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弟子的呼喊,宗主王恆之微微皺眉。
這裡可是祖墳的位置。
如果出現屍體,該不會是哪位老祖吧。
王恆之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連忙快步走上前去。
只見在一處祖墳的旁邊,出現了一個青年。
當然,他們不可能真的將青年當成青年。
許多老祖基本上都會保留年輕時候的模樣。
「看一下,還有氣息嗎?」有人說道。
「我親自查看,」王恆之回道。
他半跪在地,感受著這青年的氣息。
周身的靈氣在涌動著。
青色的靈氣包裹著徐子墨整個身軀。
「還有氣息,」王恆之高興的喊道。
他將自己全部的靈氣湧入徐子墨體內,想要治療徐子墨的傷勢。
可他這點靈氣。
跟徐子墨比起來,不過是深海中的一滴水。
泥入深灘,不值一提。
一段時間後,王恆之臉色蒼白。
因為他體內的靈氣已經消耗一空,卻沒有任何的作用。
他站起身,身體一個恍惚,差點倒在地上。
「宗主,」旁邊的弟子連忙攙扶著他。
「這是咱們老祖嗎?」有人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王恆之搖了搖頭。
「我連他是生是死都探查不出來。」
他眉頭緊皺。
「明明有氣息,但就是沒有甦醒。
仿佛一直在沉睡。」
「咱們怎麼辦?」旁邊長老開口,問道。
「誰知道是敵是友?
萬一是什麼惡人,咱們若是救活了他,唯恐真武宗有滅頂之災。」
「不會的,他出現在真武聖宗的祖墳之地。
我相信他,一定是我們真武聖宗的有緣之人,」王恆之回道。
「把他救回去吧。」
王恆之一招手。
對著不遠處一名女子,吩咐道:「鈺兒,這位……道友便交給你照顧了。」
王恆之原本想稱呼老祖的。
但畢竟青年的身份不明,他還是叫了一聲道友。
他口中的鈺兒,全名叫鄧麟鈺。
乃是真武宗這一代的聖女。
「師尊,你要我照顧他?」鄧麟鈺一愣。
看了看徐子墨一動不動的身影。
頗有些嫌棄的說道:「我還要修練啊,沒時間照顧他。」
「這是命令,」王恆之眉頭一豎,呵斥道。
鄧麟鈺嘴巴一撅,頗有些委屈,眼淚汪汪的。
看到她這般模樣,王恆之也有些頭疼。
都怪他,對這弟子太寬容了,現在也拿她沒辦法了。
「鄧侄女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旁邊的核心大長老打著圓場。
笑呵呵的說道:「這人身份不明,誰知道與我們真武宗有沒有關係。」
「依我看,不如重新找個人吧。」
「師尊,弟子願意照顧他。」
這時,旁邊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
眾人轉頭看去。
只見大長老的親傳弟子簫安安竟然主動開口了。
一聽這話,大長老氣的差點老溢血。
這弟子怎麼這麼不爭氣。
他剛剛還安慰人家宗主呢,怎麼轉眼間,原來小丑竟是我自己。
「大長老,既然安安願意,那我讓她照顧吧,」王恆之說道。
「宗主,安安這丫頭說胡話呢,」大長老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師尊,我沒有說胡話,」簫安安看著眼前的青年。
疑惑的說道:「不知道為何,看著他我竟然有一絲親切感。」
大長老無奈。
他拿這弟子還真沒辦法。
因為這弟子不僅僅是他的弟子,更是他的孫女啊。
打又打不得。
罵也罵不得。
「我不管了,」大長老氣的直接拂袖離開。
王恆之笑了笑。
他命人打造了一個輪椅,將徐子墨的身影給攙扶了上去。
這叫簫安安的女子守在一旁。
王恆之笑道:「你若是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
宗門都會幫你的。」
簫安安微微點頭,看得出她有些沉默寡言。
屬於那種不怎麼愛說話的人。
「沒什麼要求,」簫安安搖了搖頭。
王恆之隨後也離開了。
因為今天乃是祭拜先祖的時間。
所以王恆之要主持大局。
看到王恆之離去,鄧麟鈺才來到簫安安的身邊。
勸告道:「安安師妹,你傻不傻。
這人身份不明,若是這樣癱瘓一輩子,難道你要照顧他一輩子不成?
聽師姐的,別耽誤了自己。
我現在去找師尊說說。」
「沒事的,」簫安安有些柔弱的搖了搖頭。
解釋道:「師姐,我也不知道為何。
感覺他特別的親切。
我先照顧著吧。
若是他真的癱瘓一輩子,我便……我便照顧一輩子。」
「傻丫頭,你可別後悔了,」鄧麟鈺有些無奈。
…………
而在另一邊。
王恆之已經命令幾十名弟子,開始將祭拜的物品擺放在這幾千祖墳前。
如今的真武宗是徹底的沒落了。
單單從弟子的數量上就看得出,偌大的宗門只有幾十名弟子。
不過這些弟子對於宗門卻是忠心耿耿。
大家彼此之間相互友愛,很少有勾心鬥角。
宗門的氣氛很好。
王恆之的身影來到一座祖墳前。
那祖墳在這麼多祖墳前,其實十分的不顯眼。
這祖墳的主人叫王千鶴。
人稱千鶴老人。
或許與其他祖墳比起來,這千鶴老人無論是實力還是資歷,其實都排不上號。
但對於王恆之來說,這千鶴老人卻是他最敬重的。
因為其他老祖再強,他都沒見過。
而千鶴老人,卻是他的師尊。
他將祭拜的水果放著,點燃了香,隨即跪拜下來。
「師尊啊師尊,當年你總是嘆氣,跟我回憶往西。
真武聖宗曾經有多麼的輝煌。
弟子也是歷經千辛萬苦,重建了真武宗。
但是一切都好艱難。
別說重鑄輝煌了,這真武宗能堅持多久弟子都不知道。
你若是泉下有知,還望保佑宗門。」
王恆之說完,便站起身準備離去。
正在這時,從真武宗不遠處傳來擊鼓聲。
王恆之臉色微變。
因為他知道,只有宗門遭遇大敵之時,弟子們才會敲響這鼓。
「怎麼回事?」有長老皺眉說道。
「快去看看,是不是出大事了?」
眾弟子議論紛紛。
而王恆之帶頭,已經快步朝宗門的入口走去。
至於簫安安,則推著徐子墨做的輪椅,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