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

  人在經歷過大風大浪後，最終會活成曾經自己最討厭的樣子，徐茫就是這個情況。

  「這位同學」

  「叫什麼名字？」徐茫好奇地問道：「看你一表人才怎麼能破壞課堂紀律呢？」

  說完，

  徐茫從內心深處湧出一股愧疚感。

  「許昆。」這位調皮的學生說道。

  許昆

  好名字！

  一聽就很美的樣子。

  徐茫沒有廢話，在黑板上隨便寫了一道關於積分的問題，並不是特別難，畢竟為了照顧一下這些光學大二的學生，徐茫給予的難度還是相當適中的，當然也不是特別簡單。

  如果按照上午那位教授的說法，應該不是什麼難題。

  「那位姓許的同學。」徐茫指了指許昆，認真地說道：「上來把這題給解了，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如果解不開你就重修吧！」

  臥槽！

  他來真的？

  這位許昆看到黑板上的題目後，瞬間陷入了迷茫的狀態，講道理這一題他根本就不會，連看都看不懂在幹什麼。

  「不會嗎？」

  「這麼簡單都不會？」徐茫愣了一下，滿臉疑惑地問道：「你們都是理科生吧？」

  話落，

  就看到在場的學生們齊齊點頭。

  「理科生不會這麼簡單的高數題？」徐茫詫異地說道：「講道理我是文科班出身的，連我這種文科生都會，你們你們還是退學吧。」

  「可能你們會覺得不服憑什麼讓我們退學？你算個什麼東西？」徐茫面帶微笑，一臉淡定地說道：「沒辦法待會兒我會實力勸退。」

  徐茫打開了投影儀，然後從褲兜里拿出一個U盤。

  然後開始了實力勸退。

  「這是我在寧市奧數大賽上，一人包攬了全部獎盃的照片。」

  「這是我在寧市高中生作文大賽上，力壓群雄拿到第一名的照片。」

  「這是我在《最強頭腦》上拿到全國第一的照片。」

  「這是我在浙省奧數大賽上，一人單挑全部，拿到最佳選手的照片。」

  「這是」

  徐茫想了一下，思考了半天，說道：「這是在不久之前，魔都高校網絡安全大賽上，以一己之力打敗所有高校的照片。」

  「這是我一個人完成的重點項目資料庫時的照片，這是我獲得計算機系和材料系研究生的照片」

  「？？？」

  「？？？」

  「？？？」

  在場的學生們都瘋了。

  你是人嗎？

  魔鬼吧？

  不久，

  徐茫介紹完自己的成就後，看了一眼面前目瞪口呆的光學專業大二學生，微笑地說道：「從你們的眼神中，我讀到了一絲崇拜和難以置信，恰巧我又是一個心太軟的人。」

  「這學期的高數考試，我會努力爭取我來出卷子。」徐茫笑呵呵地說道：「好之為之，否則重修或者勸退！」

  話音一落，

  徐茫開始了講課。

  眾人彼此看著對，眼神儘是無奈。

  怎麼辦？

  涼拌！

  這人不像外界所宣傳的那樣，這傢伙簡直恐怖如斯！

  被徐茫給實力碾壓後，在場的所有學生不敢再有一絲放肆，老老實實開始聽課，還別說徐茫的教學質量很不錯，雖然達不到好，可也不是那麼差。

  口齒清晰，邏輯順暢。

  這一點，

  免不了小曼的細心栽培，這都是一拳一拳揍出來的。

  課間休息，

  徐茫和往常一樣溜到了廁所，自己人生的第一堂課還算順利，並沒有遇到什麼問題，除了那位調皮的蔡同學，其他都是在自己的掌握中。

  咦？

  他姓什麼來著？是蔡嗎？

  啪！

  點了一根煙，徐茫在裡面煙霧雲繞，很快來了三位學生，是光學大二的。

  「」

  「」

  「」

  看到徐茫在場，

  這三位同學沒有說話，和徐茫一起煙霧雲繞著。

  徐茫不央求這些人能喊自己老師，只求他們能別在自己的課上搗亂，或者乾脆不來上課。

  唉

  果然，

  自己活成了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距離上課還有五分鐘，

  徐茫站在走廊前，思考著一個問題，為什麼學生們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尊敬之意？是年齡的問題，還是自己的成績不夠顯著？

  可能是年齡的問題。

  別說他們，換做自己，如果是一個比自己小一歲的人，當自己的老師，分分鐘就教他做人。

  年齡，

  真是一個無法跨越的鴻溝，就像十七歲的小曼一樣。

  煩的很！

  「怎麼樣？」

  「第一次上課感覺還可以嗎？」方主任看著被自己叫過來的徐茫，一臉淡然地問道：「這學期辛苦一下，根據安教授的家屬說法，再兩個月他就出院了，到時候修養一個月，正好三月份可以回來上課，而你也在明年三月解放。」

  「哦」徐茫無精打采地點點頭。

  「怎麼？」

  「看你情緒不是很高。」方主任問道：「遇到什麼麻煩了？」

  徐茫思考了一下，默默地說道：「方主任，我覺得我無法勝任老師這一神聖的職業，起碼現在來說我無法接受這樣的改變。」

  之後，

  徐茫把今天上課的感受通通告訴了方主任，從被老師唾棄的學渣，到唾棄學渣的老師，徐茫跨越N個維度，最終他迷失了自我，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方主任倒是忽略了這一點，他只是看到了徐茫在數學上擁有絕對天賦的一面，而忽略了身份的轉變，從而帶來的影響。

  然而，

  徐茫如果不授課，真的沒有人了。

  「如果」

  「？？？」

  就當方主任打算放棄的時候，突然聽到事情的轉折。

  「如果明年我保送物理系研究生，或許我能堅持下來。」徐茫突然露出了自己賤兮兮的面容，沖方主任說道：「方主任看我這張真誠的面容，您覺得靠譜不？」

  「」

  欲擒故縱！

  不愧是文科班出身的，這三十六計玩得很溜！

  方主任看著面前徐茫的臉，淡然地吐出兩個字：「出去！」

  雖然巧取研究生的計劃暫時落空，而這生活還是已經要繼續下去。

  本周五的最後兩節課，徐茫帶著高等數學教材書，來到光學專業大一新生的班級，這是他第一次給光學專業大一新生上課，同時見到了自己三個無辜的舍友。

  「？？？」

  「？？？」

  「？？？」

  這

  怎麼是徐茫？

  他來我們班級做什麼？

  為什麼站在講台上？

  江博三人看到徐茫後，滿臉都是驚恐，怪不得最近徐茫怪怪的，總是問光學專業大一新生的高數課什麼時候上。

  原本以為他是來聽課，誰知道他是來上課。

  「咳咳！」

  「第一次見面。」徐茫站在台上輕咳了一聲：「我是你們今後的高數必修課老師，我叫徐茫估計你們都認識我，那我們也不廢話了，高數是所有課程中，學分最高的一門，所以想要拿到學分，必須表現良好，外加成績及格。」

  「下面點名！」

  「江博？」

  「到！」

  「劉岩華？」

  「到！」

  「田」

  幾分鐘後，

  徐茫點名完畢，開始正式上課。

  可能是因為同齡人的關係，許多學生很不服氣，憑什麼是他來教我們數學？

  徐茫正在黑板上寫題目，然後按照流程開始講解，結果他發現台下的學生學習熱情不高，似乎對自己的到來很失望，甚至有一種排斥。

  光學專業大一的第一節課，徐茫也放棄了繼續上課的打算，他要好好教這些傢伙做人。

  「我們還是不上課了。」

  話落剛落，

  台下的學生們愣住了，驚訝地看著徐茫，不知道他話中帶著什麼意思。

  「給你們兩節課的時間，解開我所布置的一道數學題。」徐茫笑嘻嘻地說道：「當然不會超綱，都是課本上面的內容，只是題目有些綜合。」

  緊接著，

  徐茫擦掉了原先寫的課本題目，換上了自己所出的題目，一道綜合應用題。

  「在規定的時間裡解開了，本學期的高數必修課直接合格，而且你不用來上課了。」

  「但是」

  「沒有在規定的時間裡解開，對不起重修！」徐茫笑道：「各位，開始吧！」

  在場的光學專業大一學生，驚恐地看著徐茫，這這是來真的？

  「玩真的！」徐茫讀懂了學生們的眼神中的疑惑，賤兮兮地說道：「還不動筆？」

  時間不等人，

  所有人開始解答黑板上的這道題目。

  結果

  五分鐘後，幾乎所有人都絕望了。

  什麼呀？！

  這到底怎麼解？

  根本就無從下手！

  和從前差不多，徐茫在這一題上依舊延續了邏輯思維原理，在難度上更加高級了一些，如果沒有理清題意，盲目去答題就會發現，這題根本就是無解的。

  此時學生們就遭遇到這樣的情況。

  「怎麼了？」

  「看到你們愁眉苦臉的樣子」徐茫剛剛打開手機遊戲，準備單排一把王者榮耀，看到在場的同學們，笑道：「這題目很簡單啊，根本就不難。」

  「」

  「」

  「」

  這不是難不難的問題，

  這題真的是那種

  那種很少見的那種，

  總之不會！

  全班的學生看著徐茫，而徐茫也看著他們，正如尼采的那句話，你凝視著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著你，然後徐茫不再與他們對視，因為緊張刺激的王者榮耀開始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著，

  徐茫連輸五把，瘋狂送了兩百多個人頭，然後被系統提示帳號被鎖一周，這才看了一眼時間。

  是不是輸得太快了？

  「怎麼樣？」

  「都算出來了嗎？」徐茫好奇地問道。

  可是，

  給予徐茫的只有無盡的沉默，和整齊劃一的搖頭。

  最終，

  在所有人的保證下，原本停下來的高數課得以繼續，或許是知道自己在數學一方面的短板，也可能是這門必修課很重要，所有人保持著高度的專注，時不時記著筆記。

  這時，

  突然闖進一位不速之客，來者是孔菲。

  「徐茫！」

  「實驗數據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