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這一幕,他並未立刻露面,而是悄悄繞著周圍轉了一圈,確定環境無虞後,這才緩緩走出。
「阿奴嗎?」
許墨之前給她起了這個名字,至於她的真名,無人知曉。
阿奴伺候了許墨十年,挨的打可不少。
許墨的前主人留著她,也只是因為她像只聽話的小狗罷了。
聽到聲響,阿奴抬起頭,眼裡閃著淚花:「主人,請您收回成命,是阿奴錯了。」
「什麼命令?」
許墨不由感到疑惑。
阿奴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許墨這才恍然大悟。
「糟了!連一個侍女都不讓留下,看樣子師尊對這份情感是動真格的了...」
許墨心裡叫苦連連。
這條禁令,不用多想,肯定是女帝的意思。
「咳,既然這是宗門的規矩,我也無可奈何,從現在起,你自由了。」
許墨扶了扶額頭。
這可憐的侍女還以為是許墨下的命令,還在苦苦哀求。
「嗚嗚嗚!求求主人別丟下阿奴,阿奴向主人保證,以後不會再惹主人不開心,主人的一切要求,阿奴都會盡力去做。」
「哪怕是主人想要阿奴的身體,阿...阿奴也不會有任何異議。」
說到後來,阿奴的聲音越來越小。
望著眼前的侍女,雖然她身上沒有一絲法力波動,但身材相貌皆是一等一的好,哪個男人見了不動心呢?
「咳,師命難違啊...」
許墨頭疼極了。
以師尊的脾氣,如果發現他私藏美人,絕對是滅頂之災。
「你先起來。」
許墨彎下腰,想要扶起阿奴。
手剛觸到阿奴的身子,就感覺到她光滑的皮膚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阿奴心中湧起深深的恐懼,卻又不敢有半點反抗,任由許墨的手搭在自己身上。
「怎麼了?」
許墨沉聲問道。
「阿奴不敢。」
阿奴臉色蒼白,低眉順目,身子微微發抖。
她的手臂上,一條條鞭痕清晰可見。
這些傷痕,都是許墨前主人留下的。
而且,她的身體還被種了蠱。
只要許墨心中一動念,蠱蟲就會作痛,帶來萬蟻蝕心的痛苦。
看樣子,她對我的恐懼已經根深蒂固了。
許墨心中嘆了口氣。
「你不必擔心,我說你自由了,你就自由了。」
許墨嚴肅地說。
話音落下,許墨揮手打出一道玄色的法訣,落在阿奴身上。
片刻之後,阿奴體內的蠱蟲消失了。
「主...主人?」
感受到身體的變化,阿奴呆立當場,滿臉難以置信。
折磨了她十年的蠱蟲,竟然就這樣消失了?!
阿奴愣愣地看著許墨。
面前的男人一臉和氣,眉宇間透著溫暖,哪裡還有先前的冷漠無情?
轉念想想,主人已經很久沒有打自己了,除了修煉就是跑去玄煞殿悟道。
難道主人真的變了嗎?
不對!
這肯定是主人的考驗。
一想起之前那些可怕的考驗,阿奴的臉色瞬間又白了幾分。
連忙趴在地上,用力磕頭:「請主人不要生氣,是阿奴錯了,請主人把蠱蟲還給阿奴..."
咚咚咚!
磕頭聲不斷響起。
沒磕幾下,阿奴的額頭已經滲出了血絲。
「你再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
許墨語氣沉重。
阿奴正害怕著,突然感到身上有一股溫柔的力量,頭再也磕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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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你先休息一夜,以後再說。」
許墨大手一揮,一扇青蒙蒙的光門憑空出現,將阿奴嗖的一聲吸了進去。
緊接著,光門一閃消失。
許墨的目光轉向大門。
外面,有客人來訪。
神識一掃,來者已被許墨看得清清楚楚。
大門外,藏道峰的執事蘇長老正要運功敲響警鐘,門內傳來淡淡的聲音。
「原來是蘇長老,有失遠迎。」
大門開啟,許墨神情平靜,踏步而出。
蘇長老身後跟著一隊人,看起來是煉體六七重的少年,個個唇紅齒白,身穿僕人服飾。
「許聖子,又打擾你靜修了。」
蘇長老皺紋堆滿笑臉說道。
「蘇長老言重了。」
許墨掃視一眼,看向蘇長老身後的人,「這是?」
「呵呵,掌門擔心許聖子府上無人照料,特讓我來解決這個問題。」
「這十位僕人從小飽讀詩書,禮儀得體,都是我精心挑選的,希望能入許聖子的眼。」
蘇長老眼睛一斜,「還不快行禮?」
「拜見聖子大人。」
一行人連忙上前行禮,低頭不敢直視許墨。
顯然,面對惡名昭彰的許墨,他們也不敢有半點造次。
唉,師尊趕走了美女,又派來一群男人,是想讓我當和尚嗎?
而且,這些人表面上是僕人,實際上是師尊派來監視我的吧!
許墨本想拒絕,但想到是師尊的命令,只能擠出笑容:「蘇長老費心了,那就照師尊的意思辦。」
府邸不小,有人打理也是好事。
況且,有須彌洞天在手,許墨也不擔心自己的秘密泄露。
接著,許墨請蘇長老進了院子,十個少年依次進入,乖巧地忙碌起來。
大廳里,蘇長老端起靈茶,輕輕抿了一口,隨即盯著許墨直接問:「許聖子這兩天有沒有看到什麼異象?」
那天的劫雲如此顯眼,許墨知道執事遲早會來查問,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於是驚訝道:「藏道峰出現了異象?說來慚愧,那天我從玄峰迴來後,覺得修為不足,於是立即閉關苦修,今天才出關。」
蘇長老袖中的圓盤法器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在許墨說完後沒有任何異常。
一直留意著許墨的蘇長老見狀,又喝了一口靈茶,笑眯眯地說:
「許聖子太謙虛了,同輩中人,許聖子堪稱門派第一,還能堅守道心,日夜苦修,難怪修為提升如此迅速。」
「老朽見聖子神光隱現,寶體清澈,看來這次閉關收穫頗豐。」
蘇長老話中有話,許墨打著哈哈糊弄過去。
又閒聊了幾句,蘇長老起身告辭。
「老夫聽說朝霞殿外有弟子在比拼丹藝,許聖子可能會感興趣。」
「比拼丹藝?」
許墨疑惑地問道。
「是的,聽說是聖子的小師妹和天丹宗的弟子有些口角,所以才有了這場丹藝比試。」
蘇長老微笑著拱手,「掌門的吩咐我已經傳達,就不打擾許聖子了。」
許墨送蘇長老到門外,正要關門,蘇長老突然回頭:「許聖子府上登記在冊的侍女共有三十四人,昨日清點遣散後,似乎少了一個人,不知道聖子是否知情。」
許墨心裡咯噔一聲,表面卻不動聲色:「不清楚。」
感受到袖中法器的異樣,蘇長老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拱手告別離開。
蘇長老走後,許墨不動聲色回到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