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作休息,明天帶著你遊覽劍宗。」
顧流風說完便轉身離開,乾脆利落,似乎也不想跟王仁多作相處。
末了,顧流風突然停住腳步,轉身說道:「夜晚關好門窗,若是有敲門聲,最好不要開門!」
然後就離開了。
王仁聽得雲裡霧裡地,索性便進入屋子之中,關好了門窗。
山腰處的屋子是簡單的小閣樓,設施齊全,看樣子已有人打掃,自然不需王仁再動手。
王仁放置好行李之後便盤坐於地進入修煉之中。
劍宗山門所在之地,靈氣濃郁,是個修煉的好地方,縹緲峰更是如此,人煙稀少,修煉更是事半功倍。
進入劍宗王仁也便安下了心,漫無目的走了很多地方於自己而言都不是港灣,從始至終自己都是作為一個遊客去看,去想,去做。
無論是初入凌城,亦或是在紫桐城戰鬥晉升,還是在農國的種種境遇,讓王仁覺得這都是過眼雲煙,終將散於天地之間。
凌煒彤離開之後,王仁有時會感覺到孤獨,即便自己與令貴妃魚水作樂之時,那種孤獨依舊無法揮去。
一朝入紅塵,這顆心便浮躁了起來。
銳意進取的意識也好,急於求成的心態也罷,這都是這顆心浮躁的表現,亦或是王仁浮躁了。
紅塵是煉心之地,正如久在樊籠里,失志亦失心,需要恰逢其候地復得返自然。
這寂靜的縹緲峰正是沉心的好地方,來於自然歸於自然。
人可大到頂天立地,也可小到漫漫原野之中的一顆小草。
王仁靜靜地盤坐著,頭頂之上浮現著那朵血紅的人花。
人花輕輕搖曳著,無風自動,即便是有風也吹不動這人花。
人花根部血紅色朦朧一片,似是孕育著人花以及剩下的兩朵地花和天花。
土黃色的靈氣混雜在血紅色朦朧之中,成為人花的養料,那正是厚土之精。
人花上下還有著一層綠色的靈氣不斷地流轉,那是森木之華,供給著人花蓬勃的生命力,也正是這是森木之華使得人花搖曳生長。
血紅色的人花看起來有些妖艷,不僅僅是蓮台,就連這人花的形成亦與王仁身體之中那紅色的霧氣交融。
血紅色之中混雜著土黃色和青綠色倒成為了一種獨特的景象。
王仁摒棄一切雜念,沒有去想姐姐阿暖,沒有去想凌煒彤,沒有去想那些打打殺殺,沒有去想抓不著的際念。
再一次進入了無我之境,時間在一刻也被王仁至於腦後。
夜晚總是無聲地降臨,誰也沒告訴,世人卻也知道。
「咚,咚,咚……」
敲門聲不斷響起。
接連不斷地敲門聲,強行將王仁從無我之境中拉扯出來。
睜開眼睛的王仁皺緊了眉頭,修煉之時最為忌諱地就是受到打擾。
王仁站起身來正想要打開門看看到底是那個不長眼的傢伙,王仁決定要好好胖揍他一頓。
走著走著,王仁突然響起顧流風臨走的時候對自己說的話。
「有敲門聲響起,最好不要開門。」
王仁剛開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聽不懂的話往往是重要的話,王仁還是記在了心中。
「王仁,開門!混蛋,你給我開門!」
女人的聲音!
王仁很是吃驚,為什麼會有女人的聲音。
縹緲峰整座山峰上下都只有三個人,顧流風,柳生和自己。
難道是柳生是女人? .
王仁疑惑不已。
但就算柳生是女人,自己都不曾見過,更別說得罪了。
王仁從這說話的聲音里聽出了憤怒以及埋怨。
然而若不是柳生,王仁也不曾和女子發生過衝突啊,而且還是這劍宗女子。
王仁很想打開門看看這到底是誰,但是顧流風的提醒不斷在耳邊響起,一時之間王仁不知作何決定。
想必這顧流風是不會害自己的,不然也不會好心提醒自己。即便要說這顧流風要害自己,這理由與矛盾可都不成立。
「王仁,你給我開門,你這個混蛋!」
女子的聲音依舊響起,此刻甚至都開始踹起門來。
「姑娘是誰,為何要私闖我縹緲峰?」
王仁決定還是問一問比較好。
「屁,你一個剛入門的弟子,還說自己的縹緲峰,也不害臊。」
女子的聲音響起,話語之中帶著對王仁的譴責和憤怒。
「嘭!」
女子狠狠地往王仁的門上踹了一腳。
「王仁你這混蛋,你快給我開門!」
「你到底是誰?」
王仁冷靜了下來,這女子不僅知道自己的名字,似乎對自己的事情也有一定的了解。
「呼,累死我。」
女子外門外苦惱地說了一句,接著繼續說道:「快開門啊,我是顧流風。」
「顧流風?不可能,顧流風是個男人!聽你這聲音明明是個女人!」
王仁直接拆穿說道。
接著又道:「而且顧師兄還提醒我說若是有人敲門,最好不要開。」
「啊,顧流風也是一個混蛋!」
門外的女子踢著大門苦悶地喊道。
「你到底是誰?」
王仁聞言,追問道。
「好吧,好吧,我是顧流風的妹妹,你快開門!」
聞言,王仁還是有點遲疑,但最後還是打開了門。因為王仁並沒有感覺到危機感,而且這女子的修為波動,王仁也能感覺地到釋靈巔峰罷了。
大門逐漸打開,王仁就看到一張好看的像女人的臉,這臉如此的熟悉,這氣息更是熟悉。
「顧師兄?」
王仁疑惑道。
眼前這個人,王仁一時不知道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因為這張臉跟顧流風是一模一樣半點不差,但是這氣息與境界卻與劍宗山門前山脈里出現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但王仁可以確定的是眼前這個人不是萬年不化冰山顧流風。
門一打開,女子就直接拽著王仁的衣服,將王仁往外面拉。
王仁看到那金毛黑紋雄獅和吊睛白毛巨虎趴在不遠處,耷拉著腦袋,看起來委屈巴巴的。
「你為什麼要對小金和小白下這麼重得手?」
女子怒氣沖沖地說道。
王仁看看眼前這個「女子」,又看了看那兩頭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