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在幹什麼?」越青離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聽著好像是有個算命的很準,都在等著算命吧。」
徐子墨笑道:「要不要去看看?」
「可以啊,乾脆也讓他給我算算我的仇人是誰?」越青離認真的說道。
徐子墨搖頭笑了笑,帶著越青離來到那小攤前。
小攤前排隊的人很多,但都在規規矩矩的排著隊,沒有人敢插隊。
徐子墨饒有興趣的在一旁看著。
只見這小攤的主人是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穿著一件很樸素的粗布長袍。
長袍上面甚至有幾個小補丁。
旁邊則放著一面黑色的長幡,這黑幡上寫著幾句話。
「陰陽五行、紫微斗數、八卦六爻、奇門遁甲、地理風水。」
而在最上面,則是三個十分大的白字。
「斷天機!」
徐子墨看的有趣,只見一名女子坐在中年男子的面前。
這男子閉著眼,穩如泰山的坐在那。
問道:「想算什麼?」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聽上去好像用喉嚨強行擠出來的一樣。
「大師,我想算算姻緣,」女子微微正色,笑著問道。
「我什麼時候才能遇到我心怡的郎君?」
中年男子沉默了少許,雙手結印。
左手的大拇指壓著食指,而右手則做著合十的形狀。
「你的生辰八字,」男子平淡的問道。
隨著女子一一細說,許久之後只見中年男子緩緩睜開雙眼。
徐子墨看著那雙眼睛,明亮且深邃。
這雙眼睛給人的印象,第一眼看上去就好像十分的空白,好像什麼都看不出般。
但你再看第二眼,又發現他似乎蘊含著無數個故事,隨便就能解讀出無數個含義。
那雙眼睛直入人心,仿佛有著某種難以想像的魔力,能夠洞察你的內心。
中年男子睜開雙眼,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十全十美的人。」
女子微微一愣,她瞬間反應了過來。
自己所謂心儀的郎君,只是她想像出來最完美的一個幻想罷了。
世界上又哪有全是優點,沒有缺點的人呢!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遇到優秀的郎君?」
女子改了一個問法,不甘心的繼續問道。
她把心儀換成了優秀!
中年男子微微停頓了一下,說道:「回去之後,熟讀四書五經,練琴棋書畫。
按我說的堅持三年,三年後你便可遇到。」
聽到中年男子的話,徐子墨在一旁輕笑了一聲。
這人倒是有趣啊!
他對女子說的這些要求,就是讓女子在三年內先將自己變的優秀。
何時才能遇到優秀的郎君?
這個世界上總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優秀人身邊的人,也大都是同樣優秀的。
很多人總想著自己的意中人要是個蓋世英雄。
但你不將自己變的同樣優秀,蓋世英雄憑什麼要和你在一起呢?
…………
女子臉色有些漲紅,想來也是因為羞愧的。
隨著女子遠去,旁邊排隊的人也都一個個問著。
問什麼的都有,而這中年男子回答總是有趣但又夾雜了一些世俗的道理。
通俗易懂,往往一句話就能直擊內心,讓你明白自己的缺點和努力的方向。
一旁的越青離看著徐子墨,問道:「老師,你覺得他真的會算命嗎?」
「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徐子墨笑著回道。
隨著排隊的人越來越少,隊伍終於來到了越青離跟前。
只見他剛剛坐在前面的椅子上。
那中年男子就饒有興趣的笑了笑,說道:「三目妖族?」
越青離點點頭。
中年男子微閉著眼,沉默了半響。
最終睜開眼,搖頭嘆息道:「躲不開的劫難啊!」
「先生知道了?」越青離震撼的問道。
要知道他剛剛坐到這,還什麼都沒有說呢。
「只能窺視一角,迷霧太重,我看不清,」中年男子平靜的回道。
「我希望先生能幫我算算我的仇人,」越青離迫切的說道。
「冤冤相報何時了,」中年男子嘆息著說道。
「那就斬草除根,讓他再無春風吹又生的可能不就好了,」徐子墨在一旁笑道。
「你殺氣太重,」中年男子抬頭看了徐子墨一眼,皺眉說道。
「先生就不曾手染鮮血嗎?」徐子墨好笑的反問道。
「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中年男子微閉著眼,回道。
「何為該殺?何為不該殺?」徐子墨笑道。
「好與壞,何人又有資格去評判好與壞?生與死?」
聽到徐子墨的話,中年男子沉默了少許。
最終抬頭問道:「你要算嗎?」
「好啊,那你也幫我算算,」徐子墨坐到旁邊,笑著說道。
「想算什麼?」中年男子問道。
「算算我的命運吧,」徐子墨回道。
「生辰八字,」中年男子繼續問道。
隨後只見中年男子繼續做著他之前結印的手勢。
這一次他閉眼沉思的時間有些久。
偶然見他眉頭緊皺,偶然又見他眉頭舒展。
許久之後,只見他緩緩睜開雙眼。
深深的打量了徐子墨一眼,說道:「你出生在一個常人難以想像的超級勢力中。
你的人生本該因為出生的優越,而略有成就。
可惜你盲目自大,招惹是非。
你的後半生將一無所有,最終在悔恨以及不甘中就此死去。」
聽到中年男子的話,徐子墨微微有些沉默。
這中年男子所說的話,不就是自己前世經歷的一切嘛。
假如自己不曾重生,不曾用混沌珠去逆天改命。
或許這真的會是自己失敗的一生。
「那我該如何去改變命運呢?」徐子墨繼續問道。
「命運已定,」中年男子搖頭說道。
「誰定的,天道還是命運長河?」徐子墨繼續問道。
中年男子沉默了少許,沒有回答,只是用手指了指上面。
「你們天機谷的人倒是有兩把刷子,」徐子墨看著中年男子,說道。
「已出谷,便不在言天機,」中年男子搖頭說道。
徐子墨笑了笑,他轉頭拍了拍越青離的肩膀,說道:「好了,我們也該走了。」
「可是我還不知道仇人是誰,」越青離遲疑的說道。
「他是不會告訴你的,」徐子墨微微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