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的攻擊大開大合,欲有著劈開天地的架勢。
而顧流風則是開闊恢宏,所到之處便是一條長河流轉而至。
那黑衣人在王仁和顧流風兩人的攻擊之下依舊不落下風。
黑衣人的出手極其刁鑽,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著極強的目的,不是擊殺的目的就是擊傷的目的。
長河驟然流轉而來,時間隨之改變,繼而隨心所動慢了下來,繼而驟然加快了流動。
黑衣人沒於長河之中,只見身影閃動,雖是速度較之前明顯減慢,但長河依舊沒有困住這黑衣人的能力。
王仁抓住時間,隨後而至。
空間的力量降臨在黑衣人的身上,時間和空間此刻相交融構造出一個與這個世界不同的世界,而王仁和顧流風仿佛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宰。
黑衣人面容被遮擋住看不清面色,但是那雙精悍的眼睛之中傳出來的卻是有條不紊,絲毫不慌張亂了陣腳。
只見黑衣人高舉手中長劍,劍意迸射而出,劍音繚繞不絕,以絕對超過王仁和顧流風實力的力量破開了那禁錮自己的桎梏。
下一刻沒有任何的退讓,繼而猛然上前向著王仁和顧流風襲去,速度之快絕對不是渡三門境界的實力。
一刀一劍與另一把劍猛然碰撞在一起,猛然撞擊產生的餘波驟然炸裂開來,周圍的地面直接被劍氣刀光炸地不復原來的模樣。
車隊急忙遠離戰鬥的現場,那餘波漸漸地有波及車隊的風險了。
劇烈的碰撞那是本真力量最為直接的體現,王仁和顧流風被黑衣人的力量直接震退。
穩住身體,王仁盯著黑衣人,緊皺眉頭,開口道:「閣下,我們無冤無仇,本就是趕路偶遇。
再說閣下本就蒙著面部,我們更是不知道閣下是何方人物。
為何緊逼不放?」
黑衣人猛然一甩手中利劍,隨即腳下一蹬直接一躍而起。
懸於空中,那是上三境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那長劍之上劍光猛然乍現,極細,極利。
在天空之中仿佛如同一根銳利的鋼絲繩一般。
那劍光下一刻迅速降落下來,一條細繩橫掃而過,似乎要將空間給劃裂開來。
王仁刀意昂然,三花驟然浮現,巨大的三花微微搖曳,王仁的刀意更加澎湃,靈氣運轉更加急速。
下一刻一柄碩大的刀氣如凝實一般向著黑衣人砍去。
顧流風亦沒有閒下來。
長河直灌而下,飛流直下三千尺,那長河逐漸開始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流淌的河水此刻變成一柄柄直直墜落下來的利劍。
自顧流風上空直直落下,隨著顧流風的掌控扭轉,皆向著黑衣人齊齊射去。
細線不可阻擋橫掃一切,與王仁的刀氣凝聚交織在一切,細線似是剛性的柔和,砍不斷。
刀氣凝聚居然在這條細線之下潰散,像是被劃穿了一般。
長河利劍驟然而至,細線繼續橫掃,潰散開來的刀氣似乎不再引人注意。
細線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此刻看上去並沒有細線那麼簡單,此刻的細線居然將顧流風的長河利劍給阻隔斷流了。
長河利劍被斷流,前端的利劍直接潰散消失,而後端的利劍無法下落。
細線繼續向前,繼續劃開這被阻隔的長河利劍,長河利劍此刻一點點的被切割成無數的小部分,每個部分得不到連貫,得不到力量補充循環,直接便開始潰散消失。
這一場之下見高低,王仁和顧流風兩人的攻擊被黑衣人輕鬆化解。
「你們,天才,死!」
黑衣人輕輕地斷斷續續地說道。
聲音冷漠但如同朽木摩擦的那般難聽。
「什麼東西……」
王仁聽著,甩甩頭,這黑衣人在耍什麼把戲,這又是什麼個章程,雖然不明白,但是亦不需要知道。
那潰散尚未消失的刀氣,此刻在天空之中驟然發生著變化。
王仁輕喝道:「凝,現!」
接著數道光刃從哪尚未潰散的刀氣之中激射而出,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黑衣人。
靈十二光刃,此刻王仁亦沒有完全掌握。
但魂之基的一條奇脈開啟,使得王仁對於靈十二光刃掌控更加強大,隨心所動。
而此刻王仁凝聚出來的靈十二光刃只有著三柄光刃,但這三柄光刃卻是以前五道光刃都不可比擬的。
激射而出的光刃太快於迅速以及出人預料。
黑衣人倒是十分敏捷,迅速變換方位之際亦沒有倖免。
一道光刃直射黑衣人身體之內,直接將其身體刺穿。
光刃隨即沒入黑衣人身體之內繼而進行著內部的破壞。
黑衣人神色大變,透過眼睛在場人都能夠感覺到這黑衣人的痛苦之色。
然而黑衣人卻沒有就此倒下,被洞穿的傷口雖然汩汩流著鮮血,但黑衣人也僅僅是氣息有了些許萎靡。
「死!」
黑衣人咒怨著看著王仁,說完。
隨即那雙眼睛居然開始發生著詭異地光亮的波動。
那被洞穿的傷口激流而出更多的血液,看起來有些詭異。
血液沒有落於地面之上,而是逐漸在空中回流附著在自己的身體之上。
血液不斷地凝固,一層層,一片片。
這黑衣人身體之內似乎有著流不完的血液,這一流看得王仁和顧流風等人皆是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唯一使得兩人以及在場等人回過心神的是這黑衣人的氣息以及勢居然在不斷地提升擴張。
血液流動凝固,黑衣人外體之上凝聚成一層紅色的血枷,如同血鎧一樣,但更像是一種裸蛹。
「血枷,附著吾身,爆燃!」
黑衣人口中念念有詞,隨之而然力量在快速地提高。
「跑,王仁小子,跑!」
白玉龜突然大喊。
然而那黑衣人,不,此刻應該是紅血人。
那鮮血不要命的湧出,看著就詭異無比。
王仁此刻聽到白玉龜的叫喊,也欲要轉身就跑,但此刻那裡還有時間。
說時遲那是快,那被血枷桎梏住的黑衣人此刻已經閃動而至,比起王仁的縮地成尺甚至都要快,這種爆發性的突然暴起的速度使得王仁無法匹敵。
血枷層層覆蓋,躍動過程之中已然是一道血紅色的長虹,長虹剎然而至。
王仁神色冷靜,所說這股力量龐大到自己無法匹敵,但是慌亂亦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血脈之力流轉涌動,以王仁此刻掌控的血脈之力的程度,目前還達不到紅霧顯現的程度。
躲閃此刻已然遲了,王仁能做的就是遠轉全身的力量和這黑衣人硬抗一波。
至於生死,王仁沒有顧慮太多……
就在血紅色長虹貫穿而至那一刻。
天空突然風雲涌動,層層白雲此刻似是受到了什麼重大的壓力一般。
居然在天空之下齊齊下墜,隨著雲層翻湧,那居然衍化成一柄橫亘於長空的巨大雲刀。
雲刀突兀出現,但是攻擊卻絲毫不突兀,來勢洶洶。 .
雲刀自高空隨著雲層墜落而劈下。
在巨大的雲刀之下,王仁,顧流風和黑衣人都顯得渺小無比。
雲刀越來越快,眨眼之間已然接近。
強悍的籠罩著周圍所有人所處於的空間。
雲刀劈下目的性在這一刻展現極強。
直指黑衣人!
巨大的雲刀籠罩著黑衣人的血枷,沒有任何逃脫的空間。
黑衣人立刻意識到不對,長虹轉動,欲要逃離。
而雲刀剎然落下,直愣愣地劈砍而下,就如同砍柴那般粗暴而又簡單利落。
「不!」
黑衣人被雲層吞沒那一刻,悽厲地叫喊出來。
然而為時已晚,雲層瞬間將他吞沒。
此刻眾人什麼都看不到。
唯有那濃重雲層凝聚幻化而成的雲刀,而此刻雲刀正在緩緩消失。
「怎麼回事?」
顧流風一臉驚訝。
「這雲刀從何而來?」
王仁亦是搖頭表示不知。
這雲刀直接將黑衣人吞沒,就在王仁面前落下,那種臨近不可名狀的強大使得王仁充滿了無力之感。
太強大,太震撼,太……
「呀,這麼垃圾——」
空中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
眾人聞聲望去之前高空之上出現一道人影,距離太遠,眾人亦看不清那人的面目。
王仁正抬頭看去,只見那人影在空中直接消失,下一刻直接出現在王仁的面前。
眾人這才看清這人的面貌,衣衫破爛不堪,隨身一動那破爛出來的爛布條也會隨之而動,那雜亂的頭髮跟鳥窩相差無己。
而那眼睛閃著精明的光亮,甚至透露出一股狂熱,讓人心生畏懼。
這人仔細地上下打量了王仁一番。
與此同時王仁也在打量著眼前這個破爛的,看起來似乎比顧流風年長不到十歲的青年男子。
很快這破爛男子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隨後搖搖頭,說道:「怎麼會,怎麼這麼弱?」
「……」
王仁一頭問號,這破爛男子以強悍無比的手段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但是這一見面盯著王仁看了一會居然說出這麼弱這樣的話來,王仁心中有些麻賣批。
破爛男子繼而掃了周圍一圈,看到顧流風的時候,笑著說道:「你小子有點意思,不過太弱,太弱。」
隨後又轉向王仁說道:「太失望了,太失望了。」
王仁簡直是無語到了幾點了。
只好開口說道:「多謝兄台救命之恩。」
破爛男子隨意地擺手說道:「你是我師弟嘛,救你不是很正常。」
「師弟?敢問師兄你是?」
「當初我正在修煉,後來我的山頭無緣無故直接被炸了,將我驚醒了過來。
後來一經打聽,原來是你小子渡劫時候引發的動靜。
既然想著你渡劫,我也被驚醒了,為兄就來檢驗檢驗你的實力。」
破爛男子露出了殘忍的微笑,王仁看著有些毛骨悚然。
「可沒想到你小子居然跑了,後來我找了封老,這才找到你的消息。
沒想到你小子居然這麼弱,這分明都沒有突破上三境,那什麼渡劫一說從何而來?」
破爛男子有些惱怒。
王仁大概知道了這破爛男子惱怒的原因。
分明是這破爛男子覺得有人在利用他。
結合破爛男子說的話,王仁大概知道這是真的了,因為當初武老六給過自己提示。
當時王仁並不了解,後來就拋之腦後了,沒想到如今居然便變成這個樣子了……
「師父,你認識我師父!」
顧流風驚訝無比。
這個師兄從何而來,為何從小在劍宗長大的自己都不曾得知。
「師兄口中的封老就是他口中的師父。」
王仁解釋道。
破爛男子隨即點頭,說道:「劍意有些相似。
雖然今天有些失望,但是不虛此行,我走了,你們保重。」
說著,破爛男子直接躍起,消失在天際。
「餵師兄,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王仁朝著天邊喊道。
但是沒有任何回應。
這來的去的都不過在這一瞬之間,那消散的雲刀此刻不見蹤影。
「這人怎麼這麼奇怪,是誰啊?」
顧流風疑惑地問道。
「刀域裡的一個師兄吧,你沒見過估計也很正常,當初發生了一點誤會,沒想到今天才算是解決。」
王仁看著天邊,淡笑著。
這一閃一動都牽扯著巨大的力量,這隨意的一招雖看似隨意實際之上本就隨意的一招卻依舊有著難以匹敵的力量。
至尊不知,不止拓識。
「哈哈哈,這傢伙寶物真多,賺翻了,賺翻了……」
王仁和顧流風兩人目送著破爛男子離開。
然而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直接打斷了王仁和顧流風。
白玉龜正在收著被破爛男子打破的那個黑衣人死後所爆出來的東西。
王仁和顧流風看去,寶物很多,散落在地面之上閃著光芒,惹人眼熱。
「死王八,你這膽小鬼,剛才你躲到哪裡去了?」
王仁沒有好氣地說道。
「喂,王仁小子你可真不地道,剛才可是我扯著脖子喊讓你們快逃的。
而且我剛才那可不是躲,美其名曰明哲保身。」
白玉龜一邊撿著寶物,一邊嬉笑著說道。
賤,賤的讓人一腳踹過去。
「死王八,這些可都是我們的東西,放在你那裡只是暫時儲存,你丫的在隨意拿出來揮霍,我們可是不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