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目送著兩位客人離開。
靈平安拿著手機,看著上面的到帳通知,他忍不住吹了個口哨。
「棒棒噠!」他很開心。
雖然,只是做成了一單買賣。
雖然,只是賺了三十多塊。
但……
就是開心呀!
只是想著,今天的水電費終於賺到了。
他就很滿足。
………………………………
走出迷霧後。
司徒賀看著張惠,終於忍不住問道:「閣下,您何必……」
明明,那位書店主人,是可以接受其他付款方式的。
而這位領宮內事務大臣閣下,起碼可以拿出好幾件比那饕餮還寶貴的寶物。
「總有人要犧牲!」張惠平靜的說。
「不是我,就會是別人!」
「但為什麼要是別人?」他問著司徒賀。
聯邦帝國,就是建立在犧牲之上的國家。
也是靠著數不清的先輩與前人的血肉,組成的紐帶,團結在一起的國家。
若沒有犧牲,這個國家早就在內戰中分崩離析。
若沒有團結,這個國家早已經四分五裂。
「況且,此事我來做,最是恰當!」張惠說道:「不止是因為我的身體條件合適……」
他本來就沒幾年能活了。
之所以能吊著一口氣,全靠中樞和黑衣衛不計成本的用海量的丹藥和奇物維持他的身體。
「更因為,我修持的術法合適!」
他修持的是正一派的正統道術。
走的是養神養氣的堂皇大道。
這讓他的作戰能力,或許不如其他同事。
卻也令他擁有了遠超其他同事的強大神魂。
「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他感受著自己魂魄里的那個印記:「你看……」
「哪怕我死後,成為了祂的奴僕……」
「卻也還能保有三分之一的神魂自主!」
「這可賺大了!」張惠笑了起來。
他支付了自己三分之二的靈魂,以此為代價,購買了那本《理性之書》。
看似他做了一個無比錯誤的決定。
將自己的靈魂,賣了出去。
但實則……
卻搭建起了一條橋樑。
還有三分之一自主的他,哪怕是死後,也可以繼續為聯邦帝國服務。
這很關鍵!
「對了……」張惠看向司徒賀:「取消其他所有後續部署和安排吧!」
司徒賀抬起頭,看向這位中將,不是很明白。
按照已經計劃好的部署。
聯邦會逐步向這位書店的主人釋放善意。
包括但不限於,聯繫他的親人。
為他提供各種便利服務。
同時,收購他附近街區的產業,派聯邦資本入駐,專門為他一人服務。
這些都是成熟的政策。
也是靈氣復甦後,聯邦中樞對付那些在野的超凡高手的絕招王牌。
很多曾經不願意為國家效力的人,在層層關懷與政策優待下,終究無法抵抗。
至不濟的,也答允出來,做一個掛名的將軍。
或者推薦幾個代表,去地方的卿大夫議會。
「祂……」看著那漸漸散去的迷霧,張惠說道:「這樣的存在,我們不應該去干涉祂的決定!」
「即使是善意的!」
「你知道吧……」張惠說:「我在五年前,奉命成為領宮內事務大臣,服侍皇帝陛下與長公主殿下……」
「當今的陛下,幼沖即位,哪怕是如今,也才十五歲……」
「但,在很早以前,陛下就已經表露出了不喜歡他人隨意安排他生活、學習與起居的態度!」
「即使是他的親姐姐,柔安長公主殿下!」
「我們的陛下都是如此……」
張惠輕聲嘆道:「何況是這位……」
說到這裡,張惠就將自己手腕上戴著的一個環表,送到司徒賀眼前:「您看……」
環表上的電子鐘,是與太空中的衛星聯繫在一起的。
可以隨時隨地校準時間。
而現在,在這環表上,顯示出了現在的時間:晚上10:32:
而司徒賀記得很清楚,他們在走入迷霧前,對過一次時間。
那時剛好是晚上10:32:
換而言之,他們兩個在進入迷霧到現在,外界只過去了不到20秒。
而這20秒,還要扣除他們現在談話浪費的時間。
也就是說——他們在迷霧中所待的這段時間,對外界來說,其實是靜止的。
按照相對論,這種情況,只會出現在黑洞的事件視界。
司徒賀猛的吞咽著口水。
一個自帶類黑洞事件視界的存在,會在乎區區俗世的東西?
祂不會!
所以,他安排下去的那些事情,會導致兩個不同的可能。
第一:俗世的螻蟻們的跪舔與伺候,讓祂很滿意。
於是,這位偉大存在,向聯邦帝國伸出了祂的友誼之手。
皆大歡喜!
第二:螻蟻們愚蠢而自大的舉動,讓祂感覺有些煩惱。
所以反手一巴掌,祂便將這些愚蠢的蟲豸,全部捏死!
就像……
司徒賀曾經在黑衣衛內網中,看到的一個討論。
有人在內網提問:要是我在我家後院的樹下,發現一群螞蟻,用它們的身體組成了奇怪的圖案,我該怎麼辦?
下面的高贊回答,讓司徒賀記憶猶新:我小時候經常被螞蟻們排列圖案召喚,然後我沿著它們的行動路線,把它們連窩端了。
所以,司徒賀知道,這個事情不需要再多想了。
因為正常情況下,祂一定會選2!
這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
就像在夏天,他在院子裡乘涼。
幾隻蒼蠅嗡嗡嗡的飛來,落到他的手臂上。
假設這些蒼蠅有智慧,懂得討好他這樣的『偉大巨人,無可形容的主宰,永生的神明』。
於是它們用口器,給他清潔身體。
還飛到他耳畔,嗡嗡嗡的禱告、膜拜、祈求。
請問,他會怎麼回應?
肯定是一巴掌全部拍死!
這或許很殘忍。
但事實,可能就是這樣的。
想著這些,司徒賀就理解了張惠的決定!
在無法確定,迷霧中的祂,會對聯邦帝國的舉動做出怎樣的回應前。
最聰明的辦法,就是遠遠看著,什麼都不要做!
祂若願意,自會聯繫。
祂若不願,任何試探的舉動,都可能招致巨大的災難!
就像張惠說的。
皇宮裡的皇帝,哪怕只有十五歲,也已經很討厭別人隨便干涉和安排他的生活、學習與交友了。
即使,別人的出發點是為了他好。
「當然……」張惠看著已經理解他意圖的司徒賀說:「我們也並非什麼都不能做……」
「有這樣一位存在,可以利用的,可以藉助的,只要不會觸動他,打擾他的事情,大可以繼續放手做!」
「就像你安排好的送餐服務和洗衣服務……」
「這些都已經證明了,不會引起他的反感和注意,可以繼續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