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真相
驟然得到了不得了的「聖潔魔法」，相當於在原本的法術體系里又找到了一條非比尋常的道路，林奇不用多想都能明白它的可貴之處。
聖潔魔法不存在於他在那鄭櫻落住宿的密室里所見的一切法術書中。
仿佛一門從始至終憑空開闢的魔法，同時威力強度更為熾烈。
試想也是，一門不用努力計算記憶擬合法術模型的「魔法」，一旦泄露出去必然動搖到整個藍星法師界原有的思想體系。
就如前世在國內思想混亂的階段，「相對論」與「量子力學」都因為物理觀的出格被批判過，不少還是從哲學的角度去批判它錯誤。
試想若林奇成為法師之王，都必然會封禁這一門技藝，不讓人輕易接觸。
放在經濟學上便是劣幣驅逐良幣現象，國家同時流通兩種實際價值不同而法定一樣的貨幣時，更高價值的貨幣就會被熔化、收藏甚至退出流通，反倒是低價的貨幣充斥市場。
這個由16世紀英國伊莉莎白造鑄局長提出，也稱為「格雷欣現象」的理論，在很多領域都極為常見。
包括法術，有了捷徑大家就會選擇對法術研究意義不大的「聖潔魔法」路線走，而不是屈服於原本的專精派系，反正劃分下來掌握一個派系的法術數量也相差不遠。
可此時聽到眼前殿下提及的「創生聖言」，不知為何他的內心就忍不住為之一墜，仿佛陷入泥濘的沼澤林里，再也找不到一條可以逃脫的繩索。
不斷地下沉。
「創生聖言？」
林奇喉嚨變得沙啞，讀到的本身就是一種褻瀆，甚至他腦海中的記憶宮殿都有一種發顫的感覺，來自於遠古的震懾！
「對，應該說它是創世之語的遺存片段，乃是天界語的前身，縱使那些古老的天界生物之中，記得這些詞語的也不在多數。凡人之中，也只有極少數能夠知曉其中一二字詞。」
「甚至說，它們的力量是如此強橫，以至於普通人的心智根本無法承受了解三至四個字詞的承載量。」
果然，林奇聽完內心完全是一片沉甸甸。
異界的巨輪位面體系之中，除了那和藍星環境近似的主位面之外，還有著其餘諸多位面。
連接住位面最緊密的過度位面（星、靈、影），其次是內層位面（元素），最外圈的才是外層位面（天界與地獄深淵），剩下的則是無數的半位面。
其實天界詳細說來，泛指平國度之世外桃源、七丘天堂之天堂山、孿生伊甸之雙生天堂、祝福地域之極樂境、祝福地域之極樂境等，它們也是善神們神國駐紮的領地，也是聖潔魔法的力量源泉之一。
「掌握了創生聖言，我還能活著回去麼？」林奇謹慎問道。
怎麼聽這一門「語言」的地位都超凡脫俗，不是他能夠輕易駕馭的類型。
他已經有些擔心起接下來的時空挑戰。
冥冥之中，林奇腦海里就有一種預感，讓他開始懷疑，「創生聖言」才是無數明牌暗牌交替展現後，奎因殿下真正想要埋下的伏筆。
最關鍵的那道殺棋！
「這個你放心，現在就好像你在一座荒島的洞穴里發現寶藏，但是返程的小船承重又極為有限一樣。」這位殿下忽然轉過頭，朝著林奇嫵媚得笑了笑。
只是對方的身份地位，讓他連半點綺夢曖昧念頭都生不出來。
好說歹說，林奇還是一位很尊師重道的人。
「捨棄？丟掉我帶來的，就能夠帶更多財富離開？」他細思對方的話語後，喃喃自語說道。
「沒錯。」少女點了點頭。
「創生聖言這種存在，哪怕是我也難以逐詞傳授於你，所以你真正的老師，是身後這玉璧里封印的不朽之後。在她那龍巫妖軀體隱匿之外，那真正見證創世神話的靈魂。只有祂才能夠將創生聖言傳授於你，包括我也是通過這條渠道學來。」
「與祂溝通的渠道有兩種，如果選擇回答問題來兌換『創生聖言』的難度，超過了你的想像，哪怕是我也沒有這個自信能夠回答。」
「你只能夠走第二條路，獻祭。」
「加上我曾經給祂的承諾，剩下的就看你奉獻的誠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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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奇不由得仔細打量起這面玉璧，想到身後的大腿是一位法師之王，他自然信心大增。
「獻祭，本身就是一件取悅神靈的事情。」
他低頭思索，而獻出魔法物品，自己得到了「創生聖言」後，負重大增，但同樣可以在獻祭這個過程里，提前減重。
想罷，他直接解下身上這件黑色舊斗篷的「飛翔之翼」，然後將這件能夠加持飛行術，價值兩萬秘法金幣以上的魔法斗篷，毫不猶豫地投擲到玉璧之上，同時嘴裡大喊說道，「獻祭！」
瞬間原本堅若磐石，歷經萬億年才凝結轉化出來的翡翠玉璧，直接變成了滾燙加熱狀態的瀝青一般，斗篷當場像是掉入一汪泉水之中，完完整整地深深吞沒進去，不見蹤跡。
林奇撇嘴，這化石為泥法術都沒這麼靈敏，這背後的不朽之後未免也太過現實了，那獎勵的動作，居然如此敏捷。
擁有聖潔魔法第三環的天族型貌後，他完全可以變出飛行翅膀。
所以林奇捨得放棄這件斗篷。
下一步，他再度拾取起「幸運石」。
雖說施展「暮光之運」法術一樣可以獲得一樣的運氣效果，總是不如攜帶後24小時常駐來得猛，但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效果重複，便犧牲了。
一切以追求利益最大化為準！
林奇果斷將同樣兩萬金幣以上的寶物投擲進入玉面，瞬間吞噬。
連火星炸裂或者魔法輝光的迸射也沒有，璧面平靜如淵。
彌合之後，連最輕微的裂紋縫隙都沒有留下！
嗯？
他馬上又心生疑問。
「怎麼了？」少女問道。
林奇抬頭，「我來此之前，翻開過那本《命運逆轉牌》，抽到了蛇女牌。可是我現在丟棄了命運石之後，才察覺器這道詛咒怎麼好像不存在了般。」
「蛇女？命運逆轉牌？」奎因殿下發出疑問，「這不是萬象無常牌麼？還改名了？」
林奇這才試著將最初的經過娓娓道來。
「呵。」少女當即忍不住噗嗤一笑。
「那你現在也應該明白過來了？」
林奇眉頭皺起，「其實，我抽的牌是假的？」
「沒錯，恐怕當時不過是一個臨時性效果罷了，時間一長沒有人給你補上的話，那個負面法術自然不存在了。」
林奇目光漸漸變得凝重。
沒錯，他自己施展的「狐之狡黠」消失了，而更早的「智力」饋贈也同樣消失了。
他忍不住嘆息一聲，這算是最終確認了自己的判斷了。
「真是空歡喜一場！」他忍不住嘟囔一句。
只是？
學院為什麼安排假的「命運無常牌」？
不，應該說是「萬象無常牌」。
說著奎因殿下便從懷裡掏出了林奇熟悉的那副象牙牌組。打量著道，「萬象無常牌一直都是學院掌握的神器，哪來給你一場普通的宿營試驗，確實有些奇怪。」
「我還以為我把你拉到百年之前是我臨時起意呢。」
林奇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死死望著那卡牌，「神器還能隨身帶的？」
少女笑了笑，「我的一個課題本來就是研究這件神器，甚至在關鍵的時候，我還能夠藉助它背後的命運之力。」
「包括反魔場、法師裂解術這些，神器常常都是一錘定音反殺的關鍵道具。」
說著少女鎖定林奇的目光變得更加深邃，她的手指無比靈敏地晃動著，數秒間便掂量了數十次之多，顯然已經施展完關鍵性的法術。
「看來，你在未來的世界線上，也不見得稱心如意。」奎因殿下忍不住搖頭晃腦起來，「居然按照命運，你原本你抽出的下一張牌，會是『惡賊』牌。」
「是一張被某位法師之王設計，故意安排到下一張必抽的局面。」
「神力級別的影響讓你的一位部署被命運影響背叛於你。」
「這麼繞一大個圈來對付你，就為了讓這種背叛隱匿與無形的神力之下？」
「林奇你這是得罪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