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腦補大會
京都總局的基地內。
某個私密的會議室里，一眾人正圍繞著圓桌坐著。
除了還有些狀況外的陳茵之外，張道爺，孫老爺子，三位老道士，都赫然在座。
而除了這幾位，還有兩個幹練的中年人，手捧資料，正在做分析，顯然是情報員一類。
「諸位。」
這時，坐在首位的老人開口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
這位老人看起來五六十歲，比張道爺還要年輕一些，渾身上下也沒有什麼威勢之類，就連玄炁波動都微乎其微。
但沒有人敢忽略他，因為這是九州神秘處理局的局長。
可以說，在九州玄修界，他是權利最大的人之一。
「今天請諸位過來，主要是討論一下，前段時間出現在我們視野中的儺面人。」
局長點了點桌子，看向一旁的情報員，說道：「開始吧。」
「好的局長。」
一位情報員站了起來，說道：「這位儺面人，最開始是在京都明武陵的祭壇內出現。」
「斬殺了祭壇內的厲鬼多爾袞，也救下了咱們的三個成員。」
「而根據後來三位成員的匯報，初步認為，他是為了報仇，報三百年前的仇。」
「而儺面人的年齡這一點，通過後來的金陵靈脈事件也得到了進一步的輔證。」
「可現在，這個情報似乎出現了錯誤，也就是剛才發生的，關於孫老先生家傳經文的事件。」
「對了局長，剛才那邊官方發來了抗議文書，意思是咱們的行為過界了，鬧得動靜太大，要求賠償。」
情報員說著，突然提了一嘴題外話。
「回覆：去你媽的。」
局長淡淡的說。
「是否有點不太官方？」
「那就回覆：吾嘗於歲前購得手錶一塊。」
「.是。」
「好了，不要說這些題外話，說回那位神秘的儺面人。」
局長想了想，說道：「本來，我們以為他是以為活了三百年的神秘存在，但現在，這個年限可能得往上拔高。」
「具體的，請李道長說一下吧，順便也給孫先生解釋一下。」
「那老道就說說。」
最老的李道爺點點頭，對著已經正襟危坐的孫老爺子開始解釋起來龍去脈，將這一路上跟儺面人同行的見聞事無巨細的描述了一遍。
「竟然是如此」
孫老爺子聽完之後，臉上難掩震驚，喃喃道：「也就是說，他有可能是千年前的人物？而且還跟老朽祖上有舊？」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結合前後，有一定的漏洞存在。」
情報員再次站起身，說道：「首先，在祭壇之時，儺面人說：這次，我也斬到了你的脖子。」
「這句話是他對多爾袞說的，也就是說，他曾經與多爾袞戰過一場，而且還存在一定的失手。」
「但這跟儺面人目前展露出來的實力並不符合，別說一個多爾袞，就是十個千年厲鬼，也不是儺面人的對手。」
「這是第一個疑點，而第二個疑點，則是在靈脈處，根據張道長的說法，儺面人稱呼朱元璋的殘魂為：您。」
「如果他真的是活了千年的存在，朱元璋在他面前，恐怕也只是一個小孩子吧？」
「這是第二個疑點。」
「還有就是，儺面人的活動範圍，出現在江北的頻率是否有些高？」
情報員一連說了很多，而後便坐了下來。
「諸位怎麼看？」
局長環顧四周問道、
陳茵一臉茫然的搖頭，然後低頭不說話，要不是頭兒在靈脈那邊走不開，她也不用坐在這裡充當儺面人第一次出現的證人。
「活了千年，這可能嗎？」
李道爺緩緩的開口，看向局長。
「彭祖壽八百，歷代也都有羽化飛升之傳說，其中的真實性，道爺應當比我們更清楚。」
局長手指敲了敲桌子，說道：「活了上千年，有可能，但要是說沒有代價，我是不信的。」
「看來局長跟老道想道一塊去了。」
李道爺微微一笑，說道：「方才這位小友的分析很到位，但疏忽了一點，那就是存活千年的代價。」
「您的意思是？」
「小友可知道蛻殼之說？」
李道爺說道：「每每蛻殼一次，便是一次新生，但相對的，也會虛弱很久才能夠恢復。」
「您是說，儺面人的狀態可能與蛻殼類似，或者說，這千年時光他不是硬生生活過來的，而是在沉睡與甦醒的輪迴中度過？」
情報員瞬間明白了李道爺的意思。
「沉睡，甦醒，虛弱，恢復，然後再沉睡，以此輪迴，循環往復，直到如今？」
情報員喃喃自語，他無法想像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每次甦醒，都會遇到新的人，一段經歷之後，不可避免的再次沉睡，再醒來時，故人已落黃泉。而後周而復始。
情報員只感覺有一股深深的寒意籠罩著他，他不由得在想，如果是自己，恐怕早已經瘋掉了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放才的大部分疑點都能夠得到答案。」
局長說道：「上一次儺面人出世，恐怕就是三百年前的南明初期，與多爾袞為敵，但因為狀態虛弱從而沒有竟全功，而根據當時多爾袞的話來分析，儺面人當時應該是與朱慈烺關係匪淺。」
「這也跟史書記載，朱慈烺晚年常常獨坐飲酒聯繫上。」
「恐怕就是因為剛剛甦醒就迎來戰鬥，導致儺面人沒有恢復到曾經實力的機會，就不得已的再次沉睡。」
「至於與孫思邈的關係，應該也與這個有關，多半是孫思邈幫助儺面人加快了恢復的進程，對儺面人有恩。」
「如今他翻手起浪，尋回孫家遺失的經文，想必也是為了報恩吧。」
「至於稱呼朱元璋為您」
局長突然看向了張道爺，說道：「張道長，你如何稱呼我？」
「您這是什麼意思？當然是局長.」
張道爺下意識的回答，便是一愣。
「伱們看，我比張道長小一些，他還是稱呼我為您。」
局長感嘆道：「我僅僅有一些微末成就而已。可如果是面對一位再造九州正統的皇帝呢？」
「更何況，儺面人還跟他的後代子孫關係匪淺？」
「這麼說的話，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情報員若有所思，已經恢復了理智，問道：「可還是有一個疑點，為什麼儺面人現身最多的地方，是在江北？這個地方有什麼特殊的嗎？」
「就算是為了看顧靈脈，去金陵豈不是更方便？」
「局長怎麼看？」
李道爺笑著問，顯然是已經有所猜測。
「您對儺面人的風水造詣如何看？」
局長反問。
「驚為天人。」
李道爺感嘆了一聲，而後笑道：「看來又想到一塊去了。」
局長微微一笑，一時間，一股聰明人之間的默契感出現。
「儺面人布置風水局，不行法，不起盤，心念一動，陣勢自成。」
「這違背了風水一道的基本定律。」
局長如此說道：「那麼有沒有一個可能，是因為儺面人在整個九州都留下了自己的足跡氣機，所以才能夠做到近乎瞬發的風水局？」
「局長您是說，儺面人在整個九州都留下了風水局的氣機印子，在他需要的時候，只要觸動這個印子，就能夠喚醒此地的風水局？」
情報員問道。
「至少這比一無所有的瞬息間形成風水局更容易。」
李道爺說道：「至少千年的時間，就算甦醒的時間只有三分之一，也足夠他踏遍九州了。」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他出現頻率最對的地方是江北，很有可能，在這個地方，他留下的印記最深，也是他的家。」
李道爺最後這個字出來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對於一個陷在輪迴之中至少千年的人來說，家是一個多麼奢侈的字眼？
「局長，是否調整對於儺面人的態度？」
情報員的話打破了寂靜。
「不用。」
局長想了想說道：「靜觀其變吧，畢竟我們誰也不知道，儺面人這一次甦醒會持續多久，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在繼續恢復。」
「別忘了，我們對於他活了千年的推測，只是因為我們目前發現的情報是這樣。」
最後的一句話，讓眾人悚然。
是啊，或許不止千年呢？只是我們目前發現的，跟儺面人有關的最古老人物是千年前的孫思邈罷了。
更何況，正如局長所說，誰能夠確定，儺面人現在是否還在恢復中？
至少千年的積累，真的只是目前展露出來的這樣嗎？
「啊切！」
姜祁揉了揉鼻子，目光落在面前的桌子上。
上面擺著一片殘破的龜甲，看樣子是一整個龜甲的左上角。
也就是說，能夠跟李同手裡的那塊拼起來，形成完整的左半邊。
同時，也能跟姜祁手裡的這塊拼起來，形成下半邊。
姜祁想了想，把十八子中的龜甲殘片拿了出來，緩緩的拼合在一起。
「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