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啟那次的便宜?
一剎那間,林奇仿佛從被貓爪倒騰地得迷亂的線團里,找到了最初的那一揪毛線。
他是遇到當初駱啟死亡的當事人了。
時間跨度而言,他三日後就在考場上穿越了過來。
當然這點也存疑,嚴格來說是他正式甦醒的時間而已。
可問題是,占你便宜的是藍星的林奇,不是我地球的林奇啊。
你拿民國的不平等條約去要新中國的債?
林奇內心吐槽,嘴裡卻毫不留情面。
「這就是你藉機來侵犯我未婚妻的理由?」
他一聲呵斥,同時握住手中「神聖復仇者」當頭劃下,劍芒隱現!
不管前因後果如何,現在都是你欠我的。
你不還。
那我可就要復仇了。
劍不平則鳴,神兵也發出無比歡暢的嗡嗡響聲,仿佛面對屠戮惡魔這件事時,林奇隨手撒個謊,也是可以默許的事情。
這?
迷霧中原本還占理的惡魔,險些沒反應過來,聲音藏不住的委屈。
「你這拿的是誅殺世間罪惡的神聖復仇者,可不是誓仇弓。真搞不懂你們這是什麼鬼世界,法師簡直是這個世界的親兒子了,什麼職業的法術都能掌握,什麼職業的武器都能拿。」
這「惡魔」還真的是異世界的來客?
林奇詫異之餘,回憶著對應儀式的點點滴滴,腦海已瞬時編織方案。
所謂法爺,逃跑沒有個三五方案,冒險時手上不掐著四五種拼命法術,都不好意思出門。
他心中微喜,這惡魔居然岔開話題,擺明心有鬼!
「放你的惡魔屁。」
林奇嘲諷道,「奪妻之恨不共戴天,若非我及時闖入,我之愛妻已經不幸落入你等渣滓之手!」
「哎哎,放你的人屁!」
迷霧中的惡魔,鼻孔仿佛噴出熔漿,滲綠的毒液從獠牙滴下,語氣無比憤懣。
「剛剛才未婚妻,現在就愛妻了,哪來的進度?」
「就帶我進來後就完成的婚約!」
「當初我不過佩服閣下已經順利潛入藍星,想著結個順水人情,這才不回收駱啟之靈魂。要知道他當時已經和我簽訂靈魂契約,你清楚這對於我們惡魔而言,意味著什麼!」
一番交鋒,林奇握緊劍身的氣勢在逐步提煉之巔峰狀態。
他反應過來,這個惡魔是把自己,誤認為另一隻強大的惡魔了?
細細想來,天外邪魔控制人心、附身人體,走得也是穿越者途徑?
林奇環顧四周,教室的牆壁此時早已被死去的游重鋒粉刷了各種邪異而鬼魅的圖案,伴隨著陣陣瀰漫的血腥味,這完全是個高完成度的惡魔祭壇。
「呵,滾吧。」
林奇模仿著名門正派的作風,「我自會對暗黑棺木成員逐一搜魂,檢索記憶,追溯前世今生,將你真身找出,日後必當挫骨揚灰,償還今日辱妻之仇。」
迷霧惡魔頓時氣急,「豈有此理,這學院之暗黑棺木一系,本身就是我費盡心血,耗費百年發展之根業。」
林奇擺手,神色不耐,「待我完成大業後,自然會前往討教!」
「區區傳承物,真以為是什麼驚天手段?」
此時他手握三尺青鋒,言辭間儘是斬盡殺絕,仿佛人間殺神在世。
「呵!傳承物乃是領主們最深的布局,你若敢插手,好自為之。」迷霧惡魔強自爭辯,話語中已然中氣不足。
「呵呵,領主。」林奇一聲輕哼,當即「龍威」猛然綻放!
此時迷霧中的惡魔終於神色大變,這等級別之龍威。
哪怕瀕臨傳奇的太古龍族也不見得擁有此等威勢!
更別說,在深淵之主,能對領主不敬的也只有另一位領主!
最起碼也是那幾位最強大的惡魔君王至親者,這才有資格瞧不上普通領主。
表里兩重大山,死死地將這惡魔壓得透不過氣來。
「也罷。」
說罷迷霧惡魔口吐一道灼熱光線,化作銳利長虹彈射在游思蕊裙擺下的大腿上側。
衣擺飄起,林奇瞥見,那是一段妖異的玫瑰皇冠花紋,內里惡魔文字鮮艷發紅。
「傳承物是君主們的落子,我無法交給你。但是那些廢物的操縱權限,我可與你共享百年,鑰匙就在這段秘文上,方法你自然清楚。」
仿佛害怕林奇不滿意這個交易,迷霧惡魔瞬間消失,滿是惡臭的淤泥氣息與濃郁的硫磺氣味,漸漸消失。
游思蕊漸漸降落地面,衣擺漸漸落下,春光流逝。
自不放心的林奇,繼續長劍揮下。
「高等解除魔法。」
「高等解除魔法。」
……
「高等解除魔法。」
對著法陣地面連續十餘次揮劍直刺動作後,林奇弄得自己都有些咳嗽,扶著腰部不住地喘氣。
游思蕊全身罩著一件單薄的外袍,和醫院的病號服無異,大腿根部處惡魔留下的妖艷印記,分外引人遐想。
「聽說童子尿對於驅邪有奇效。這不正是實踐的大好機會麼?」林奇說著裝作要解開褲子來。
躺在冰涼地表的游思蕊,頓時眼淚順著眼瞼,滴落地面。
不到三秒,她便淚流滿面,堪比七月的天氣。
只是游思蕊依舊不敢睜開眼睛,哽咽聲也只能硬憋在喉嚨里。
「醒了?」林奇拄著長劍問道,絲毫不理會劍尖之下的塵土。
有些人得了寶貝之後,就總忍不住供著,平時唯恐傷其絲毫,巴不得早晚三炷香。
一陣無聲哭泣後,游思蕊才艱難地爬起來,神色悽苦。
本來對少女不帶任何有色眼鏡的林奇,這一刻也不得不承認。
女要俏,一身孝。
游思蕊淚痕尤在,本身長相便明艷端莊,此時眸含秋水,這種我見尤憐的感覺,確實不騙人。
「謝謝你。」游思蕊聲音哽咽,很是沙啞。
「要報仇的話,趕緊的。」
雖然對方人面獸心的兄長剛剛被他捅死,林奇還是忍不住調侃道。
游思蕊頓時有些無奈地望著林奇,「我的哥哥,在早上便死去了。」
說著她拖著疲憊的身軀,拽起地面的火盆,無視其仍舊灼燙的溫度,就這麼走到了死去多時的游重鋒身前,猛地一股腦砸下。
林奇當即都有些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後退半步。
「有什麼辦法,能把他毀屍滅跡麼?」游思蕊語氣低沉說道。
「不上報學院?」林奇納悶。
游思蕊當即扭過頭,目光蒼白望著林奇。
「你未經審判殺了他,我的屁股被烙印了惡魔印記。哪一件是能夠說出去的?」
「天底下沒有不漏風的牆,我的家族無法承受這種勾結惡魔的恥辱,這是逼我失去清白還要可怕的罪惡。」
游思蕊語氣越說越悲傷。
「如果上報,過不了多久家族就會將我帶回,草草把我安排嫁人,我也無法承受這點。」
她句句和林奇剖析利害,卻沒有一句是考慮到他兄長的名譽。
女人,你就是南方的季節,說變就變的。
「消弭現場?毀屍滅跡?假裝你哥失蹤了?」林奇略微一思索。
來時游重鋒為了設計他,選的也是偏僻小路,沒有目擊者。
「是游重鋒失蹤。」游思蕊強調道。
她帶著挑釁的目光,「不敢麼?」
「也沒什麼不敢的。」林奇點頭。
他確實也不想帶著殺死同學的光環在身上,無論這個出發點多麼合理。
事實上,真正會感激林奇的,恐怕也就眼前的游思蕊了。
「不用幾天,學院肯定層層追查。比起有群眾級別不在場證明的他人而言,我們百口莫辯。」
「不,我們也有。」游思蕊望著林奇。
「我和你,就是對方的不在場證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