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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安寧去了趟大導演的劇組,就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
居然還忽悠荊小強:「你這是經脈不通,弄一下沒準兒內分泌就調和好了,又不要你費力……」
荊小強頭痛得都有幻象了,本來抵抗力就不強。
好像覺得也有點道理。
病急亂投醫嘛。
就被安寧這老中醫給拿捏了。
雖然這姑娘有點手忙腳亂的,但居然還準備了計生用品!
一看就是居心叵測、謀劃已久、深思熟慮、按部就班、步步為營。
但確實帶勁兒。
勁道十足,足足有餘。
荊小強都忘了頭痛。
安寧自己也非常投入,滿意療效。
完事兒後還繼續保持哄騙:「治病嘛,本來就是我圖你,去拍了這個戲我算是大開眼界,原來成名成腕的也不過這樣,在這種事情上跟那些我說過的鵬圳小老闆沒什麼區別,那我還不如給我喜歡的,好點沒?」
荊小強都不好側頭看她擠在自己身邊的嬌艷模樣,虛弱得不行:「我特麼上了你的當,就那會兒有種飲鴆止渴的忘了頭痛,不知道是注意力轉移,還是體內激素分泌止痛,現在又跟排山倒海似的痛起來。」
安寧認真想想:「那……要不再來?」
邊說就邊爬上來。
荊小強想抵抗,但主觀客觀都不站在他這邊。
雙手早就忙不迭的叛變,腦子痛得要命,能止痛啥都行,至於其他嘛……可能也就嘴能反抗下。
這特麼叫什麼事兒啊!
等黑仔興致勃勃的回來,安寧還罩上荊小強的衣服去門口堵住說自己照料下病號,我倆換換。
黑仔什麼人啊,看她披著荊小強夾克肯定秒懂。
嗯嗯嗯的換到隔壁去。
荊小強跟武大郎似的,在床上想伸手呼救,都虛弱得做不到!
還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安寧喜滋滋的反鎖門回來:「來,把藥喝了,頭還疼嗎?」
荊小強肯定咕嘟咕嘟的喝完說:「不疼,不疼了!」
安寧就哦的放下空碗解扣子:「那我們來慶祝下,反正你都沒事兒了。」
荊小強怒了:「牲口都沒這麼使喚的!」
安寧已經動手忙活:「你看你身體這麼好,這也不算多累吧,難不成你還想等以後回了學校再慢慢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跪在床邊眉眼俏麗的豐腴曲線,活脫脫就是一代大男生的幻想模樣。
荊小強覺得自己能抵禦眼前的場面,已經算是非常有定力了:「好好好,慢慢來慢慢來,你容我緩緩……頭……我都不知道這頭是痛還是不痛了!」
還是痛的,緊箍咒之下已經沒了思考能力。
一不小心掉進安寧挖的坑裡:「哦,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哦,以後慢慢來……放心啦,我知道你這心思是男人都會有的花花腸子,管也管不住,你這樣的男生,獨占不可能,找個窩囊廢我又不樂意,生氣怨恨都沒意義,那就這樣,我裝著不知道她們唄,我們也裝著不讓她們知道,什麼時候膩了什麼時候再說。」
這就是從治病的臨時藉口,扭轉到合理運動關係了。
荊小強只能說:「你……還是先把扣子扣好,頭暈……」
血壓太高,受不了。
安寧低頭看看,還是驕傲的,直接鑽被窩裡抱住咬耳朵:「不看總行了嘛。」
荊小強本來就大腦缺氧,這下可能兵分兩路的供血量很大,差點昏過去。
真是說不出來到底是痛苦還是爽。
反正雲裡霧裡了。
安寧肯定是滿意得不行。
居然坐起來靠床頭抽事後煙:「委培班只有兩年,我問了下轉歌舞劇專業還沒資格,那就索性不跟小杜小潘爭了,其實這次跟大導演合作還是有好處,不少本子遞過來問,那下半年我再接部戲,你到劇組去找我,我們在外面玩兒。」
荊小強有氣無力:「玩什麼玩,我都半條命了,你還抽菸……」
安寧自己哈口氣聞聞:「你不喜歡啊?」
這年頭男人九成九都抽菸,精神上太苦悶的原因。
姑娘則把抽菸當成特立獨行跟反抗的標誌,影視表演行業更是幾乎人人都是大煙槍。
荊小強自己九十年代都抽菸,也是後來健身才戒掉:「能不抽最好,不強求。」
安寧就摁掉菸頭:「好,你說不抽就不抽。」
這種乾淨利落,是真的迷人。
哪怕在要死要活的虛弱中,荊小強還是禁不住睜眼仰視,居然看不全臉!
直到安寧也轉頭俯身凝視。
她的性格就是那種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明媚,亮晶晶的雙眸都顯著特別有生機勃勃的絢爛感。
整個光著的上半身更有雕塑般的豐盈美麗。
還不遮掩,坦然的隨便看。
這種沙漏型的身材,最符合從文藝復興時期以來的藝術審美,每個轉折、曲線和線條關係都堪稱完美。
學舞美出身的荊小強肯定熟悉這種審美。
特別是他上輩子對苗條的舞蹈演員真有點傷著了,都不惜去找設計師吃口肥肉。
就更欣賞這種美了。
可這會兒他的眼神沒在那絢爛的身材上盤旋,而是這麼定定的看著烏溜溜大眼睛,好像是要讀懂那眸子裡的感情。
想確認這到底是死亡的吊索,還是臨時興起的探索。
安寧反而更放鬆滑下來點,用手肘撐住摟他頭抱在懷裡:「中學過後我就知道我身子吸引人,周圍人的眼光就沒少過,可從一開始,你眼裡就沒有別人那種恨不得扒衣服的貪婪,這才是我看得上的男人。」
荊小強在虛弱中也嗤笑了下,但給堵住嘴出不了聲。
他那是一開始就知道不是一路人,不想招惹吧。
誰不貪這樣的。
安寧非常享受這種親近,抱得更緊些:「我就喜歡穿得暴露點,就喜歡看那些人眼饞又得不到的樣子!還是你教會我,我的身體,我的人生,都要我自己做主!」
甚至還很有詩意的來了句:「如果人生是苦海,哪怕我只是個破舢板,也要自己說了算!」
她這種性格在九十年代的女性當中真是特別罕見,在所有人都被要求千篇一律的國內更是鳳毛麟角。
習慣了二三十年後紐約獨立女性思潮的荊小強,還是艱難的從被子邊伸手豎了個大拇指表示讚揚。
的確也是他倆在病房獨處那幾天,經常聊天時候說到過的這種開放思想。
對安寧的疏導作用肯定很大。
因為以前在病房聊天還有點收斂。
現在都這樣兒了,肯定啥都敢說,還很喜歡說。
有種一股腦宣洩的暢快。
聽她絮絮叨叨說來,就明白從青春期之後被圍觀的視線下,還是有很大的壓抑跟扭曲。
性格上的與眾不同,都跟這種青春期遭遇有關。
可能荊小強真是第一個當面覺得她這樣暴躁強勢、為所欲為的性格還理所當然的男人。
而且還不是那種貪圖美色的寵溺容忍,而是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這是最正常的男女平等態度吧,距離那些扭曲的女權主義,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經歷過白灼時代的ZZ正確瘋狂,荊小強是發自內心的覺得這算啥啊。
可他這種心理認可,對安寧就太有殺傷力了。
安寧說自己在劇組,天天都想那些兩人獨處聊天的日子:「劇本是什麼文學名著改編的,劇組導演、主演那些破事兒,忽然就讓我想通了,你就是怕擔責任,因為這年代的姑娘是要從一而終,上了床就要死要活要未來,不然就是水性楊花,那我主動點,這事兒不就成了嗎,我要的也是自由自在,我喜歡拍戲,喜歡演繹不同的人生,那就行了,戲裡戲外兩種人生,完美。」
荊小強再艱難的豎個尾指,安寧立刻笑得咯咯咯的彎腰去掰他手要變成大拇指。
差點沒把荊小強捂死。
但在多巴胺、腎上腺素、內啡肽、血清素等多種激素的頻繁分泌下。
還真沒那麼頭痛了。
要知道這年頭連後來熟悉的那些鎮痛西藥都沒多少,還是頭痛粉的天下,靠咖啡因來鎮痛。
只是安寧這可能從青春期積壓起來的情緒,爆發也太厲害了。
這一宿荊小強睡夢中,只要頭痛醒了,想喝口水或者哪怕抽根煙緩緩都行。
被驚醒的安寧全都同一種療法:「還得加強治療,多來幾個療程就好了。」
荊小強是真正的虎落平陽被貓欺。
這姑娘就像精力旺盛的大貓,戰鬥力遠超那幾位,這特麼可是在高原啊!
欲哭無淚,因為連淚水都沒了。
第二天黑仔過來看望他嚇一跳:「你怎麼這麼憔悴!要不要去醫院……」
可人家文工團的衛生員過來測血壓、量體溫、聽心音,各方面都好好的呀。
荊小強也沒好意思說,主要是安寧全程戴著口罩躲在邊上不吭聲。
他也不能讓人知道自己這大明星,來慰問演出卻一直在胡天胡帝啊。
就含含糊糊的說再調整兩天。
黑仔倒是有大概的猜測,忍笑跑掉,又去寺廟拍照了。
安寧眼珠子轉轉說自己也去給荊小強買點營養品……
荊小強本來還覺得也行,您還算有點良心。
結果望眼欲穿的盼回來,袋子裡居然全都是各種虎狼之藥,這樣鞭那樣丸的少數民族江湖製品。
然後袋子底部還有一疊計生用品的盒子!
荊小強哇的一聲哭出來,軍醫!軍醫救命啊……
這裡有人嘎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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