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從車廂走了下來,看著早霞染紅了半個天邊,伸了一個懶腰。
他走到那兩名守夜的護衛跟前,笑著問道:「兩位大哥,能否問一下這裡離玄元城有多遠?」
「玄元城在南邊,騎飛漠馬起碼要七天才能到,」兩名護衛警惕的回道。
其中一人面色不善的說道:「小子,你要是傷好了就離開吧,你這幾天睡的那車廂本來是我們小姐的,別不知好歹。」
楚陽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他在這裡人生路不熟的,自然要跟著這車隊去附近的城池。
等到了城池之後,自然會離開。
車隊一路浩浩蕩蕩的前往烽火城,這一路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不過這些日子楚陽和寧語嫣的關係熟了不少,對方是烽火城大家族寧家的二小姐,掌管著家族底下商行的車隊。
這次也是親自前往別的城池談生意,回來的路上順道救了楚陽。
當時空間之門打開的時候,因為古冥的阻止,空間坐標紊亂,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會傳送哪裡。
如今看來情況還不算糟糕,起碼自己還在極西之地。
………
烽火城西百尺樓,黃昏獨上海風秋!
烽火城屬於紫陽帝國的領土,城牆的正前方一條寬廣、清澈的大河緩緩流淌著,它就像一條渾身晶瑩剔透、散發著銀光的巨龍。
河流不知盡頭,蜿蜒曲折的消失在天際邊。
楚陽隨著車隊踏上護城河,進入了烽火城內。
這城內的景象比他想像中要繁華許多,先不提那街道兩邊已經被占滿,叫喊售賣各種靈丹妙藥、神兵利器、武功秘籍的小販。
這街道的中央,也已經人潮滿患,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有少年腰間掛劍,有少年背負彎刀,也有少年騎著珍貴妖獸。
街道兩邊的閣樓和庭院中,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都站在高樓上,觀察著來來往往的青年才俊,想要找出自己心中的如意郎君。
「寧姑娘,你們這烽火城挺熱鬧的啊,」楚陽笑著說道。
「今天是天劍宗來烽火城招收弟子的日子,自然要比往日熱鬧許多,」寧語嫣笑著回道。
「天劍宗?」楚陽來了興趣,他倒是想加入一個宗門,這樣不但可以有庇護之地,還能得到修煉需求的資源。
說不定還能遇見讓墨老神魂恢復的靈藥,只是楚陽不知道這天劍宗的實力如何。
似乎看出了楚陽的顧慮,寧語嫣笑著說道:「這天劍宗在極西之地雖然只是一個三流勢力,但其宗主岳不離確是實打實的尊脈境強者。」
「寧姑娘,這勢力的一流、二流又是如何區分的?」楚陽虛心請教道。
他以前連青陽村都沒有出過,村里最強者也不過是莫教練罷了,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跟白紙沒什麼區別。
「宗門內若是沒有超越空脈境的武者,那這些勢力都被統稱為不入流,」寧語嫣一邊走著,一邊給楚陽解釋道:「宗門內起碼有一名尊脈境武者,就可以劃分為三流勢力。
有帝脈境強者坐鎮,就是二流勢力。
擁有聖脈境強者的勢力便是一流勢力。」
「那真武聖宗就是一流勢力了?」楚陽疑惑的問道。
「不不不,」寧語嫣搖頭說道:「在一流勢力之上,還有一種勢力叫帝統仙門。
每一個帝統仙門內單單聖脈境強者的數量就超過數十名,他們還有宗門歷代大帝飛升前留下的種種手段。
甚至有傳言,帝統仙門內還存在著一些極其古老的神脈境界的老祖宗。」
聽到寧語嫣的介紹,楚陽沉默不語,他雙拳緊握,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渺小。
許久,他猛然抬起頭,雙目炯炯有神,堅定的說道:「寧姑娘,我決定了,我想去參加天劍宗的弟子選拔。」
楚陽也想清楚了,不管對方究竟有多麼強大,自己也不能好高騖遠,必須一步一個腳印。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他相信總有一天自己能擁有和那個龐然大物對抗的力量。
「好,那楚公子小心點,」寧語嫣點點頭,鼓勵道:「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通過選拔的。」
「寧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無以為報,如果以後有什麼事,大可以來天劍宗找我,」楚陽認真的回道。
告別了寧語嫣,楚陽跟著人潮一直往城內中央的位置走去。
……………
胡員外的府中,寂靜深夜靜謐在濃濃的夜色中。
整個胡府的人員都聚集在大廳內,提心弔膽。
昏暗的夜色仿佛一頭沉默的巨獸,將整個世界都給吞沒了。
大廳內燈火通明,人心惶惶。
以前徐子墨等人沒來的時候,胡員外也曾試過用這種方法,將所有人聚集在一起,但沒什麼用,第二天一早依舊會有人死去。
現在還留在胡府的下人,都是看在那好幾倍的月錢上,要不然早就離開了。
徐子墨在大廳找了一張靠椅,然後打了一個哈欠,躺在靠椅上睡了起來。
沒過多久,婉轉、悲涼的歌聲就在胡府響起,歌聲充滿了一種悽慘,好像磨牙聲和女子的哭聲混合在一起。
讓人聽了毛骨悚然,耳朵十分的不舒服。
東院的房屋前,汪洋、邢林以及肖雨三人手裡都拿著一個火把。
院落兩邊亮起的燈籠將眾人臉色映照的通紅。
「歌聲是從哪傳來的?」汪濤皺眉說道。
三人都側耳傾聽,但這歌聲忽遠忽近,好像從四面八方散開的,根本聽不清來源的方向。
「我們一個一個房間找,我就不信它能藏到哪去,」汪濤冷哼一聲,說道。
「汪師兄,我們還是小心點好,」肖雨在一旁提醒道。
「藏頭露尾之輩,它要是真有本事,就不會搞這種小把戲了,」汪濤點點頭,但還是不屑的回道。
隨後三人開始搜查起來,從東院一間一間房子的搜尋。
胡府算不上多大,幾人搜尋到半夜也沒有絲毫髮現,但那女子的歌聲卻依舊在響起。
「這事有點怪異啊,」邢林微微皺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