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王乃是大聖五境的巔峰。
這點並不稀奇，否則魔域如何統治孽魔域。
而那浩天宗雖然三名大聖，但境界不算高，估計聯手，都不是一名聖王的對手。
眾人內心思索著。
大聖的路本來就難，可以說千萬里挑一，無外乎如此。
而對於魔族來說，更是難上加上。
好像這世間的法則一直排斥他們，難以領悟。
偶爾魔族中，也會有天縱奇才，他們領悟法則，成就大聖，就像那留下惡魔道的惡之魔。
但這些新晉的大聖，存活時間不到百年，便會死去。
要知道大聖早已經與天齊，豈是區區百年就死去的壽命。
但魔族的強者就是死了，他們不知道死的原因，魔族也從未追究過。
而魔族內，也一直有流言。
有人說他們是壽命到了盡頭，也有人說，他們是被殺死的。
可惜，眾說紛紜，卻一直沒有個統一的答案。
而如今，聽到徐子墨的話，無數人渾身一顫，仿佛有什麼東西令背脊一涼，引發了無數的猜測。
無數他們不願面對，也不願相信的猜測。
「你的意思是，我魔族不能成為大聖，是天道所為？
偶爾有天縱奇才的老祖，早死也是天道所殺？」魔族中，有人兢兢戰戰的問道。
「你心中已然有答案，何須再讓我確定呢？」徐子墨反問道。
其實這些人都不笨，恐怕很多魔族的人其實早就想過這種事。
而一些不懂之魔，聽到徐子墨的提示，很快也就明白了。
「我不信，族長呢？還有老祖呢？
我們去問他們，要一個解釋，」有些魔依舊不願相信，大聲喊道。
「你為什麼不願相信，」徐子墨盯著那魔，平靜的說道。
「你怕了。」
「我………，」那魔下意識想反駁，可話到嘴邊，但他知道，自己真的怕了。
如今的魔族，對於那些強大的勢力來說，別說天道了，一個聖庭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滅掉他們。
「可以怕，但不能怯，」徐子墨說道。
「世間的萬物，會恐慌，會害怕都是人之常情。
這點我可以原諒，只不過你要是心怯了，那以後便再也站不起來了。
就算把武器放在你的手中，你也不敢揮舞。」
說到這，徐子墨背過身去。
目光環視整座長頌山，說道：「我不希望你們怯，並非是為了我自己。
而是整個魔族，追隨我的魔，哪怕你手無縛雞之力，哪怕面對強如大聖的存在。
可以死，可以敗，但絕不允許怯，心怯，膽顫。」
「若是誰做不到，現在就可以離開這長頌山，三日後我便會離開魔域。
終生不在踏入其中，也留你們一片安寧之地。」
聽到這話，有些魔已經開始遲疑了。
甚至有幾個魔，偷偷從人群中溜了出去。
他們來此，本就是看熱鬧居多，如今一聽，要與天道為戰，哪還有半分膽氣。
「人各有志，」徐子墨自語了一聲。
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也不鄙視這些魔。
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今後自己與他們，自然不再有關係。
若是下次再見，如有冒犯，也絕不手軟。
「與天道為戰，我們拿什麼贏？」有一些魔則思索起來，問出了自己的擔憂。
「你有手有腳，何來不贏之說？」徐子墨說道。
「億萬年前，我們便創造了魔臨的盛世，如今又有何不可呢？」
「那若是敗了呢？
我是說萬一，」有魔又問道。
「敗了便再重頭而來，世間萬事，不都是這個理，」這次還沒等徐子墨說話，旁邊就已經有魔開始辯解道。
「可能現在天道對我們還沒有趕盡殺絕，可是千年萬年之後呢？
可能我們已經歸為黃土，但我們的兒子孫子，子子孫孫的後輩呢？」
「我雖未見過主上，可常觀古史記載，對主上萬分憧憬。
恨不能去到那個伐天的時代，能隨主上同往。」
「沒錯，就算不為了我們自己，哪怕是後代呢，也該為他們戰上一場。」
聽到眾魔七嘴八舌，已經有越來越多的魔開始心動了。
當然，還有一部分魔遲疑不決。
畢竟這種事，可不敢腦袋一熱，胡亂答應。
正在這時，魔域內，突然想起了號角的聲音。
號角聲似乎帶著沉悶之感，從莽荒大地傳來，響徹整個天地間。
聲音連續不斷，一聲接著一聲，越來越強烈。
「這是歸魔令，」有魔族喊道。
「咱們魔族已經有數千年沒有吹過歸魔令了吧。」
「是啊，但凡歸魔令響，所有的魔族都要集合。
我記得千年前的歸魔令，還是去討伐北海。」
「怎麼辦？咱們要去嗎？」
「不去，今日主上在此，我等只聽主上的，至於這歸魔令，請主上定奪。」
「請主上定奪，」越來越多的魔族開始高喊道。
正在這時，從遠方踏空而來一道身影。
這身影乃是伺祖，徐子墨在剛開魔域時見過對方。
這伺祖一身白袍，踏空在上方。
「伺祖是魔剎老祖的親傳弟子，這個時候來，是什麼意思啊？」
「你們沒發現嗎？
今日來長頌山的魔族中，有許多魔剎老祖的弟子賓館沒有來。」
「難道說，老祖與主上有分歧了？」
眾人議論紛紛時，只見伺祖目光環視四周，從眾人的身上掃過。
微微皺眉，臉上頗有些凝重。
他自己都沒想到，徐子墨來到這魔族，什麼都沒做。
僅僅是幾句話，便竟然讓這麼多魔族歸心，想要去追隨他。
伺祖從袖口中，取出一卷金色的魔旨。
「魔剎老祖旨意，」伺祖開始念了起來。
「所有魔族聚合於萬年山，三日內不得再來這長頌山。
違者一律逐出魔域。」
此話一出，所有人臉色大變。
這旨意的意思，已經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
老祖與魔主發生分歧了。
伺祖收起魔旨，淡淡的看著下方的眾魔。
說道：「你們還在遲疑什麼，不要忘了，這魔域才是你們的家。
你們自小便從這裡長大，難道真憑這人的幾句話，便要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