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在姑獲鳥的瘋狂撞擊下,玄黃鐘微微顫動著,發出陣陣低沉的鐘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然後,沒有幾下,那頭姑獲鳥就漸漸沒了聲息,卻是被玄黃鐘的鐘聲震昏了過去。
區區五品,也想打破玄黃鐘, 若非姜辰有意留活口,剛才那鐘聲,就不是將它震昏,而是直接將它給震死了。
「妖……妖怪啊!」
「老孫家的媳婦,竟然是妖怪變的……」
「造孽啊……」
周圍的百姓看到這一幕,紛紛驚呼出聲,有的更是被嚇得癱倒在地, 連滾帶爬的朝遠方跑去。
「諸位莫要驚慌,這頭妖孽名為姑獲鳥,夜間掠奪嬰兒之事就是它所為,如今它已經被貧道降服,今後你等可以安心了。」
姜辰的聲音響起,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將眾人驚慌的情緒壓下。
「什麼,夜間掠奪嬰兒的妖魔,就是這頭怪鳥?」
「是它,就是它,我曾經看到過那妖怪的模樣,確實長著很多頭顱與翅膀,與這隻妖怪很像。」
「我的老天爺,這頭妖怪竟然是孫家媳婦變的, 整天和我們生活在一起,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還好, 我們的孩子已經長大了, 要不然也難逃她的毒手…」
「真是沒有看出來, 老孫媳婦竟然是個妖怪!」
「是的, 肯定是當年投河的時候,她就被妖怪附體了,所以才會性情大變……」
周圍的百姓放下心來,立即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
若非是心裡的畏懼還沒有散去,怕是此刻,他們已經忍不住朝玄黃鐘內的姑獲鳥吐口水了。
「罵妖怪可以,莫要罵孫氏了,她也是個可憐人,早在三年之前,她便已經死了。」
眾人越說越離譜,已經開始編排孫氏了,話也漸漸變得難聽起來,姜辰有些聽不下去了,忍不住低聲呵斥道。
被姜辰這麼一呵斥,周圍的百姓立即就不敢說話了,全都閉上嘴巴,面露惶恐之色。
「此次妖魔之所以出現,皆是爾等咎由自取。溺嬰之舉, 實屬喪盡天良,這妖魔的出現, 就是你們的報應。」
「須知,天道輪迴,報應不爽,不是不到,而是時候未到。今日有貧道就你們,下次你們就不一定有這種好運氣了。」
「若是不想為子孫後代招禍,這溺嬰之事,還是少做的好。貧道言盡於此,剩下的事,你們自己好生掂量。」
狠狠的嚇唬眾人一番,姜辰收起玄黃鐘,轉身離開了此地。
常年在市井中摸爬滾打的姜辰,比很多人更了解這些市井之輩,看起來一個個貪生怕死,可實際上,他們根本就不在乎生死。
以生死威脅他們,初時或許有用,可久而久之,便沒人在乎了。可要是以子孫後代的安危威脅他們,那他們便會牢牢的記住此事,並將其傳之後世。
在這個世界上,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死後斷了傳承,所以,此界百姓非常在乎血脈傳承,寧願自己出事,也不願讓後人出事。
姜辰以此嚇唬他們,必然使得他們心生畏懼,從而牢牢記住此事,輕易不敢行溺嬰之事。
但這只能治標,不能治本。想要從根本上解決這件事,還是要改變世人的觀念,提升他們的生活質量。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只要生活富足了,養得起很多的孩子,他們自然不會再行溺嬰之事。
此事急也無用,只能慢慢來。
……
找到一偏僻地方,姜辰取出玄黃鐘,屈指一彈,絲絲縷縷的玄黃之氣迸發,轟在裡面那頭姑獲鳥的身上,將它體內的怨氣一點點煉出。
很快,姑獲鳥的身體便散開,化成一團漆黑的怨氣,以及一具婦人的屍體。
「唉,也是個可憐人!」
姜辰嘆了口氣,將那婦人的屍體收起,繼而捏住那團怨氣,施展萬里追蹤咒,通過它與幕後之人的聯繫,找出那人的下落。
怨氣的核心,無數玄妙的符文流轉,化為一道神通符籙,微微綻放光華,不停的顫動著,試圖重聚怨氣,重新化成姑獲鳥的形態。
姜辰心神一動,強大神念爆發,生生定住了這道神通符籙,向裡面洶湧而去。接著,他就在這道神通符籙之中,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繫,與遠方相呼應。
「不好,姑獲鳥被人發現了!」
就是這時,城外枯井中的黑袍道人有感,突然驚呼一聲,連忙掐斷了自己與姑獲鳥的聯繫。
可惜,已經晚了,萬里追蹤咒快的在姜辰手中成形,鎖定這道神通符籙中的氣息,化成一道金光,朝著遠方遁去。不及猶豫,姜辰同時化成一道金光追了上去。
刷!
兩道金光破空,一前一後,很快就來到了城外,一口枯井前方。
「煞氣,怨氣,以及先天元陽之氣!」
姜辰看得分明,那枯井之中,絲絲縷縷的怨氣、煞氣升騰,交織在一起,更有先天元陽之氣的氣息若隱若現,顯然那幕後之人就躲在裡面。
「妖道,受死!」
手中雷光迸發,姜辰抬手一道掌心雷,對著井口轟了過去。
轟隆!
晴天一道霹靂落下,呈現金銀二色,從井口落下,在裡面炸開,將那逸散出來的煞氣、怨氣,通通破滅。
「該死!」
「偷了道爺的先天元陰之氣,你不逃走也就罷了,竟然還敢主動找上門,真是不知死活。」
「也罷,且讓道爺將你拿下,煉製成丹藥,或許能將那團先天元氣重新煉出來。」
井口之中,大量的黑氣噴涌而出,在半空中化成一黑袍道人。
對於姜辰能夠施展雷法,這黑袍道人雖然心中詫異,但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他看的分明,姜辰不過是六品巔峰的境界,而他卻是五品巔峰,兩人足足差了一個大境界。
他自信,一個大境界的差距,足以讓他輕易的碾壓姜辰。
故而,姜辰尋上門來,黑袍道人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露出興奮的神情來,覺得這是上天給他的機會,讓他收回先天元陰之氣的機會。
「殺嬰取魂以煉製先天之氣,此等手段,簡直喪盡天良。妖道,我不會讓你死的,我要將你煉成傀儡,日夜受那天火灼燒之痛,以告慰那些慘死在你手中嬰兒的在天之靈。」
谷程
心中殺意激盪,姜辰體內五臟齊齊震動,手中五色雷光閃爍,猛然爆發,化作一道五色神雷從天而降,朝著那道人當頭劈下。
「雷法!修為不到陽神,卻能修煉雷法,這等天資,何其罕見,千年也不見得能出一個。」
「道爺我對你更加好奇了,要是將伱煉化,或許能從你的身上,窺探到一絲雷法的玄妙。」
五行神雷轟來,那黑袍道人不敢大意,滿臉凝重的祭起一面長幡,其上煞氣流轉,半黑半白,極為的玄妙,似有陰陽之力蘊含其中。
刷……
黑袍道人手上長幡一掃,幡上陰陽煞氣頓時爆發,向天上席捲,與五行神雷對撞在一起,輕輕一絞,就將雷霆之力化去。
「好強的雷法!」
擋下五行神雷後,那黑袍道人看向姜辰的目光更為灼熱了,充滿了貪婪,好似他看的不是人,而是什麼美味的食物一般。
「先天陰陽煞氣!」
姜辰瞳孔微縮,認出了那半黑半白的煞氣,正是先天陰陽煞氣,為嬰兒死後,怨氣凝而不散,屍骸上滋生出的恐怖煞氣,蘊含陰陽的玄妙。
「死!」
姜辰抬手,不再施展五行神雷,轉而施展天雷。頓時,天穹之上,煌煌天威爆發,化成璀璨的雷光落下,朝著那黑袍道人劈去。
「去!」
黑袍道人無懼,手中長幡抖動,絲絲縷縷的先天陰陽煞氣瀰漫而出,化成一副纏繞著黑氣的陰陽太極圖,將自身籠罩。
然而,天雷轟落,察覺到此地的怨氣後,威力竟是直線上升,真的與天地共鳴,爆發出無上天威爆發。
只聽轟隆一聲,天雷直接無視了黑袍道人的防禦,將他轟成了碎片,化為一縷縷黑氣朝外逸散,被璀璨的雷光覆滅。
天雷,天罰之雷,此雷雖是姜辰所發,卻能與天地共鳴,從而藉助天地之力提升自身的威能。
怨氣為天地不喜,此地怨氣如此濃郁,被天雷感知,威力自然有所提升,以彰顯天威。
「這是什麼雷法,為何給我一種直面天威的錯覺?」井內再次傳來了黑袍道人的聲音,語氣中滿是驚疑不定。
剛才那道身影,乃是他的念頭所化,不是本體,縱使被天雷所毀,也影響不到他。
「小子好神通,不過,五品巔峰與六品巔峰之間的巨大差距,可不是區區神通就能彌補的。」
黑袍道人冷笑,念頭被毀,不得已之下,他出動了本體。
刷……
就見漫天烏光從井內衝出,在半空之中凝聚成形,為一怪鳥,五首十翼,大有九丈,正是姑獲鳥。
「顯聖之軀!」
這頭姑獲鳥,赫然便是黑袍道人的顯聖之軀。
九丈為顯聖的極限,在不藉助外力的情況下,顯聖之軀的極限,就是九丈大小,代表著五品巔峰的境界。
但是,顯聖境界最特殊的地方,就是可以藉助外力提升自己的顯聖之軀,打破九丈的限制,從而擁有遠超自己境界的力量。
在上古傳說中,曾有顯聖修士藉助外力,顯化出百丈之軀,短暫的獲得了足以比肩陽神的力量。
更有甚者,直接以顯聖境界顯化出千丈法相,實力堪比法相真君。顯聖,這是一個上限極高的境界,弱的就是五品,最強的,實力堪比二品。
「梟!」
姜辰雷法詭異,黑袍道人不敢大意,一出手就是全力,只見他十翼扇動,五首齊齊長嘯一聲,猛然發力,將周圍的煞氣怨氣,全部融於一身。
瞬間,黑袍道人的顯聖之軀開始發生變化,猛然脹大了一圈,從之前的九丈大小,變成了如今的十八丈大小。
顯聖之後,想要辨別修士的境界非常簡單,看他們的顯聖之軀大小,就能大致估摸出他們的實力。
九丈之下,就是五品顯聖。
十丈開始,就是四品雷劫。之後每增加十丈,境界就往上提升一級,顯聖之軀大有九十丈,實力便是雷劫九重。
百丈,就是陽神!
千丈,就是法相!
萬丈,是為地仙!
黑袍道人的顯聖之軀,如今約有十八丈大小,代表的就是雷劫一重的修為。
五品修士,姜辰自認可以對付。
但四品的話,他默默的取出了玄黃鐘,扣於掌心。
「小子,死來!」
黑袍道人振翅,十翼扇動間,掀起一陣陣狂風,快速的朝姜辰掠過了過去。
而姜辰就好似傻在了原地一般,任那姑獲鳥衝來,竟是一動不動。
刷!
然而,就在姑獲鳥即將靠近姜辰身體的瞬間,他的身上,突然爆發出一抹璀璨的玄黃色光華。
鐺~~
姑獲鳥的身體,狠狠的撞在了玄黃鐘的身上,發出一陣悠揚的鐘聲。旋即,玄黃之氣橫掃開來,當場將姑獲鳥的身體轟爆,化成無數縷念頭飄散。
「這是玄黃之氣,你的身上,竟然有功德靈寶?!」
「該死,你一個六品修士,身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寶貝?」
顯聖之軀破碎,但黑袍道人並沒有死,他的念頭還在,齊齊顫動著,發出不可置信的呼聲。
「你這樣的人,就這麼殺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你受盡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姜辰冷冷一笑,祭起玄黃鐘,絲絲縷縷的玄黃之氣垂下,裹住黑袍道人飄散的念頭,將其全部收了起來。
此人喪盡天良,直接殺了他,真是太便宜他了,姜辰要將他留下來,樹立成一個典型,好叫世人知曉,為惡者難以善終,將受盡酷刑。
惡者畏威而不畏德,想讓惡人害怕,對他們好是沒用的。你只能比他們更狠,讓他們發自內心的恐懼,唯有如此,他們方不敢繼續為惡。
有德之士可以用道德約束,可惡者,他們心中沒有道德,對付他們,只能以重刑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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