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二爺的刀

  第173章 二爺的刀

  時間很快來到了晚上,今晚的月色不是太好,霧蒙蒙的,顯得有些悲涼。👍☺ ❻❾𝕤ĤuЖ.𝓒Øм 🌷★

  「是個好天氣。」

  姜祁站在窗口說。

  是個殺人的好天氣。

  「哈欠.」

  老沈站在姜祁的身後,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說道:「小老闆,咱們是不是該去睡覺了?」

  翻了一下手腕,繼續說:「都十二點了。」

  「沈叔先去睡吧,我今晚就在這辦公室睡了。」

  姜祁回頭笑了笑。

  而後繼續盯著窗外。

  「那好,我先回去了。」

  「嗯。」

  姜祁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

  伴隨著老沈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姜祁抬起了手指,指尖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抹詭異的炁。

  詭譎,扭曲,但又帶著一種「神性」。

  跟神聖之都的那個神很像,但又有不一樣的地方。

  真要說的話,這一抹炁,很雜。

  相比起來,神聖之都的那位,倒是顯得純粹了很多,至少是單純的信仰之力衍化。

  神與人的炁,被強制性的糾纏在一起。

  有信仰,有運勢,有玄炁,還有毒氣衰氣惡氣。

  「不愧是你們啊,真就萬國造?」

  姜祁手指一搓,將這一抹炁給湮滅。

  而後轉身,看向辦公室的某個落地櫃。

  上前打開,裡面是一個塑像。

  身穿大紅色長袍的消瘦人身頂著一個狐狸頭,笑的開懷,但總有幾分詭異。

  「喀喇.」

  伴隨著姜祁的注視,人身狐狸頭的塑像發出卡拉卡拉的聲音。

  整個塑像都動了起來,緩緩的抱拳行禮,而後竟然口吐人言。

  「胡說,拜見先生。」

  這是雪城五奶奶座下的四位家仙之一的狐仙。

  本來這種家仙的靈覺,是進不了山海關的,尤其是在姜祁補全了九州靈脈之後。

  但一是因為胡宴在這裡,二是因為,召喚胡說的是姜祁。

  這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對於九州靈脈來說,別說是姜祁僅僅召喚一個家仙的靈覺過山海關了。

  就算姜祁在崑崙山諸脈之源頭上拉屎,靈脈也只會寵溺的加大地心引力.

  雖然有點噁心,但事實如此。

  「勞煩了。」

  姜祁點點頭。

  「先生哪裡話,能夠用得上在下,是在下的榮耀。」

  胡說笑呵呵的從落地櫃中跳出來,笑道:「在下這就去幹活了。」

  說罷,神色嚴肅起來,拱手再拜,道:「還請先生賜福。♔✌ 69รħuЖ.Ⓒㄖ𝔪 💢🍮」

  姜祁並指,點在了胡說的額頭,一點蘊含著姜祁氣息的神光閃過。

  「許爾今夜,山海關內,百無禁忌。」

  神光覆蓋在胡說的身上。

  這樣一來,胡說不僅不會因為自身家仙的身份,被靈脈壓制。

  反而還會因為身上那來自姜祁的氣息印記,得到來自靈脈的加持。

  「多謝先生,這下,柳十錢得羨慕死在下。」

  胡說再次拱手行禮,而後緩緩的消失不見。

  姜祁沒有說話,只是再次抬頭看向天邊霧蒙蒙的月亮。

  這下,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完了。

  博物館的天台上。

  胡說緩緩的現身,深深地吸了口氣。

  「這就是來自靈脈的加持嗎?還真是暢快!」、

  胡說感受著周圍輕鬆到極點的氣機,全然沒有了之前因為身為異類的天地壓迫。

  他甚至有了一種無所不能的感覺,胡說很清楚這是錯覺,但就是欲罷不能。

  這也更加的堅定了胡說走正道的心。

  只要繼續修行下去,與人為善,順天體道,早晚有一天,不需要先生的印記,自己也能夠得到天地青睞。

  搖搖頭,胡說摒棄了雜亂的念頭,現在的重點,還是先生交待的任務。

  「風起!」

  胡說紅袖揮灑,舉動之間,甚至帶上了幾分嫵媚。

  身軀詭異的扭動,影子投射在地上,扭曲出紛亂的線條。

  恍惚中,月亮似乎明亮了一些。

  此為,狐舞祭月。

  古早之時,就有狐狸拜月的傳說。

  胡說本來是做不到的,尋常的狐狸哪有資格祭拜太陰?

  太陰者,非九尾狐不得拜。

  但現在的胡說可以,因為他現在有九州靈脈的承認。

  某種程度上來說,胡說現在的位格比尋常九尾狐還要高。

  伴隨著狐舞的持續,一陣陣的微風吹拂了起來。

  不同於尋常冬夜凜冽刺骨的風,這一陣風中,帶著清爽的意味。

  風從天台而起,吹過整個常山。

  無論是睡著的人,還是夜生活豐富的人,都不由得一陣恍惚。

  但也只是一陣恍惚。

  然後就該幹嘛就幹嘛。

  這是一個幻術。

  一個覆蓋整個常山的幻術,可以讓所有的人,都只能看到理解之內的場景。

  到底是神子,姜祁還是給到了重視。

  考慮到了可能要滿城市追殺對方,所以提前布置了幻術。

  同時,因為胡說的身上帶著姜祁的印記,這個幻術也是一個印記。

  只要在常山的範圍內,凡風吹過,對姜祁便沒有秘密。

  靈脈加持,姜祁氣機,再加上狐族秘傳的祭月之舞,才組合成了現在的場景。☮♕  💘ඏ

  姜祁不僅考慮到了那所謂的三皇子逃竄的可能,也封死了那三皇子會偽裝的可能。

  既然要瓮中捉鱉,那就求一個萬無一失。

  更何況,誰說只能有一層瓮?

  這不是姜祁過分謹慎,而是因為,對方修的東西,大概率是種種神異的雜糅。

  雖然糅的很牽強,但萬國造也是有好處的,你不知道對方到底藏著多麼噁心或者詭譎的手段。

  壓根就無跡可尋。

  胡說拜月之後,直接散去了靈覺,土塑身軀崩塌,化作無意義的渣子,被微風吹拂。

  零零碎碎的塵土順著風吹過常山。

  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粒,落在了一個人的肩頭。

  在明亮了一些的月光照耀下,這人的身影清晰了很多。

  最顯眼的就是那個桀驁的鷹鉤鼻,本來是英氣的臉龐,因此帶上了三分陰鷙。

  這人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閒裝,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沒事出來夜遊的普通青年。

  青年的指尖摩挲著一點黑色的東西,有點粘稠。

  是屍體,蟲子的屍體。

  「三個人都死了。」

  青年把指尖的蟲屍扔進了嘴裡,咧開嘴角,露出了尖利如同鯊魚的牙齒。

  「這是戰書嗎?」

  青年看著眼前不遠處的博物館,嘴角的笑容更加的大了一些。

  「區區偽修。」

  青年呢喃著,邁步走向了博物館。

  站在門前,青年面對封閉的玻璃門,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是繼續上前

  整個人就好像是影子一般,徑直的穿過門戶,再出現時,已經是在博物館內。

  「讓我看看,父親的坐騎氣息.」

  青年自言自語著,看向三號展廳的方向。

  「找到了。」

  三號展廳內。

  十位安保人員正在輪流守夜,手中拿著沒有上膛的槍械。

  青年走了過來,閒庭信步一般,在十個訓練有素的安保面前走過,就好像沒有發現這個大活人一般。

  而後,青年揮手。

  十隻微塵一般的蟲子飛出,落在了十個安保的脖頸上。

  「噗通.」

  十名安保人員在一瞬間倒地,七竅流血,整個人都融化了,最終連衣服都沒有留下,就好像是泡沫一般。

  青年有些意外,嗤笑道:「果然是偽修,竟然在乎普通人的性命,還真是道貌岸然。」

  「出來吧。」

  青年環顧四周,既然這十個安保人員是幻身,那麼造就這十個幻身的人,沒有理由不在這裡。

  「踏」

  清脆的腳步聲在青年的身後響起。

  「簌簌.」

  青年頭也沒有回,只是袖子裡涌動著簌簌的生意,鼓囊囊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

  身後的腳步停下,似乎是戒備。

  「嗤!」

  下一刻,一道漆黑的線條從天而降,帶著詭異的光,橫掃了青年的身後!

  青年的袖口依舊在鼓囊囊的動著。

  「聲東擊西都分不清,還真是浪費我的布局。」

  青年嗤笑著開口,袖口的異動是虛的,真正的殺招,是那道早在剛剛進來便布置下的屍骨死線。

  「踏」

  又一聲腳步聲響起,青年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這次,是在他的身前。

  同時,腳步聲的熟人也展露了身影。

  看不清穿著,唯一能夠看清的,是這人的臉上,戴著一副漆黑的儺面。

  「看來我的判斷有誤。」

  青年眸子中帶著光,微笑著緩緩拱手,說道:「你是一個值得我認真的對手,檀君三子,見過閣.」

  「嗤」

  話還沒有說完,三皇子的袖口處便激射出一道紅光,速度之快,人眼幾乎不可見。

  殺招可以是虛的,但也可以是真的。

  化魂蛇,是生物,也是死物,乃是用冤死之人的魂魄餵養出來的蠱王,生來便在生死之間的界限遊蕩,防不勝防。

  只要一口,便是魂魄消融。

  化魂蛇徑直的飛向那儺面身影。

  而後,在三皇子那越發陰鷙的眼神中,化魂蛇停在了儺面人的面前,歡快的在儺面人的指尖遊動,親昵無比。

  「喪魂宗的手段,融合了苗疆蠱術,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硬生生糅合在一起,難怪哪一個都沒有用到妙處,還真是伱們的風格。」

  姜祁把玩著指尖的赤紅小蛇,聲音沙啞的開口。

  喪魂宗是唐時期的旁門,門中秘法修到至極,可以在一個對視之間,便殺了敵方的三魂七魄。

  主打的就是一個隱秘無比的特性。

  但放在面前這位三皇子的手中,本是防不勝防的手段,居然被搞出了現實載體,還自作聰明的放在了蠱物的身上。

  這一下,蠱物最詭異的「毒」也沒有發揮出來。

  主打的就是一個廢物加廢物。

  「呵。」

  三皇子冷笑一聲,神色變的更加陰沉,仿佛要滴出水來。

  一向以正宗自居的他,此刻竟然被一個九州「偽修」給嘲諷了?

  「雷霆招來!」

  三皇子攤開手掌,漆黑粘稠的「雷霆」,絞和成一道雷蛇,扭曲著,奔涌著沖向姜祁!

  「嘖。」

  姜祁搖搖頭,掌心浮現出濃郁到化不開的生機。

  而後,那詭譎中夾雜著霸道的漆黑雷蛇,被生機一衝,竟然直接逆反了陰陽,湮滅於無形之中。

  「冥雷門的濁雷,五行屬腎水,走的是少陰經,要的是無孔不入,侵魂蝕骨,但你偏偏想要用出正經雷法光明正大的霸道,還真是捨本逐末。」

  姜祁無奈的搖搖頭,這是不是叫豬鼻子插蔥裝象?

  濁雷也是唐時一個旁門的手段,模仿的是正一天心五雷正法中的水髒雷,可只修了腎水,沒有肝木調和,失了正道。

  所以,面對這種邪濁陰法,只要用生機一衝,自然就能夠陰極陽生,再無威脅。

  姜祁嘖嘖搖頭,唐時期,各國都排出遣唐使,學習九州上國文化。

  而在玄修界,正兒八經的正道門派可不會隨便的把自己秘術傳給外人。

  但那些邪道可不在乎這個。

  所以也就導致,九州旁邊幾個國家的玄修,大多都是詭譎陰狠的手段。

  不是他們不想要修正道,而是根本就沒有機會得到正道傳承。

  這其中,自然是包括三皇子所在的國家。

  「怎麼,堂堂的神子,只會用九州傳給你們的手段?「

  「你的哥哥,不是曾經傳給過大禹一本治水奇書嗎?那你定然是會上古手段的吧?」

  姜祁饒有趣味的說道:「可否讓我長長見識?」

  「好啊!」

  三皇子神色陰鷙的冷笑,雙手緩緩的覆蓋上了一層慘綠色的光芒。

  「還是唐時旁門的手段,不過這次倒是沒有用錯。」

  姜祁點評著,抬起指尖。

  黑金光芒在指尖閃耀著。

  他已經沒有了繼續玩下去的興趣。

  所謂的神子也好,檀君大神也好,都是水貨。

  姜祁面前的三皇子身影開始動了。

  但卻不是沖向姜祁,而是化作了一個簡陋的木偶。

  「颯!」

  伴隨著一聲破空聲,真正的三皇子,已經越過姜祁,來到了保險柜前!

  姜祁卻不意外,在自己的風水局中,若是連一個替身之法都看不穿,那才是奇怪。

  正準備展開手段阻止,姜祁卻突然停了下來。

  眸子中,帶著深深的意外。

  「嗡!」

  蒼勁的神光沖天而起!

  來源是在那保險柜中!

  姜祁看到了一抹刀光,很純粹的刀光。

  在這一刀面前,仿佛沒有什麼能夠阻礙。

  三皇子的神色呆滯,他正在直面這一刀。

  在一個呼吸之內,三皇子用出了九十八中逃生秘法!

  替身,血遁,神隱,蠱假死

  但都沒有用。

  刀光落下,人頭落地。

  沒有任何的意外,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般。

  姜祁在一旁看著,抬起頭,看向那刀光的主人。

  青龍偃月刀雪亮。

  姜祁只想說。

  二爺,用這一刀斬宵小,您還真是不怕浪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