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善良力量
「陣營，絕對中立？」
林奇仿佛霧裡看花般將自己弄得混淆了。
正如前世有洛夫克拉夫特開創的「克蘇魯神話體系」雖然沒有一部名揚天下的暢銷著作，但是它留下的影響卻是流之甚遠，乃至奧特曼的怪獸體系都大受其影響。
然而這一步令人仰之彌高的體系被德雷克等人加入「地火風水」這四元素，乃至引入了善惡的二元論後，整個神話故事的體系頓時逼格驟降。
他不禁咧嘴，「異界也有二元對立的體系？」
少女奎因幕後身影已經變得漸漸高漲，仿佛由她隨意操縱的影子，倒讓人懷疑這一位其實是幻術師而非預言師。
「正如只有背叛利益的個人，沒有背叛利益的階級。」
她婉轉解釋，「陣營提供了廣泛的性格和哲學觀，諸神隸屬各自陣營而無法背叛，沾染神性自然也得身囚其中。」
「甚至異界的誕生之初便從混沌虛空而來，再延伸秩序，隨後生命出現，善惡開始對立。」
「善良與邪惡，秩序與混亂，以及互不偏斜的中立，形成了彼此之間的橫縱三大陣營，再相互結合便是九大陣營，釐清諸神統屬。」
片刻間，林奇與對方的視線再次交錯，他也看到了隱藏於後方的九大方塊！
守序善良（十字軍）、中立善良（施恩者）、混亂善良（反抗者）、守序中立（審判者）、絕對中立（無立場者）、混亂中立（自由人）、守序邪惡（支配者）、中立邪惡（犯罪者）、混亂邪惡（毀滅者）。
九種不同的人型身影一晃從林奇眼前閃過。
對於少女給他建議的「降低副作用」從而鎖定絕對的中立陣營，他也漸漸看得通透清晰。
事實上，這九大陣營從林奇眼皮底下走馬觀花一掠而過，卻也留下了深刻印象。
對方像是對他有所期待，因此這異界的九大陣營絲毫沒有藏匿意思。
總得看過所有選擇，才能不會瞻前顧後，害怕所選並非正途。
絕對中立。
一種是天生對善良與邪惡，秩序與混亂都沒有特別清新的陣營，甚至底子裡透露著一種缺乏信念的感覺，而非信仰中立。這種角色會認為善良比邪惡好，寧願選擇善良的鄰居與統治者，但卻不會再抽象與普遍的情況下表達對善良的支持，更像是一位冷漠的路人。
另一種，則是信仰中立的哲學，倒像是儒家的中庸，認為那善惡秩混都是充滿偏見與危險的極端，長遠而來是中立最好，也是最為平衡的路線。
他整個人也同時坐下，雙腿盤起來。
「法術中存在著不少陣營要素法術，最為著名的便是那塑能系的四言法術。」少女奎因解釋道。
塑能系，最純粹的魔法能量方式，如同無中生有。
它也是傷害法術的代名詞之一，然而正如那紅龍免疫火焰傷害、白龍免疫寒冷傷害，甚至還有許多削弱元素傷害的手段，乃至七環的「元素免疫」法術，能夠對應免疫其中一種，包括還有昂貴的「元素免疫戒指。」
這些都無損塑能系的威名，因為它的傷害覆蓋種類與手段極為廣泛。
「瀆神之語（邪惡）、律言（秩序）、聖言（善良）、混沌真言（混亂），施展的時候，都能夠從對應的陣營里抽取力量，甚至你只有到能夠施展這些七環法術的時候，才能算得上真切接觸到陣營力量。」
聽著對方的解釋，林奇不禁反問，「這些法術很強大？」
「確實如此，諸如那瀆神之語便是一道半徑橫跨足足十餘米的範圍法術，區域內的所有非邪惡生物都會受到影響，而影響程度取決於生命層次，一旦施法者的水平更高，便會依次受到暈眩、虛弱、麻痹乃至被殺的效果，這也是少數無法豁免的法術。」
無法豁免！
就是說哪怕個人體質再強，也無甚作用，僅僅取決於法術抗力，而同樣施法水平越高越容易擊破抗力。
理論說來，能夠被擊破抗性，恐怕本身也離死不遠。
「那你勸我的中立沒有代表的法術？」林奇反問。
「這個倒有，乃是那『平衡真言』，對應的四個沒有中立的極端真言都會受到影響，效果相似。」
聽罷，林奇不禁撇嘴。
前面四大真言起碼砍六個陣營，平衡真言只砍四個也太小氣了吧。
「你可不要小瞧這一點哦。」少女奎因笑容神秘，仿佛讀出了林奇內心的想法。
「選擇本身就是一種無法挽回的事情。你決定施展『邪惡』要素法術的那一刻，就代表了你將於所有『善良』要素法術絕緣。」
「而治療輕傷等咒法系醫療子系法術，一旦你選擇施展，也代表你將於死靈系的造成輕傷等法術遠離。雖然卻是很少人能夠同時兼修死靈與咒法兩系。但對於擁有記憶宮殿的你來說，反而是真正的損失。」
林奇這才略微陷入一絲震驚之中。
居然得二選一？
明明他就討厭做選擇題！
「你想貪大求全，就老老實實坐下，聽聽我接下來的課程。」少女奎因輕輕一揮手，順著原本禁錮龍巫妖的玻璃冰種玉璧，開始變化出七彩斑斕，幻化萬千的亮麗迷彩揉搓出一幅幅雋永的畫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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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讓你能夠謹守絕對中立，第一點就是要讓你知道何謂善惡，何謂秩序與混亂。」
林奇的目光也漸漸變得堅定起來。
隱隱中他察覺到一點，「絕對中立」不是融合「絕對理性人格」的代價，而是開啟它的「鑰匙」！
否則自己根本沒必要上這種課程。
「殿下，這些課程為何需要在這裡上呢？」林奇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直呼對方的身份問道。
哪怕從始至終，少女都沒有說自己到底是何等階段？
然而，少女奎因並沒有對此多作反駁，陰影下的嘴角流露微不可察的笑意，「時光的縫隙，是最好的隱秘。」
「唯有在這裡，我才能毫無保留地對你教導一切，而不會引起那位真理之門的注意。」
語罷，她眼前的玉璧驟然變化——
善良，保護生命。
邪惡，毀滅生命。
隨即善良這個廣義的字符化作更廣闊的的畫面。
幫助他人、施捨、治療、犧牲、信仰善良神靈、施展善良法術、仁慈、寬恕、給與希望、救贖邪惡者……
每一個新的詞彙出現，林奇就越發感覺手中的神聖復仇者沉重一分。
絕對中立的另一個代價，恐怕也是他將無法再拾取起這柄寒鐵長劍。
「試圖堅持崇高理想的人，在理想與現實相衝突的時候，往往會遇到的一些艱難的抉擇和決定。」少女奎因說道。
「你覺得什麼時候善良的目的能夠正當化邪惡的手段？比如對邪惡的囚徒使用酷刑拷問撬出關鍵情報，以拯救數千無辜者免受慘死？」
聽到這問題，林奇重新響起那列車問題，他有些遲疑。
因為從施展「善良法術」這點，他已經明白，異界的「善良」代指向的是善良陣營，而非更廣義上的善良。
這更像是一種「陣營扮演」。
「答案是否定的。」沒等到林奇回答，少女便自言自語繼續解釋，「對善良而言，邪惡的行動就是邪惡的，無論它能夠達成什麼善良的結果。」
「異界故意犯下邪惡行為的聖武士，同樣會成為前聖武士，無論他是為了多麼崇聖的善良目標。」
說著少女目光凌厲盯著林奇，「不管從什麼角度去詭辯，這都將是必然的結果。正如一位被逼迫吃死嬰來解救村民的聖武士，必然會脫離聖武士身份，失去一些能力。」
林奇目光微凝，後面那個話題有些重口不談，但這邊意味著在列車難題這個道德困境裡，無論基於什麼理由撬動把手，讓列車撞向鐵軌一的一個孩子，而非原本軌道的五個人，這在異界的陣營力量看來，便是邪惡的舉措。
正如，為了解救千萬人，犧牲少數人做人體試驗，善良麼？
「無論善良的目的如何正當化邪惡的手段，它們都絕不能減輕這些手段的邪惡程度。所以追尋崇高之道的人，無法訴諸邪惡手段，無論多麼迫切。」
林奇已經明白過來，「所以善良陣營不得和邪惡陣營合作以達成高尚目標時，不能縱容邪惡盟友的惡行，也不能對惡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林奇反問。
「沒錯。同樣也不能在目標即將達成前，拋棄曾經的邪惡盟友。」少女點頭。
「這不是傻麼？」林奇透骨草。
「善良法術的威力，很大程度也取決於法師自身貼近善良陣營的尺度，因此有不少專修善良法術的強大法師，他們確實會受到限制，但同樣也擁有無窮的戰力。」
「如果願意奉獻與善良陣營，甚至你還能夠得到施展『聖潔魔法』的機會。」少女繼續提示到。
說罷她雙眸一凝，沒有任何咒語、手勢要素，猛然間一道充滿著保護性、閃爍著光芒的靈氣團團環繞住少女，如同一套耀目亮眼的全身鎧甲。
同時一股刺目的日光強度光照，讓林奇眼角忍不住流淚，急忙微微眯眼，伸手阻擋。
「這道法術，讓我獲得如同全身甲的防禦能力，同時還附帶了三環晝明術的效果。」少女解釋道。
三環晝明術！
林奇忍不住頭皮一麻，之前對付那懼栗縛靈的時候，他便是無法施展三環的晝明術創造日光，卻沒預料到居然還有依靠二環法術曲線救國的途徑？
「正因為善良的處處受制，所以善良也因此而強大。」
「比如？」
明明想著投靠中立陣營的林奇，聽到少女的言辭忍不住繼續打聽。
「如果你是善良陣營，同時擁有崇高的品德，那麼你可以在善良代表著，諸如善良神祇、天界生物的見證下，立下神聖誓言，表達奉獻於善良的決心。以神聖誓言為基礎，你能夠繼續立下一系列誓言，獲得種種強大力量。」
「比如禁戒誓言，戒絕一切酒精與麻醉興奮劑，能夠得到對抗毒素麻藥的抗性。」
「貞潔誓言，斬斷一切婚姻與性關係，你能夠獲得對抗魅惑、魅影幻覺的抗性。」
林奇馬上搖頭，為了這點蠅頭小利，不值得。
「又比如非暴力誓言，立誓避免對類人生物以暴力相向，那隻要你的法術不造成傷害便能夠提升抵抗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