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飄散在虛空中,那夜彌被斬成兩半。
不過縱使是兩半,他的身軀依舊在蠕動著,一點點的癒合。
「你敢在九鬼學院中殺我,」夜彌強制壓住內心的驚慌,問道。
「你都敢,我為什麼不敢,」徐子墨反問道。
他緩緩拿起霸影,刀身舉過頭頂。
「院長,救我,」夜彌連忙朝虛空中大喊著。
「徐公子,還請住手,」吳道子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便見一隻大手撕裂蒼穹,吳道子的身影飄渺的走了過來。
「吳院長什麼時候養成偷窺的習慣了?」徐子墨笑道。
「我也是剛剛來,徐公子莫要誤會,」吳道子臉色僵硬了一下,隨即笑道。
「哦,有事嗎?」徐子墨問道。
「夜彌做事太衝動,我替他向你道個歉,」吳道子回道。
「只是他殺不得。」
「為什麼殺不得?」徐子墨反問道。
「這裡是九鬼學院,」吳道子回道。
「九鬼學院很了不起,但可惜嚇不到我,」徐子墨笑道。
「徐公子,你想好再回答,」吳道子收斂笑容,說道。
「這個面子,你給也得給,不給也要給。」
吳道子說這話時,只見他右手一揮。
整個學院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波動開,那力量不間斷的湧向虛空。
天穹似乎收到指引,風氣雲集,萬物寂滅。
「紅、黃、青、藍、黑………,」各種各樣的顏色交織在一起,緩緩扶搖而上,沖向了虛空中。
所有顏色融化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幅鮮明的水彩畫。
這風景看上去雖美,但其中蘊含強大的力量還是讓人生畏。
天空一貧如洗,吳道子站在其下,目光灼灼的看著徐子墨。
說道:「你若是斬了他,今日九鬼學院必將與你血戰到底。」
吳道子又是右手一揮,只見一名石戒取了出來。
那石戒上,有濃濃的聖威散發而出。
「此乃九鬼戒,我若是捏碎,便可直達九位山鬼大人之處。
你可想好了?」
聽到吳道子的話,徐子墨笑了笑,回道:「那你捏碎試試看。」
吳道子目光一凝,他微眯著眼沉死了許久。
最終直接捏碎了手中的戒指。
只聽「砰」的一聲,那石戒被捏碎,一道濃郁的鬼氣朝上空席捲而至。
鬼氣沒入雲層中,如同一道驚天擎柱般,一眼看不到盡頭。
…………
此刻,在遙遠的蒼穹上,有一條條的玉階漂浮在虛空中。
而那些玉階的最上方,有幾名帶著面具的身影站在其上。
這九道身影背後,都有一個圓形的齒輪。
齒輪緩緩轉動,仿佛眾生的命運都被映照在其中。
那九道身影帶著面具,其他位置又全部被黑袍給包裹了起來。
十分的神秘。
此刻當這九鬼戒的鬼氣衝天而起後,便落在了這玉階上。
原本白色的玉階瞬間變成了黑色。
這裡沉寂了許久,只見一名面具人開口說道:「九鬼學院求救?」
他的目光看向下方,穿透面具,仿佛穿越了時間與空間。
在無盡的虛空中遨遊而過,隨即落在了九鬼學院內。
「怎麼回事?」另一名面具身影問道。
他的聲音很磁性,渾厚又尖銳。
「又是那傢伙,」其中一名面具身影冷哼了一聲。
「看來猰羭在他手下,吃了很多苦啊,」旁邊有身影輕笑道。
「你要是不服,可以去試試啊,」猰羭淡淡的回道。
「那這事怎麼處理?」旁邊有聲音問道。
「你們誰想處理下去便是,」猰羭回道。
「那傢伙身邊有三名大聖護道,非一人之力可打敗。」
「那豈不是要我們九人一同下去?」
「這不是重點,主要千災大人吩咐過,關於他的事,一律不過問。」
「這什麼意思?只要他不把九鬼學院給拆了,我們就不過問,是吧?」
「那你去問千災大人,我不敢亂解讀意思。」
九道身影在這議論紛紛,最終爭執了少許後,達成了共識。
……………
九鬼學院內,吳道子跪在虛空中,等待中九大山鬼的到來。
然而許久未見身影。
直到最後,眼前的虛空裂開,一張傳道紙飛了出來。
吳道子愣了一下,接過傳道紙。
當他看清上面的內容後,瞳孔猛然收縮,沉默了許久,方才平復下來。
「怎麼?你的九鬼大人呢?」徐子墨問道。
「吳院長,」夜彌期待的看向他。
「你………,」吳道子沉默了許久,直接拂袖離去。
「好自為之吧。」
看著吳道子離去的背影,夜彌整個人僵在原地。
額頭滿身落下的冷汗。
「吳院長,你不能這樣,這件事明明是你吩咐的。」
看著吳道子對自己置之不理,夜彌又轉頭看向徐子墨,連忙說道:「他是主使,這不是我的主意。」
「誰是主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站出來了,」徐子墨笑道。
「既然把頭伸出來了,就要挨一刀。」
他話音落下,手中的霸影便落了下去。
而夜彌在瘋狂的躲閃著,卻都無濟於事。
一道落,不但頭顱落下,就連神魂也被拘留了起來。
看著虛空中的神魂,徐子墨手中雷火屬性的奧義直接落下。
「轟隆隆」的爆炸聲不斷響起。
伴隨著雷聲滅,那神魂也煙消雲散。
殺完夜彌之後,徐子墨抬頭看了看頭頂的蒼穹。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隨即他從虛空中落下,看向蔣莫子眾人,說道:「走吧。」
「徐公子大恩,我們沒齒難忘,」蔣莫子帶著天聖學院的眾人,齊齊向他跪拜下來。
徐子墨微微擺手。
他帶著眾人一路朝九鬼學院的大門走去,便再也沒有人來阻攔。
…………
這九鬼學院的大門倒也算是氣派。
一顆巨大的鬼頭凝聚而成,而出口便是鬼頭的嘴巴內走出來。
從大門出來後,四周的視線也遼闊了起來。
這裡是一座孤峰。
舉目瞭望,這四周全部是山峰,有高有低,有的如同擎天,有的似是低谷。
一陣清風吹過,從頭頂打著轉,落在幾人的身上。
「咱們接下來去哪?」謝長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