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令郎的傻病我能治

  第37章 令郎的傻病我能治

  洛千淮心中想得甚好,但某些人卻沒那麼容易被打發。

  「千淮。這婚姻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斷沒有自行其是的道理。」大父皺著眉道。

  「張里長,張夫人,您可千萬別誤會。」大母也陪著笑道:「我們千淮雖然性子活潑了一點兒,但教養卻是好的,肯定不會做出對不起令郎的事來。」

  那張家夫婦聽了洛千淮先前的言語,面上已經沉了下來,明顯心中不悅,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卻仍然堅持結親:

  「晟兒現在已是那般模樣,哪裡有我們挑撿的餘地?今天我們把話就放在這裡,只要你們沒意見,這個媳婦我張家就要定了!」

  洛千淮心中發苦,也不知道這張家夫婦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以他們的身家,想替傻兒子娶個媳婦也不難,為什麼就偏偏盯上了自己?這其中必有古怪。

  她這般想著,就注意到了里長鄭恩,面色微沉,極為不豫。

  其實上一次阿母嫁妝一事中,他處事還算公道,最終對自己的態度也不算壞。

  可是剛才自己那番作派,勢必已經讓他不滿,這是她完全不想見到的。

  無論是開具外出的行傳,還是收回自家大宅,又或者是以後將戶籍轉到康樂縣城開設醫館,都繞不開鄭恩這個裡長。

  她本是想著,要循序漸進地打好感情牌,必要時奉上些禮品賄賂,以謀求支持來著。

  沒想到,這還什麼都沒做呢,自己就被直接架到了鍋台上。

  都怪系統無能,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就這,還好意思自吹是什麼高級位面的頂配系統,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她一邊暗暗腹誹,心下已經有了成算。絕對不能硬梆梆地拒絕,否則肯定就會惡了鄭恩,上了他家的黑名單。

  婚儀六禮,今天只是第一步「納采」而已,也就是自家長輩應下婚約之後,男方上門來送的第一道禮,以慶祝提親成功。

  後面還要經過問名合八字、納吉下聘書兩個步驟,才算是定親成功呢,可以暗中動手腳的機會並不少,沒必要明面上鬧得這麼僵。

  洛千淮這般想著,面上便露出了柔和的笑意,側身讓開了門口,讓大家進院,然後關上了柴門。

  「寒舍狹小鄙陋,不堪待客。」她溫聲細語:「所以還請各位尊長,便在這院中全禮如何?」

  不用她說,這兩間茅屋的模樣也已經落在了眾人眼中,洛家一干人等還好,張里長夫婦與鄭恩就都皺起了眉頭。

  想來是嫌棄自家條件太差。洛千淮心中冷笑,只盼他們知難而退。哪知那張夫人一開口,說的卻與她想的不一樣:

  「真沒想到,洛大娘子竟然住在這種地方。」她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憐憫:「不過沒關係,稍後嫁過來便好。雖然晟兒現在是那個樣子,但吃穿用度,必然虧不了你.」

  一絲微光,忽然在洛千淮腦海中點亮。

  「夫人,您剛才說令郎是現在是那個樣子,是不是指令郎的病症,並非生來就有?」

  「是啊,怎麼你還不知道?」張夫人不滿地瞟了一眼洛家人,見他們一臉赧然之色,便明白了他們之前一直瞞著這位洛大娘子,微微一哂:

  「既要結親,我也不瞞你。晟兒自小聰明伶俐,十二歲就能幫著祖父理事,早年也定下了一門親事。」

  她說到這裡,抬手擦了擦眼淚:「可誰知,後來他卻罹患了痴愚之症,而且日漸嚴重,那親事自然也就退掉了。」

  張里長聽到這裡,便拉了她一把,不滿地道:「今兒是好日子,說這些做什麼。」

  張夫人住嘴收了淚,洛千淮卻從她的話中,找到了想要的線索。

  「張里長,張夫人。」她輕聲說道:「婚姻是大事,雖然家中長輩已然許婚,但久後夫妻長久相處,卻是要靠我們自己。二位想必也聽說過,小女並不是個老實安分的,所以有些問題,還是事先說得清楚為好。」

  張里長夫婦與鄭恩對視了一眼,眉宇間都鎖了起來,顯見是對她這般態度,並不滿意。

  洛千淮沒有等他們回話,直接開口問道:「小女只想問一下,令郎發病至今,到底有多久?而在這之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這倒不是什麼為難的問題。張夫人見丈夫沒有阻攔之意,便答道:「晟兒是在去年臘月發的病,到現在也有近十個月了。而那個時候,要說有什麼大事,便是家中搬進了新宅子」

  洛千淮聞言,眼中划過一道亮光。

  「夫人的話,小女聽明白了。」她的唇角上彎,聲音溫和平靜:「若是令郎身體無恙,本也輪不到與我這等人結親。」

  「你知道就好。」二叔母憋了半天,趕緊插言道:「你這般頑劣,真是讓君舅和君姑操碎了心,這一番拳拳愛護之意,你可要銘記在心才是。」

  洛千淮懶得理會她,只是看著張里長夫婦,誠懇地道:

  「小女其實精通岐黃之術,令郎的痴愚之症,並非無解,若是能信得過我,或可得救。」

  話音剛落,張夫人便急急上前,雙手按住了她的肩:「你說什麼,我家晟兒還有救?」

  「阿浣。」張里長嘆氣道:「晟兒的病,就連郡里的穆郎中都治不了,一個小娘子又能有什麼辦法。」

  張夫人的手便無力的垂了下來,整個人也變得無精打采:「是啊,我也不過就是痴心妄想罷了。」

  大父這時已經極為不耐:「千淮,你何時學過什麼醫術,休要在此胡言亂語,惑人心神。」

  洛千淮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了頭,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平和:「大父,您莫非是忘記了,千淮在長陵的阿舅,便是當地名醫。」

  這件事本身是真的,是阿母曾跟原身提過的,可惜素未謀面,更不要說傳授什麼醫術。

  只不過現在拿出來唬人,卻是足夠了。

  長陵在現在的大豫國,就相當於前世的北上廣,充斥著權貴富豪,繁華直遮人眼。

  能在長陵行醫的人,哪怕只是再普通的郎中,拿出來都比郡中坐診的名醫要體面。

  大父經她一提醒,也隱約想起確有其事:「雖然如此,但你阿舅與你連面都沒見過,什麼時候傳過你醫術?」

  「雖然慳吝一面,但小女早就已經熟讀了《內經》與《脈案》,又得阿舅以半生醫案相贈,其中就有與張家阿兄類似的症狀」

  「好孩子!」張夫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滿臉都是激動之色:「若你能治好晟兒,便是仍然想要大婦之位,我們也許得!」

  「呃。」洛千淮訕訕地道:「正巧相反,若能治好令郎,我只希望這門婚事,就此作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