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空間在眼前破碎開。
混沌龐大的身軀攪動著漫天風雲。
浩浩蕩蕩的仙威在他周身開始一點點瀰漫來。
他周身原本仙霧環繞的蠶繭也在緩慢消散破碎開。
混沌仿佛進入了一個頓悟的特殊狀態。
氣息在神脈境巔峰與入仙境之間徘徊著。
體內傳來無數道「砰砰砰」的聲音。
它正嘗試著一次次打通著第九道脈門。
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
就這麼一連衝擊好幾次,脈門似乎並沒有打通。
反而是因為內部強烈的撞擊,使得它的身體表面出現了無數條的裂縫。
第九脈門乃是身破虛!
破碎虛空,也是打破自身的桎梏。
仙途的跨入或許比不上證道成帝,但其中的殘酷和艱辛,也鮮為人知。
越往後的脈門打通的難度就會成倍的增加。
在混沌身體表面的裂縫上,已經有大量的鮮血流了出來。
將它整個身軀都染成了血紅色。
混沌痛苦的大吼著。
隨著它一次次的撞擊,身體表面的裂縫越來越多。
再這樣下去全身恐怕就要散架了。
徐子墨微微皺眉,他有些低估進階入仙境的難度了。
不過既然已經邁出了這一步,自然沒有再退縮的緣故。
只見徐子墨右手一揮,身後的蔚藍色星球真命顯現。
生命之樹的一根枝條從星球內蔓延出來,進入了混沌的體內。
濃郁的綠光帶著生命氣息包裹著混沌龐大的身軀。
它快速的恢復著混沌周身的傷勢。
那些身軀上的裂縫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徐子墨方才鬆了一口氣。
生命之樹確實幫了他很多事情。
…………
此刻混沌一遍又一遍的撞擊著第九脈門。
完全是一副不怕受傷的架勢。
身體有了傷勢生命之樹也會在第一時間恢復起來。
這一次衝擊用了將近兩個時辰的時間。
磅礴的獸威籠罩了半片海域。
最終只聽混沌體內傳來一聲「砰」的響聲。
好像有什麼東西破碎了一般。
靈氣長河捲起滔天巨浪,在混沌體內宛如長河落日般奔騰著。
隨著第九脈門的打通,混沌的氣息終於穩定在入仙境。
雖然只是入仙一步的玄仙。
但也算是邁過了最重要的一道坎。
儘管之後的幾步也艱難無比,但其中的兇險倒是降低了許多。
「轟隆隆」的爆炸聲在混沌周身響起。
蒼穹上風起雲卷,萬里的海岸線隨著蔚藍色的海水爆炸。
驚濤駭浪騰空而起百丈高。
原本通體黑色的混沌看上去更加的漆黑了。
身軀再度龐大了許多。
尤其是身後那對薄如蟬翼的翅膀,已經長成了遮天蔽日一般大。
在混沌的腹部上,深紫色的雷霆與赤紅的火焰融合在一起閃爍著。
「主上,」混沌半個身軀微微跪下,恭敬的朝徐子墨問候道。
它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進階入仙境。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功勞都是徐子墨的。
噬血臨仙丹也好,生命之樹的全力治療也罷。
儘管成為對方的脈獸付出了許多,但同樣得到的東西要更多。
「跟我去屠滅一個家族,」徐子墨背負雙手,淡淡的說道。
混沌微微低下身子,龐大的身軀匍匐在海面上。
徐子墨一躍而起,直接跳上混沌的頭頂。
只見混沌微微弓起身子,仿佛一道黑色的極光般,朝龍城的方向奔去。
…………
對於龍城的居民來講,這座城池代表的意義或許要更加的非凡。
從諸帝時代開始,距今差不多有了百萬年時光。
這龍城的深厚歷史,就算在整個東大陸都是數一數二的。
冬季的飄雪伴隨著冰冷的寒風呼嘯且冷冽而過。
龍城內許多店鋪早早便熄燈關門。
夜晚的街道上,只有寥寥幾人行色匆匆的走過。
古老的城牆佇立在風雪中。
上空的四條栩栩如生的神龍依舊做著騰空的姿勢,吞吐著中間的那一顆龍珠。
大地微微的顫抖開始在龍城底下搖晃起來。
「轟隆隆」的炸響聲從遠到近,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亮。
這是龍城新的一天。
晨暮的陽光隨著東方的魚肚白緩緩升起。
尚且在睡夢中的人們被這種動靜給吵醒。
有人打開房間的窗戶,睡眼惺忪的看著外面。
也有人披著大棉衣,走出房門迎著漫天飄落的白雪。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城門的方向。
只見一隻巨大的利爪從天而降。
隨後便是「轟」的一聲,毀天滅地的坍塌襲來。
只見這龍城的標誌,這存在了千百年的四條神龍以及龍珠。
隨著那遮天蔽日般的大爪落下,「轟隆隆」的坍塌下來。
人群的驚叫聲在城池內響起。
混沌龐大的身軀站起來時,比起這座城池的城牆還要高上許多。
當徐子墨站在混沌的頭頂時,他是在俯瞰著這整座城池。
身為這座龍城的管理者,城池遭到破壞,龍家肯定是首當其衝。
當四條神龍坍塌時,龍耀天帶著四名長老連忙走了出來。
他們踏空而起,站在城池的上空,與徐子墨遙遙相對。
「不知是哪位大人駕臨?龍城招待不周,還請多多擔待,」龍耀天不卑不亢的說道。
「我是來滅族的,」徐子墨淡淡的說道。
「不知尊駕,」龍耀天抬起頭剛剛說了半句話,突然看清了上空徐子墨的臉。
之前龍聖輝畫的畫像他也是看過的。
知道真武聖宗的聖子長什麼模樣。
此刻他微微有些錯愕,不明白本該被送去沉浮死海險地的徐子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但他內心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
「不知尊駕要滅何族?」龍耀天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你們龍家倒是會演戲,」徐子墨淡淡的說道。
「都這個時候了,已經撕破臉皮的事,還不肯承認嗎?」
聽到徐子墨的話,龍耀天也知道事情敗露,沒有再隱瞞的意義。
他目光凝重,淡淡的說道:「如果聖宗要追究的話,龍某一力承擔。
這件事跟我們龍家沒有半點關係,只是我作為一名父親,替兒子報仇的私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