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預言師
「貫穿歷史長河的光陰中，這位女士大多偏好兩種人間的化身狀態，一種是黑暗女士面貌，另一種則是彩色巨龍外貌。鑑於對方那龐大的計劃，還存在著不少隱匿的形態，不朽之後是近來的一種，正是你身後的那位，所以不少法師都被她的說辭所欺騙。」
林奇吶吶道，「那傳言中對方徹底讀懂『上古知識卷冊』，一直試圖搜尋神格碎片，演化成為『知識神靈』也是假的？」
「包括這個問答者遊戲，所謂的進行神格力量的凝聚也是假的？」
提爾這個幽魂的二手消息，也差的太過十萬八千里了吧？
注水豬肉都不外如是。
「這是她對外的說辭，不過我想讀懂『上古知識卷冊』這件事倒是真的，包括我便是想來向她索取這個秘密。」
林奇微微抬頭。
他已經不止一次聽過這本由泛黃的羊皮紙裝訂而成皮革封面的魔法典籍。
堪稱最為神秘的典籍之一！
一本包含了所有想像之中能夠得到的法術，因此對於所有派系的法師而言，都是至寶！
「它真的有這麼強大麼？」林奇好奇。
「確實如此。」說著少女就從下身衣兜里掏了出來，在他面前揚了揚。
「僅僅閱讀一小時，就能夠極大促進神秘知識，以及對於法術的辨識能力，這種效果甚至能夠持續一天。」
「同時它包含所有法術知識，唯一麻煩的是這本典籍被蓄意製作的混亂永遠變換著的交叉索引目錄所詛咒，因此頁面永遠在變化著位置，無法通過瀏覽尋找任何有用的信息。這也是我好奇對方是如何破解的緣故。」
林奇感慨道，「你這麼說，我都很好奇到底這本典籍由哪位存在所書寫成就的。」
「自然是那位已經隕落的魔法之神所親手書寫，從他的圖書館被『借出』後已經消失了數個世紀，直到多年前它的副本才陸續出現，包括藍星的中央魔法學院也是因為有這麼一本，才吸引來這位存在到此。」
「至於其他藉口，你可以將其理解為一道伏筆。」
少女望著林奇說道，隨著雙方視線仿佛彩虹橋貫通這方天地。
林奇瞳孔內同樣生出七彩光輝。
他看到了一個噩夢般的聚合體。
彩色巨龍粗短的四足，支撐著怪物般的龍軀，軀體上方翻動著五條脖頸和五個頭顱，各對應一種彩色巨龍。
頭顱的顏色都覆蓋了對應的整條脖頸，並如條帶一樣嵌入龍軀的前部，完全沒有絲毫不協調之感，而背部和臀部漸漸融為了三條灰色、藍綠色和紫色的條紋，之後匯成渾濁的深棕色尾部。
同時這五種色彩並非傳統意義的紅、綠、藍、黑、白，它還不斷變化著不同的搭配。
緊接著，這些變化的身形瞬間坍縮成為嶄新的形態——
不朽之後！
完完全全是彩色巨龍的一種不死顯現。
一種多頭類型的龍巫妖！
那背部足以遮掩天空驕陽的骨翼！
那深暗的眼窩中漂浮著閃爍的猩紅光點！
一切的一切的，都預料著這位存在的恐怖與不朽。
居然是龍巫妖，林奇終於察覺到，原先的死靈系法術課堂中，那位提爾法師直接尊稱他為龍巫妖，居然不是空穴來風？
林奇帶著難以置信的目光望向身後玉璧。
這裡面居然真的關押著一隻龍巫妖？
想到自己曾經與龍巫妖碰面過，林奇也不由得好奇心大作。
「這具化身如果是龍巫妖的話，為何還能被囚禁在此處呢？」
林奇馬上發現問題的轉折點。
除了「祈願術」是一道咒語，隨心所欲之外，其他的法術包括種種怪物都有著嚴格的結構。
因此龍巫妖作為擁有「命匣」的生物，它們哪怕被擊殺，靈魂也會飛快地回歸命匣，隨後占據附近的屍體變成「原始龍巫妖」，再慢慢轉變為原生軀體。
身後這具看似被囚禁的「龍巫妖」，擁有吃不盡的後悔藥。
這對他們而言，便相當於遊戲進行save與load操作一般，大不了讀檔重來便是。
「話雖如此。」對面的少女點了點頭，「不過我們也順帶囚禁了對方的命匣。」
林奇更是詫異，「都找到命匣了，這對方還不得像麻球一樣，要圓要扁，皆由己心？」
巫妖這種生物，無解在它們能夠通過命匣自動復活，屬於打不死的小強。
但同樣，他們也脆弱在一旦命匣被控制，自己便受制於人。
因此「命匣」對於廣大法師而言，都是無比的助力，只有那種最頂級的法師面前，才會成為弱點。
「怪就怪多元宇宙里那位最為強橫的死神化身，某隻半神巫妖發明了『命匣破碎』這道法術，從此徹底摧毀巫妖的命匣，尤其是面對那些傳奇法師時，變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說著少女指了指身後玉璧。
「包括這位知識之龍閣下，作為龍巫妖的它擁有不止一個命匣，我們唯一的優勢便是對方暫時只能在最大的命匣碎片裡復活。」
「一旦我們摧毀了當前學院裡的這片命匣，那麼對方下一次復活的地點，就不是我們能夠預估的。」
此時空曠的石室大廳無比靜謐，絲毫沒有路人紛至沓來的腳步聲與機械傳動的軸承壓迫聲響，只有林奇與少女的回音在璧面上反射疊加。
牆角的不滅明焰火把散發的微弱光芒，將少女單薄而漆黑的身影拉的悠長，那重重光源疊加下如同剪影般淺淡的影子，仿佛隨時都可以揭竿而起，化身為撐開蝙蝠雙翼帶有恐怖氣息的惡魔。
林奇瞬間尋找到另一處漏洞。
「如此說來，對方自殺了，依舊能夠回到命匣碎片身旁，那時再摧毀也不遲呀？」林奇反問道。
同時他握著手中「神聖復仇者」的右手更加用力，汗液滴下，仿佛隨時舉起爆發戰意。
「很簡單，千年之前在某個異界位面里，一位著名的冒險者飛掠某處宮殿時，登下龍背接受英雄般的歡迎儀式，只是這個戲劇性的炫耀之舉造成了當地居民的恐慌。因此某位法師發明了『禁龍結界』這道法術，它類似嫌惡術的原理，在法術的覆蓋區域內，對抗所有龍類與龍衍亞種生物。除了迷鎖鑰匙的許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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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依照這道法術再搭配一些小手段，就杜絕了這位對方的某個環節。至於更多的詳情，恕我不能細說。」
迷鎖？
這是林奇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他忍不住嘴角微顫道，「也就是說，閣下剛剛提及的『命匣破碎』與『禁龍結界』，都是？」
少女露出和熏而溫暖的笑容，「這個自然，他們都是傳奇法術。」
林奇差點要猛拍自己的大腿。
什麼時候，他都到了這種往來都是傳奇法術的境界了。
「實際上，若非龍巫妖不受心靈影響效果，不然的話另一道傳奇法術『龍狂迷鎖』或許更為有用。」
「這道傳奇法術曾經被用在覆蓋某個世界並且永久持續，法術源於精靈高等魔法的傳承改造而來，用來顛覆了曾經的巨龍統治時代。」
「法術能夠讓影響區域內的所有龍類變得魯莽而激動，最終成為暴亂的怪物，此稱為龍狂。」
「不。」林奇忽然反駁道，「恐怕事實並非如此吧？」
少女嘴角一條，「哦？」
「法術的威力超過了正常限制。」
「好吧。」酷似王若綾的少女，微微點了點頭，「實際上法術是用來觀測天頂上的弒王星軌跡，最終被成功改造，因此生效的時間將是能夠在天空看到那顆星星之時。」
「所以它更像是一場散播在巨龍群體中的瘟疫，所有受到龍狂影響的龍類，會被彼此的暴力衝動吸引，想要一同毀滅所有事物。法術能夠讓周圍數百公里內的龍聚集成群體，覆蓋諸多龍類，從五色龍、翼龍、元素亞龍一直到地棲龍等。」
「善良的金屬龍呢？」
「它們則會選擇極力抵禦這種效果。」少女言簡意賅道。
林奇聽著也陷入一陣迷茫之中。
雖然整個法術聽起來，只是針對巨龍，但豈不是說這種法術能夠改造成針對人類而存在？
當天際月亮升起之時，所有人類陷入狂亂之狀態。
這讓林奇內心隱隱升起某個計劃來。
「這裡提及的每道法術，我聽起來都無比恐怖。」林奇無奈說道。
「這個自然，所以我才勸你，最好不要招惹身後的存在，她掌握的傳奇法術，更是超過你的想像，只是暫時施展不出來罷了。」
林奇嘆了口氣。
他已經意識到眼前少女非同小可，僅僅接觸給他的感覺便是如深淵如滄海如高山如虛空，不可捉摸充滿神秘。
「感覺到你像是一隻迷途的羔羊般。」
忽然少女露出一絲捉弄的語氣，「為了我們之間的羈絆。」
「那我們來玩個遊戲？」
「嗯？」林奇有些無語，他可沒這個興趣。
「正如你剛剛詢問的問題那般，你可以繼續一隻問我問題。但是當你停下問題時，遊戲終止，便輪到我問你問題，如何？」
林奇哪怕是再吝嗇苛刻的葛朗台，都不得不承認這個條約，也寬鬆得太過了。
更別說最初他都問了一連串問題了。
但是機不可失，林奇也趕緊追問道。
「閣下是什麼派系法師？」
「預言。」
少女的乾脆與果斷有些出乎林奇預料，也讓他把接下來的三圍等隱私問題縮回口中。
試探一個人，總是要從各種角度出發。
但是對於一位預言師而言，恐怕就不是如此。
「預言師強在哪裡？」林奇反向問道。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問題。
「強在你能夠想像的所有維度里，我們是這個世界的指引者。」
仿佛察覺到林奇的撇嘴，少女抿了抿嘴，耐心解釋道。
「看來你也像是那種比較庸俗，以戰力來衡量的法師，那我也庸俗些用預言系法術來舉例把。」
「一環預言術里有『導向射擊』法術，通過一聲冷峻並且低沉的咒語，受術者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個遙遠的敵人身上，法術生效之時遠程射擊能夠無視距離，同時無視失手與掩蔽。」
林奇納悶，不就是神槍手法術？
但這？
他馬上瞪大眼睛。
射線法術！
而且意思是說5米與500米的准心都一致？
掌握這道法術的他，真的能夠完成柯南里子彈打穿百公里外的磁懸浮列車的壯舉了？
「同樣還有一環的『精確施法』法術，它能夠幫助你擊破敵人的法術抗力。」
「包括三環的『視覺連接』，它能讓你共享目標生物的視野，完成最隱秘的情報探查工作。」
預言系？
這豈不是意味著能夠繞過「惑控系」與「幻術系」的限制？
林奇內心嘀咕著，毋庸置疑，他腦海里已經生成了無數這道三環法術的用法來。
「甚至就運氣而言，三環的『修改機運』能夠讓你逆轉一次發揮不好的結果。九環的『揀選命運』能讓你得到極限洞察力以知曉導向成功的道路，能讓你所有嘗試都在兩次之中取最好那次。」
「包括八環的『片刻預知』，能夠讓你在某一瞬間接近於神，給與你強大的第六感讓你知曉接下來的發生的事情從而進行應對。」
聽著少女對預言系裡強大的法術如數家珍，林奇聽著聽著內心也越發熾熱，仿佛同樣看到了一條光明的坦途。
他忍不住追問道，「那傳奇法術呢？」
「也有，比如那道『同盟殉友』，可以將自己受到的任何傷害轉移到夥伴身上。而『天界會議』法術更是直接想擁有無窮秘密的天界尋求答案，這如同通往知識的鑰匙，選擇一個天界位面後，可以提出任何問題得到解答。」
林奇這才猛然擊掌！
難怪說「預言師」是引導者，不，應該說是「傳奇預言師」！
這相當於這方天地，對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最終，林奇喘了口氣後問道。
「那你叫什麼？」
「奎因。」少女的笑容，很是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