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0、這真是要當爸爸的節奏

  正如荊小強感受到的,東南亞的天似乎永遠都是瀰漫水霧的雨季跟陽光燦爛的藍天白雲交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很美。

  陽光下的草場、古樹、水塘隨處可見。

  赤道熱帶給了這裡得天獨厚的氣候條件,陽光充足,雨水豐沛,讓這裡的植物能夠瘋一般的生長,也讓這裡的水資源格外富有。

  茵茵綠草,巍峨大樹,流水淙淙,花兒艷,水果盛,美不勝收,風景如畫。

  放眼看去就是連綿起伏如同綠色波濤一般的叢林覆蓋,遠處有隱約的山脈剪影,融入到藍天或者煙雨水色中,不由自主的就想懶洋洋。

  摟著國色天香吃個蕉什麼的不好嗎,非要這樣打打殺殺。

  隨著突如其來的炸響,周圍立刻瞬間兵荒馬亂。

  各種民用車輛到處亂竄,軍用車輛上的軍人們則跳下來揮舞手中武器!

  副駕駛的瑪索還愣了下才用法語慌亂的叫喊怎麼怎麼了,但能下意識的蜷身彎腰埋頭到車窗下。

  潘雲燕經歷過的後遺症暴露出來,一把從後面抱住司機的脖子,有些發抖,但很用力的抱緊。

  差點讓荊小強把早上吃的香蕉吐出來。

  最後面的倆妞更是尖叫跳起,天海還撞到車頂了,哎喲喲喊疼。

  還得是朱迪更有經驗,立刻蹲到副駕駛坐位後的縫隙埋頭,然後堅定的相信荊小強:「是爆炸嗎,沒有聽見槍聲?」

  其實九十年代的花旗,還遠未達到二三十年後槍枝泛濫的自由魔幻程度。

  但朱迪肯定接觸過不少街頭場面,槍聲才是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標誌。

  荊小強果然不負她的期望,在混亂中穩穩的把車剎住,卻警惕的看著周圍環境:「對,沒槍聲!」

  生怕哪裡衝出來一隊耍槍弄炮的亂黨,那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轟足馬力衝出去,這一車的仙女兒要是落到什麼武裝分子手裡,用修羅地獄來形容都不為過。

  要不是潘雲燕把他的舌頭都擠出來,這一刻的側影,絕對算得上是帥氣冷峻,特別是強壯魁梧的身板,穩穩抓住方向盤跟檔把的操控機械模樣。

  對旁邊的法西蘭玫瑰、花旗少女有巨大吸引力。

  無形的安全感,讓瑪索都放鬆了些,低伏身姿扭頭看司機。

  但荊小強沒感覺到脖子上壓力和周圍目光,全力探看周圍每個細節,評估局勢。

  軍人們並不慌亂,日常打卡上班的嘻嘻哈哈,甚至連AK步槍的保險片都沒撥開,更離奇的是有些甚至順勢就拖著槍枝,溜到旁邊樹林裡躲陰涼了。

  熱帶光照日曬非常強烈,軍車裡可沒空調涼快。

  這讓慌亂中趴地上,沖樹林裡躲避的記者、各種蹭著同行遊客,表情訕訕的爬起來,各種詢問。

  荊小強卻覺得車身才是靠譜的外殼,哪怕這也擋不住子彈,可一旦局勢不好,起碼可以跑。

  躲樹林裡幹嘛,真以為自己有野外生存能力?

  這片土地上無論哪派武裝人員,生存能力都吊打養尊處優的文明社會人。

  他絕對不逞能,稍有不對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拿了刀腦兒斯的那位頭目還沒那麼油滑,第一時間親自捂著腰間的手槍過來跑貴賓車窗邊比劃:「沒事!沒事!壓到了以前的地雷,以前的……」

  邊說還邊朝周圍一划拉:「很多,很多的!」

  所以那輛坦克開路的目的,更多是壓雷。

  殘破不全的碎砂石馬路,多年來就是各種武裝力量交錯攻擊纏鬥的主線。

  埋地雷,裝土炸彈,火箭筒、汽油桶、手雷、炸藥包,一個都不能少。

  才炸得這馬路如此破損。

  滿不在乎的坦克兵在同伴協助下,敲大錘砸履帶,重新接上炸斷的鐵塊,整個車隊一兩個小時後重新上路。

  荊小強駕駛著越野車小心翼翼的沿著履帶車轍印開過去。

  爆炸點就在一片池塘邊,幾個臉上還帶著稚氣的年輕士兵憨笑著揮手示意可以通行。

  碩大的榕樹環抱著這圓形的池塘,池塘里覆蓋滿了綠葉蓮花。

  朵朵紅蓮在太陽光下伸著尖尖的頭,紅蓮含苞,像一隻只的手,召喚著過往的車輛。

  挺美好的景致,可想著到處隱藏的地雷,荊小強反而覺得不寒而慄。

  大熱天還覺得有點冷,這才感覺到車廂里也挺安靜,回頭順口調戲最後面的狐狸精:「你們看那荷花蓮蓬,像不像隱藏在綠葉中的妖怪伸手……呃,你鬆開點,沒事,沒事了!」

  潘雲燕這才魂魄歸位似的,長出口氣悄悄滑回座位卻從車門邊縫隙伸手抓住荊小強衣服連聲安慰:「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一定沒事。」

  焦漪跪在車位上從後車窗看,她演過那麼多妖怪,肯定沒這一刻感觸深刻。

  朱迪卻忽然:「手,手!」

  就在士兵旁邊還擠了不少當地人,剛才扭頭的荊小強沒注意,現在順著副駕駛車窗看出去。

  一個最多只有五六歲的小女孩,好奇的從士兵老鄉的縫隙探頭。

  亂糟糟擰成股的長髮下,滿是稚氣的臉上看不到哪怕一絲的沮喪,哪怕一絲在艱難困苦中的晦氣,只有好新鮮事物的好奇。

  可她伸出來的手齊著手腕就沒了,那種肢體殘缺跟眼裡閃爍的天真爛漫,形成了巨大反差。

  更是和那後面絕美的風景顯著充滿諷刺。

  好像把她的手都幻化成了池塘里的蓮花了。

  朱迪都哭了,發自內心的滿臉淚花:「她怎麼……停車!停車,她怎麼了。」

  荊小強停了卻不允許下車:「焦漪,焦漪把後面那些糖果拿一包撒出去,不要給那孩子,她護不住吃的儘量撒開些。」

  瑪索有些詫異朱迪的動情反應,但幫忙用法語、英語交替問了,一兩百年的殖民還是給這裡留下了一些法語底子,碎片式的回應是孩子淘氣玩到了小地雷……

  荊小強恍然,他聽說過,就跟個瓶蓋大小的塑料盒,能蹦起來炸斷手腳卻不會要人命。

  為的是戰爭中儘量用傷員拖垮對方的後勤體系,一個殘缺的傷員比死人還有用。

  天海從後面抱住想下車的朱迪,潘雲燕幫忙把糖果都撒出去。

  整個車隊才不至於因為女主角的情緒失控停下來。

  朱迪在后座嚎啕大哭,潘雲燕簡直覺得莫名其妙,至於嗎。

  荊小強本來也覺得挺矯情,八竿子打不著的異國路人,犯得著你用對全人類的關懷去傷心嗎?

  但這種悲天憫人的情緒,用對了方向也的確能幫助影響很多人命運吧。

  況且朱迪真不是作秀,傷傷心心的認真哭,妝都花了:「羅伯特……我們要在這裡拍,我們要改變這裡……」

  荊小強提醒:「拍戲可以,別把自己想得多偉大,能改變好自己就不錯了,只能說是我們在自己能影響到的範圍儘可能去做。」

  朱迪就好:「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我相信你。」

  的的確確就是那種女兒相信父親一定會帶著她看見美好世界的信任情緒。

  和在百老匯初相逢時,還略顯吊兒郎當的都市少女兩回事。

  甚至比當初剛上床時候的感覺還親近。

  四位大小美女旁觀了這齣感情戲,潘雲燕還拍照了,天海在後面偷偷給焦漪做鬼臉,不知道是不是在暗示這倆有一腿才這樣。

  瑪索卻長長的舒了口氣:「怎麼會……這樣,簡直就是人類破壞了自然環境,這麼美好的自然環境,卻儘是人類打打殺殺……」

  荊小強哂笑:「那把人類都消滅了,這世界就會美好?物競天擇,自然界也有生物鏈,叢林法則更是殘酷無情,看起來美好的電影歌舞劇背後就沒有齷齪了?我也想天底下沒有戰爭,人人都生活在沒有爭端沒有吵鬧的和平時光里,但可能嗎?有人的地方總會有人稱王稱霸,爭權奪利,好比各位這麼漂亮,想爭奪你們的男人還少嗎?」

  天海最捧場他的叭叭叭,竊笑著:「女人也要來搶!」

  不知道搶的是她還是荊小強。

  焦漪深有感觸,滿滿憂傷的凡爾賽:「真的,太難了,男人搶,女人嫉妒,各種明爭暗搶、惡語中傷,我容易嗎?」

  止住哭泣認真傾聽荊小強表述的朱迪,沒忍住噗嗤笑。

  她終究還是個孩子年紀,雖然身體已經很成熟了。

  瑪索收起歐洲人常見的那種何不食肉糜:「你看事物真的很透徹啊,超乎年齡的透徹。」

  荊小強被這麼多美女捧著,也是飄了:「這叫什麼透徹,多活幾年就明白的淺顯道理,這裡曾經很原始很落後,你們法西蘭人有了工業革命的洋槍火炮,當然要來占領統治了,一兩百年裡從這搜刮一切廉價原材料,不然你以為歐洲現在可以過得這麼舒坦是為什麼,殖民地廉價甚至免費提供原材料,利用工業先進生產出成品高價賣回來,美滋滋啊,誰要是想斷了這條生意,那就扶持反對派奪權,窮困的根源不在這裡嗎,所以談大道理就沒啥意思了,我們只是演員、歌手,那就做好自己能影響的一點點局面,別以為真能撼動這種弱肉強食的國家之間格局。」

  朱迪馬上鄙視副駕駛:「原來你們法西蘭這麼壞!」

  荊小強連她嘲笑:「哦,花旗就好了嗎,旁邊的越蘭、再旁邊的費率賓都被花旗打得稀巴爛,你真以為花旗是在全世界做大善人啊,還不是輸出自己的價值觀,力求讓各個國家都跟自己步調一致,才能獲取最大利益,不然你看看隔壁老墨的日子都變成什麼樣了,呵呵呵,你倆也是絕,法西蘭玫瑰去老墨拍戲做慈善,花旗少女到前法西蘭殖民地拍戲做慈善,屬於相互內涵啊,一個字,絕!」

  蘇妃瑪索哈哈大笑的朝後面鼓掌,天海太喜歡看荊小強口若懸河的瞎扯泡妞了,更熱烈鼓掌捧場:「繼續繼續,這樣的旅途才有意思嘛!」

  荊小強就拿她開刀:「哦,人家法西蘭殖民這裡,好歹還收購,維持統治,花旗哪怕拿洗衣粉做事也裝模作樣的要臉,你們焦盆二戰到這裡來是直接掠奪啊……」

  這下朱迪都和瑪索一起鼓掌了,哪怕不知道洗衣粉是什麼梗。

  對對對,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焦漪還嗯嗯證明:「你們二戰可沒幹什麼好事兒……」

  她好歹家裡還是參加過辛亥革命的老童盟會了,這點立場還是有。

  一時間八國聯軍內部就亂成了一鍋粥,倒也把剛才朱迪引發那點情緒消散掉。

  但在各位仙女心裡有沒有落下點什麼印記,就只有自己才明白。

  反正潘雲燕聽不懂大家在吵吵些啥,不關心。

  只從縫隙伸手抓住荊小強後腰,聽見他跟美女們說得歡就揪一把。

  所幸後面也沒再遇見地雷,一行車隊在傍晚前抵達了古城遺蹟。

  確實更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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