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鬧劇該如此結束,」千災末日的聲音再次傳來。
「若是無事,便都退去吧。
看在前任魔主的份上,這鬼神域的規則便為你壞上一次。」
「有一天,這大門終會攔不住我,」徐子墨平靜的說道。
「等你達到了我的高度,我們自然有平等對話的機會,」千災末日說道。
「不過現在,我期待著你成長的極限。」
隨著他的話語到了尾音,那四周的黑霧也在不斷的消散著。
大門消失在徐子墨視線的盡頭。
徐子墨抬頭,看著如同死水般的天穹。
「天……亮了,但依舊黑暗。」
「主上,」拜蒙幾人走過來,問道。
「我沒事,」徐子墨擺擺手,讓拜蒙幾人回到了神州大陸中。
他們暫時不適合露面。
斑石發亮,蘭殘音這才小心翼翼的從房間走了出來。
他距離徐子墨保持了一段距離,警惕的問道:「你,你沒事吧?」
徐子墨轉頭看了她一眼,平靜的回道:「去準備地圖。」
「你真的沒事?」蘭殘音有些震驚的說道。
「這麼多年,有人從黑夜裡竟然活著出來了。」
「你覺得我像有事的樣子嗎?」徐子墨反問道。
「那灰霧裡面,你看到了什麼?」蘭殘音好奇的問道。
「你確定你要知道?」徐子墨問道。
蘭殘音沉默了一下,默默的說道:「我去幫你準備地圖。」
她內心也明白,徐子墨不說,應該是為了她好。
這種事還是不知道為妙。
畢竟大恐怖和大秘密之事,有太多都是禁忌。
看著蘭殘音離去的身影,謝長留也從一旁走了出來。
「長留,」徐子墨說道。
「看來這幽冥域,我是要與你一同走一遭了。」
「怎麼了?」謝長留詫異的說道。
「都是為了女人哎,」徐子墨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笑了一聲。
謝長留有些摸不著頭腦,卻還是跟在了徐子墨的身後。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已經逐漸明朗。
兩人走出這尊堂所在的庭院。
剛剛踏出門外,徐子墨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一股蕭瑟的殺氣毫無預兆的襲來。
腳踩在地上,枯萎的鬼樹葉子在隨風吹著,在虛空中打著轉。
一片葉子凋零飛來,掠過虛空,橫空出世。
徐子墨微微側過身子,躲過了這一片葉子。
那葉子飛過旁邊的大樹,一棵古老的大樹被平滑的割成兩半。
「不知是哪位朋友,別總藏頭藏尾的,」謝長留輕喝道。
「是陣法,」徐子墨提醒道。
「你們該死,」四周傳來聲音。
聲音飄忽不定,只見一道帶著白色面具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他左手持劍,劍尖掠過地面,大地龜裂,無窮無盡的劍意在飄散著。
而他自身,則是有更強的帝威在不斷的循環著。
強大的力量將周身的虛空都給碎裂。
「既然來殺我們,還帶著個面具,這種行為讓我想起了那隻縮頭烏龜,」徐子墨笑道。
「玄武,玄明是吧。」
他的話語落下,便見對面的面具男散發出更濃郁的殺意。
幾乎要凝聚為實質性。
他的劍意縱橫捭闔,雖然不一定比謝長留強,但是因為自身境界要高。
所以看上去更加的浩瀚。
「你和玄明什麼關係?」徐子墨問道。
那面具人並沒有回答,而是拖著長劍的步伐越來越快,直到最後甚至奔跑了起來。
他的身影閃爍在徐子墨的眼前,那長劍的劍刃朝上,化了一個半圈。
劍尖有寒光泛起。
徐子墨朝後退了一步,躲過這一擊,右腳順勢朝上一踢。
重重的踢在了那人持劍的手上。
旁邊的謝長留瞬間拔劍,劍意凌然朝面具男殺了過來。
兩劍相撞,只聽「砰」的一聲,火花四濺,泛起無盡的虛空裂縫。
但還是面具男更勝一籌。
謝長留朝後退了好幾步,面具男不依不饒,再次欺身上前。
一劍斬破幾重天,謝長留再抵擋已經有些吃力。
那面具男一伸腳,直接將其踢飛了出去。
他的目標並不是謝長留,緩緩轉頭看向徐子墨。
一股極強的威勢在頭頂凝聚著。
最終形成一隻玄武的形狀,但這玄武卻有些特殊,因為它通體是純白色,四周飄著薄薄的雪花。
這是一隻冰玄武。
面具男劍指玄武,那上面的力量不斷的湧向他的劍刃。
隨著他揮舞長劍,一片片的雪花不斷凋零而下。
「撩亂九天霜雪寒,」面具男一聲輕喝。
劍刃冰封萬里,徑直朝徐子墨殺了過來。
徐子墨雙手火焰奧義籠罩,火焰瀰漫霸影之上,刀身泛紅。
冰與火的交融在虛空中。
刀劍交錯,兩人目光環視,只見一道閃電竟然從那面具中的雙眸中飛射出來。
徐子墨側身躲過,只聽面具男的喊聲再次傳來。
「江天雪意雲撩亂,
萬雪千山不留行,
日暮天寒萬劍雪。」
無數參雜著冰雪的劍意凝聚在周身。
一抬頭,便是無窮無盡的北風大雪落了下來。
這招式好像有影響季節的能力。
一瞬間秋季轉冬季,大雪在地上鋪滿了厚厚一層。
整個飄雪中,面具男成了唯一的風景。
他於風雪中揮動長劍,天地一片蒼茫茫。
「雪落驚天殺。」
那風雪的奧義越發的強盛,瀰漫半個天際,撕開破曉的光芒,從徐子墨的頭頂落下。
這劍芒占據了半邊天,根本不給徐子墨躲閃的可能。
徐子墨雙手結印,阿耶卍印在身前快速的形成,強大的氣勢爆發而出。
飛雪與卍印快速的爆炸在一起。
這爆炸的餘波將兩人徹底的分開,而那面具也在爆炸中崩碎開。
面具下,是一張略顯稚嫩的娃娃臉。
那身影似乎因為面具的破碎而有些慌張,他伸出右手,寬大的衣袖擋住臉龐。
「別看我,別看我,」他驚慌失措的喊著。
「你這還這麼在乎自己的皮肉嘛,」徐子墨輕笑道。
那面具男不敢直視徐子墨,他一揮手,四周的場景變化。
大雪消散,陣法解除,竟然慌忙朝遠處跑去。
「怎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嘛,」徐子墨目光一凝,手中的刀意橫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