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踏進屋內,陳旺榮就感覺一陣涼氣襲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種涼意不是觸感上的涼,而是一種心理上的,用道家的話說就是陰氣太重。
陳旺榮快速地在每一個房間裡都走了一遍,然後皺著眉頭站在了一間臥室的床邊,指著床底的位置對王隊長說道:「這裡,有一具屍體。」
王隊長將信將疑,馬上叫過來幾個人把木板床挪開,在水泥地板上挖掘起來。
陳旺榮又走到了房子旁邊的一個雜物間,這個雜物間裡面的一角堆滿了劈好的柴,有一個老式的大灶台和生火熏臘肉的火塘。
火塘里有一些燒柴火的灰燼,火塘上方掛著一些熏得焦黃的臘肉和臘腸。
見陳旺榮盯著那些灰看,王隊長立馬帶著一個司員走過去,套上手套翻著懸掛的臘肉臘腸查看起來。
「屍體就在那裡。」
陳旺榮指著火塘的位置冷冷說道。
司員渾身一震,立馬後退幾步,低頭看著陳旺榮所指的方向。
「找幾個人來,把這裡挖開!」
王隊長交代道,立馬就有幾個拿著工具的司員走了進來。
這邊還在繼續挖掘,就有一個司員急急忙忙從外面跑進來對王隊長說道:「王隊,那邊真挖到了一具女屍。」
幾人一聽,滿臉駭然,急忙抬腳朝著臥室走去。
很快,埋在火塘下面的屍體也被挖了出來。
陳旺榮該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就交給這些專業人士。
他正準備到外面去,卻在客廳中間頓住了腳步。
不知為何,他只要站在這個房子裡,心中就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甚至腦中總會浮現一個身影。
一個面目模糊,卻讓他感覺熟悉的女人。
見陳旺榮臉色有些不對勁,王隊急忙問道:「陳先生,是不是這裡還有?」
一連挖出來兩具屍體,王隊覺得陳旺榮真是比警犬還好用。
臥室的屍體是被真空包裹之後封在水泥裡面的,就算是警犬來了都不一定能第一時間找到。
「這下面,有人,還活著。」
陳旺榮憑著自己的感覺說道,他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但是他能夠感應到一絲來自生者的怨念,就在這座房子的下面。
而且這種感覺非常熟悉。
仿佛那個人是一個他很熟悉的人。
他的心莫名的有些亂起來。
王隊正要叫人來挖,卻被陳旺榮阻止了。
「如果下面有活人,只有兩種情況,要麼剛剛掩埋,要麼有地下室。」
陳旺榮這麼一說,王隊也馬上反應過來,點點頭說道:「這裡的地板平整,沒有掩埋痕跡,那就是有地下室的存在,所以現在的關鍵是找到下去的入口。」
陳旺榮點頭,房子裡既然沒有找到入口,就說明入口很有可能在房子外面。
王隊長馬上帶人在房子四周搜索起來。
「王隊,你快來看!」
房子後面,剛剛打開化糞池蓋子的兩個司員對著王隊長大叫一聲。
王隊和陳旺榮急忙跑了過去。
這個化糞池竟然形同虛設,裡面一點糞都沒有,空空如也,只是隨意堆著幾塊木板。
幾人馬上找來梯子,兩個警員順著梯子爬了下去,掀開木板,竟然有一個洞口。
洞口很深,卻是通向了房子客廳的地下。
誰也沒想到陳旺榮所謂的地下室的入口竟然在這裡。
當司員從地下帶上來一個頭髮蓬亂,衣衫不整的女人時,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村民們更是連連感嘆。
「冤孽啊,楊老漢這一家子都是畜生!真是喪盡天良咧!」
「這是誰家的閨女呀,父母還不得心疼死了!」
「幸虧司員們來得及時,不然這姑娘沒幾天也得死。」
「嘖嘖嘖,楊老漢這一家四個單身漢,這女的怎麼受得了。」
先前抬出來兩具封裝起來的屍體,現在又救出來一個狼狽不堪的女人,所有人都已經對這一家四個單身漢的獸行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雖然看不清女人的臉,但是所有人皆是連連嘆息,朝她投去憐憫的目光。
就連站在人群中的趙志才幾人都不得不感嘆楊老漢這一家的禽獸不如。
趙志才一邊嘆息一邊跟身邊的兄弟說道:「不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對咱們村的拆遷有沒有影響,別把咱們村的名聲給搞臭了別人葉家不要這塊地了。」
「那倒不至於把,只要把案子了結了,把兇手繩之以法,對咱們村影響應該不大。」
趙志才一邊朝著院子裡張望,一邊喃喃道:「只要不影響老子拿拆遷款就好,這事要是妨礙老子發財,老子一定把楊老頭他爹的祖墳掀了去!」
幾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說著,忽然趙志才的一個小弟指著陳旺榮大叫到:「才哥,你看,那個人不就是那個!那個……」
「那個畜生,浪到老子家裡來了,老子今天就讓他有來無回!」
趙志才已經在看到陳旺榮的時候大罵起來。
說完這句,他就轉身四處尋找作案工具去了。
陳旺榮看著那個從地下室解救出來的女人,總覺得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但是女人因為低著頭,整張臉又被蓬亂的頭髮蓋住,陳旺榮實在認不出來。
當女人被帶到巡邏車上,一位女司員為她披上了一件大大的外套之後,陳旺榮終於忍不住跟上去看了一眼他她的臉。
這一看卻是讓瞳孔猛地一縮,臉色瞬間大變。
「芳姐!」
這兩個字叫出口,陳旺榮只感覺後腦勺一陣劇痛傳來,接著便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趙志才一板磚把陳旺榮打倒之後,還要朝著陳旺榮的臉上砸幾板磚,卻是瞬間被附近的司員按在了地上。
趙志才的幾個小弟見狀,拔腿就要開溜,可是他們怎麼跑得過這些訓練有素的司員,一個個很快就被按在了地上。
這種時候逃跑,司員們都以為這些人跟這起命案有關,自然十分重視,追起來幾乎用盡全力,按住的時候也毫不留情。
陳旺榮很快就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張模模糊糊的女人的臉,是張小芳的臉。
「芳姐!為什麼是你?」
他使勁眨了眨眼睛,才終於看清眼前的人原來是葉微瀾。
「旺榮,你沒事吧?」
葉微瀾一臉關心地詢問陳旺榮,她已經急得滿頭大汗。
她實在想不通,這麼強大,連槍都不怕的陳旺榮,怎麼會栽在一塊板磚下。
但是她沒有問,只是悄悄地擦了擦眼淚。
陳旺榮馬上坐起身來,用手使勁揉了揉太陽穴。
今天耗費了太多的修為,又加上張小芳的樣子給他帶來了很大的震撼,所以他才沒去管趙志才砸過來的那一板磚。
早知道今天會碰到這樣的事情,早上就不應該裝逼催開那一湖的荷花,還搞什麼錦鯉跳舞,現在想想真是裝逼裝成傻比了。
陳旺榮嘆了口氣,倒也沒有很後悔,怪只怪他昨天夜裡一時興起,把太上掌中爐裡面的靈液全都喝了下去,然後就發現自己對植物的感覺全都變了,甚至能夠輕易地操控植物的生長。
只是這樣做會耗費他許多元氣修為。
所以今天早上,他才會想要迫不及待地展示一下這個新技能。
「旺榮,你,認識那個女人?」
葉微瀾壓低聲音,小心地問道。
雖然她衝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趙志才的板磚砸向陳旺榮的頭,但是卻注意到了他看到那個女人時候的表情。
陳旺榮點點頭,卻什麼也沒說。
「陳先生,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這個案件我會一直關注著,有什麼情況我隨時通知你。」
盛君堯也站在一旁,對陳旺榮的狀況非常關心。
陳旺榮覺得扎樣也好,便坐上了盛君堯準備好的商務車。
周啟程因為下午還有重要的會議,早就被人接走了,臨走前留了兩個人在這裡控制局面,防止不實消息和謠言大範圍傳開。
回到帝歸山別墅之後,陳旺榮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他回憶起關於弟弟陳安榮和張小芳的一些往事,總覺得胸口堵得慌。
他的丹藥能活死人肉白骨,卻改變不了世事無常,驅不散人心中的陰霾。
想來想去,他還是打了一個電話給王隊長。
「王隊,今天那個女人的家人聯繫到了嗎?」
王隊長沒想到陳旺榮這麼快就打電話過來詢問。
出了這麼大的案子,他現在正忙得團團轉,沒有心思跟陳旺榮說太多,但是說到聯繫家人這件事,他頓時就來了氣。
「聯繫是聯繫了,但是她那些家人一聽張小芳這個名字,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再打過去,他們倒先罵起人來了,說早就當她死了,要真死了就丟到火葬場完事,別跟他們聯繫。」
陳旺榮眸子一垂,對於這個結果並沒有感到很意外。
王隊長卻依舊氣憤地講述道:「這都是什麼親人這是,這女人也真夠慘的。」
陳旺榮等到王隊長抱怨完了,才開口淡淡說道:「王隊長,我認識這個張小芳,你不必跟她家人聯繫了,有什麼事跟我說就好。」
陳旺榮這麼一說,王隊長那邊安靜了片刻之後才答應,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王隊長沒有詢問陳旺榮和這個張小芳是什麼關係。
這種問題他們只要一查就會明朗,沒必要問。而且問了陳旺榮不一定願意說,說了也不一定說真話,索性就不問了。
掛完電話,陳旺榮呆呆地看著一片虛空愣了許久,才拿起電話給朱冰瑤打過去。
「我想見你。」
朱冰瑤一接起電話,陳旺榮就吐出了這幾個字,聲音帶著疲憊。
電話對面陷入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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