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莫隴感到世界在旋轉,勉強站穩,卻感到脖子上劇痛傳來,鮮血如泉水般狂涌。
只見莫隴的頭已被斬去大半,脖子僅剩一絲皮肉相連,他一隻手艱難地支撐著腦袋想要擺正。
「靈海境的修煉者生命力竟然如此頑強,只剩一層皮也能續命不成?」
許墨輕聲自語,剛才隨手發出的一道劍氣,本想結果已是虛弱不堪的莫隴,卻不料骨靈冷鞭自主護主,抵擋了大部分劍氣,否則莫隴此刻早已身首異處。
儘管如此,莫隴的狀態也幾乎是命懸一線。
「許墨,你太過分了!」莫隴扶著腦袋,咬牙切齒地說道,隨即狠心掏出一張翠綠符咒,貼在脖子上,符咒上翠綠的靈光閃爍,迅速修補著他的傷肉。
但許墨在打通泥丸仙門後法力激增,加之悟出的存想大法所凝練的誅仙劍,釋放的劍氣始終盤旋於傷口,阻止傷口癒合。即使有保命符咒護身,隕落也只是時間問題。
莫隴死死盯著許墨,惡狠狠地說:「我若死了,你也別想獨活!」
只見他左手輕輕一滑,竟有五根手指脫落。
五根手指懸浮半空,旁邊的骨靈冷鞭立即被吸引,放出一條條冰藍色的觸手,纏向斷指,貪婪地吸取其中的精血。
不過兩個呼吸間,斷指變得乾癟,接著,莫隴口中念出幾個古怪的音節。
隨即,骨靈冷鞭上的符文全變成紅色,濃重的煞氣化為實體洶湧而出,周圍百丈之地如入冰窖,寒冷至極。
許墨見狀,豈能讓莫隴有機會反撲,腳踏虛空,琉璃般的光芒不斷閃爍,雙拳如雨點般落下。
轟轟轟!
所有攻擊都被骨靈冷鞭擋下,一番攻擊後,許墨只覺氣血翻騰,拳頭上血肉模糊,陰冷寒氣不住侵入。
再看骨靈冷鞭,不知何時吸取了許墨的滴落精血,吸入體內後,竟似人般看向許墨,滿是歡欣的模樣。
吧嗒吧嗒。
骨靈冷鞭猛地膨脹,生出一寸長的倒刺,泛著黑鐵的光澤,尾端竟跳出兩隻眼珠!
兩眼眨了眨,隨後定睛看向許墨,一眨不眨。
如果之前的骨靈冷鞭只是一具強大力量的死物,那麼現在,它仿佛擁有了生命,氣息越來越強大,甚至超過了莫隴!
骨靈冷鞭上三十道陣紋齊啟,濃郁的道韻瀰漫,它像一頭沉睡的怪獸,終於覺醒。
莫隴忍痛取出符咒,貼在斷指上,又小心地在身上貼了幾張防護符,猙笑著看向許墨:
「玄煞殿歷代殿主只有生死關頭才會喚醒此寶器靈,許墨,你也體會一下器靈完全覺醒的力量吧!」
許墨卻沒理莫隴,而是古怪地看著骨靈冷鞭,指著拳頭上殘留的精血,問它:「還想再來點嗎?」
骨靈冷鞭連連點頭,眼裡滿是期待。
許墨思索片刻,乾脆地點點頭:「可以,但在那之前,請骨兄先把後面那位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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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靈冷鞭會意,立刻調轉方向,兩眼緊盯著莫隴,蓄勢待發。
「大膽!我每日用精血滋養你,你竟聽外人之言欲對我動手?!」莫隴見狀大怒,正要重新控制骨靈冷鞭。
但飽飲精血後的骨靈冷鞭全身布滿鋒利倒刺,宛如巨大的狼牙棒,毫不猶豫地朝莫隴頭部砸去。
這一擊快如閃電,莫隴避無可避,頭部本就搖搖欲墜,瞬間被砸飛。
大頭在空中飛時,還遭到骨靈冷鞭的連續重擊。
一旁的許墨不由詫異:「看來莫殿主平時壞事做盡,連法寶都看不過去了。」
很快,骨靈冷鞭將莫殿主打得魂飛魄散,吸收煉化了他身上的精血煞氣,才飛回。
不對,它現在的形態更應叫骨靈冷棒,看上去確實像個巨型狼牙棒。
骨靈冷鞭上還流淌著血肉,顯得十分兇殘。
許墨想了想,禮貌為上,於是微笑著拱手道:「骨兄英勇,在下敬佩。」
見許墨行禮,它也有樣學樣地晃了晃,回禮。
只是那雙眼亮閃閃的,一直盯著許墨,確切地說,盯著許墨身上的精血。
許墨微笑,隨後兌現諾言,在手臂上輕輕一划,分出十滴精血:「骨兄,請慢用。」
骨靈冷鞭呼嘯而至,貪婪地吞噬精血,懸浮空中,意猶未盡地再次看向許墨。
許墨哭笑不得:「骨兄,在下家底有限,實在是供養不起您這位大神,還是另尋明主吧?」
骨靈冷鞭晃動身體,表示反對。
許墨不由得扶額。
骨靈冷鞭是玄煞殿的寶物,雖暫由莫隴使用,但主人仍是玄煞殿。這東西若跟著自己,被玄煞殿發現,縱有千張嘴也難辯解。
不過,許墨觀察到,這骨靈冷鞭器靈覺醒後,似乎智慧不高,如同幾歲小孩,憑本能行事。
這麼看,似乎很容易哄騙?
器靈覺醒後的骨靈冷鞭威力巨大,比靈海境強者還厲害,如此寶物,遺棄未免可惜?
收服它,並非不可能?
許墨心裡有些矛盾。
收服這東西,既要防備玄煞殿的追責,又要每天供奉定量的氣血,但既然已經開通了泥丸仙門,這點氣血損失尚可接受。
許墨用神識與骨靈冷鞭連接,試圖交流:「骨兄?」
「哥哥,你好香,我還想吃。」頓時,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腦海響起。
許墨一愣。
真是個孩子。
許墨搓搓手,溫和地笑道:「你跟哥哥走,哥哥每天給你吃二十滴那樣的精血如何?」
「不要!」骨靈冷鞭搖晃著,「我要一百滴!不給,我自己拿!」
隨即,骨靈冷鞭上的倒刺驟然增長,實質般的煞氣瀰漫,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