子又強了,」有人喃喃自語。

  徐子墨依舊平靜的站在擂台中心。

  伴隨著一道劍光從虛空中落下,只見劍銘的身影這才緩緩出現這一旁。

  他揚起右手,那道劍光幻化成了他的佩劍落在他的手中。

  「我這一劍,同齡人中無一能接住,」劍銘淡淡的說道。

  他看著徐子墨,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然而想像中徐子墨屍體支離破碎的場景並沒有發生。

  「噗」的一聲,只見他腹部的長袍突然碎裂,一道血線從其中飆出。

  「怎麼會,什麼時候?」劍銘公子半跪在地上,雙眸驚駭的看著徐子墨。

  在他的視線中,徐子墨剛剛只是舉著刀,根本就沒有動過。

  他明明躲過了,為什麼還會中刀。

  他看著那道站在擂台中央的身影,莫名覺得寒顫。

  「難道從我出劍的第一劍起,他就看清了我所有劍術的軌跡。

  所以他的刀沒有動,因為那是我劍術的軌跡必經之地,」劍銘在大膽的猜測著。

  要不然根本無法解釋他中的這一刀。

  「眼睛有時候也會騙人的,」徐子墨轉過身,平淡的說道。

  「你怎麼會沒事?」劍銘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因為你太弱了,」徐子墨微微搖搖頭說道:「我在第五層,而你只在第一層罷了。」

  看到這一幕,底下的觀眾算是炸開了鍋,絲毫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劍銘公子敗了?這怎麼可能。」

  「那傢伙是什麼來歷,從來沒有見過。」

  此刻的觀眾席內,之前給徐子墨借刀的華服公子微眯著眼。

  隨即朝旁邊的手下問道:「我記得這劍銘是劍冢的子弟吧。」

  「是的,他是嫡系子弟之一,不過在家族似乎並不受歡迎,」旁邊的手下點點頭。

  「那就有點意思了,我記得劍冢可是有些東西的,」華服公子笑道。

  …………

  劍銘低著頭,看著腹部一滴一滴落下的鮮血,他已經很久沒有受過傷,或者是沒有感受到疼痛了。

  「你真的很強,」劍銘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來。

  「我也承認,如果正常去打,我不是你的對手。」

  「所以呢?」徐子墨問道。

  「我不喜歡敗的感覺,就像當年從劍冢離開時的場景,」劍銘平靜的說道。

  「沒人想要敗,」徐子墨回道。

  「對,所以我決定為你展示我最強的一招,哪怕為此豁上性命,也在所不辭。」

  劍銘拿起手中的劍,雙眸中有種說不出的情緒。

  悲傷或者眷戀,亦或者那深藏的瘋狂。

  他拿起藍白色長劍,這一刻,長劍仿佛也感受到了什麼,劍身在輕輕顫抖,似在悲鳴。

  那藍白色的長劍此刻竟然變成了血紅色,整把劍從原來的純淨變得邪惡無比。

  他抬起頭,那雙眸猩紅一片,額頭上青筋暴起,四周的靈氣全部凝聚在劍上。

  「血祭亡劍,」劍銘一聲怒吼,體內的鮮血也伴隨著湧入了長劍中。

  長劍上的血紅越發的觸目驚心,而劍銘臉色越來越白,整個人都仿佛被吸乾了。

  「來,讓我看看你有多強,」劍銘緊握長劍,仿佛將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這一劍上。

  就這麼一劍斬了下去。

  血紅色的劍氣將太陽似乎都遮擋住了,一道千米長的劍氣從血劍迸發而出。

  「轟隆隆」的炸響聲在四周響起。

  血色劍氣以一種摧枯拉朽,不可抵擋的氣勢朝徐子墨殺去。

  這一劍斬落後,劍銘也仿佛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他掙扎著抬起頭,就這般靜靜的看著這一劍。

  這一劍的威力甚至超出了比武擂台,那些在旁邊觀戰的觀眾都嚇的心驚膽戰,慌張朝四周躲避著。

  一旁的裁判升起防禦護罩,將整個比武擂台給籠罩其中。

  看著這一劍毀天滅地的殺來,徐子墨依舊是一刀。

  別無其他,純粹境界的壓制,純粹脈技領悟和眼界的超然。

  這一刀直擊劍氣最薄弱的地方,只聽「轟」的一聲。

  血紅色劍氣自中間的位置,節節碎裂開。

  劍氣的威勢和殺氣都在一瞬間被湮滅其中。

  徐子墨站在那裡,給人的感覺就隨意、無謂。

  仿佛這種攻擊連讓他認真的資格都沒有。

  「你,」劍銘重重的咳嗽了幾聲,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徐子墨。

  這一招血祭亡劍可是他們劍冢的不傳之秘,每一個劍者生來便與一把劍連接在一起。

  一把劍足以陪伴一生,只有當面臨生死危機之時,劍者才會用這一招,將全身的血氣全部融入劍中,拼死一戰。

  雖說如今的劍銘只有尊者的境界,但這一擊卻是實打實的融天層次的攻擊。

  「早早認輸不好嗎,非要給自己這麼大的打擊,」徐子墨嘆氣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