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吊墜

  劇組的第一要務是什麼。→

  扯閒淡。

  找導演交流劇情,是扯閒淡,下了戲,一伙人借著機會溜達出去,實則買撲克牌,也是為了扯閒淡。

  過幾天傍晚,方沂,段億宏,張毅,和郭岩帶的煙火組,開車去了騰衝城裡面。不僅如此,因為夜路難走,他們就在騰衝找旅店休息。

  這可是比草蓆好太多了。

  張毅很興奮,他一路上不停說話,也許這是他的一種解壓方式。

  「方沂,你當時考央戲,是那一年的第幾名,我看你的樣子……」

  「第一。」

  「是複試嗎?前面還有文化課呢。」

  「第一。」

  「牛啊!可是你天天接戲,我聽說央戲管的嚴格,按規矩來,那這學期成績?」

  「第一。」

  張毅的表情,漸漸發黑啊,覺得和方沂是沒話聊了,去找段億宏。

  「老段,老段!我看你入了戲啊,狀態不錯,怎麼那天早上,怯了?」

  段億宏破天荒的搭話,「是怯了,我心裡不太安逸,空落落的。」

  「你怎麼不安逸了。」

  段億宏不說話,把自己那吊墜拿出來,線頭扯手上。

  觀世音一圈圈的旋轉。

  眾人沒發現什麼問題。

  段億宏嘆了口氣,借著手機的光,照過去,這次看清楚了,那觀世音的身子,隱隱裂出一條縫兒。💥🎯 6➈şℍ𝓾ⓧ.ᑕᵒм 👣🍓

  張毅正要說出來,被段億宏捂住嘴,「這可不興說啊!你看,看明白了,就得了,就是不能說!」

  段的表情認真,其他人也不好開玩笑了。

  隔了會兒,張毅小心道,「老段,原來你真那麼信啊。」

  段億宏煩躁得很,「滾一邊兒去~喬丹打球,還穿紅內褲呢,我帶個吊墜,有什麼問題。值得你大聲嚷嚷?」

  「也是,也是。」

  張毅不住的附和,此後一直無話。

  連日的拍攝,確實讓人心神俱疲,騰衝山間的植被,一路來也沒什麼變化,很快,除了開車的郭岩,大家都閉上眼。

  到睜開時,已經到了騰衝城。

  兵分幾路。

  各自找地方溜達。

  中國人,對玄學的東西,向來是可信可不信,經過段億宏一搞,有人打算跟段億宏一樣,求個吊墜。

  段億宏拍胸脯,「我幫你們弄。」

  張毅嫌麻煩,「騰衝是旅遊城市啊,古玩街什麼買不到,還便宜。十塊錢一個,買一大把。」

  段億宏搖頭,「你不知道門道,就別瞎扯。」

  張毅看人少一些了,沉聲道,「我不是一點不懂,但你給這麼多人買,你買得起嗎?就是你買的起,你這會拿去開光,你當批發的,來得及?」

  末了對方沂說,「好兄弟,你不要給別人講,不然我就難做了。♠🐳 ➅9sħ𝓤א.ᶜⓞ๓ 👻👤」

  段億宏聽罷,倒是語氣軟下來了,「這個,也是分級別的,我自己有數;張毅,你就說你要不要吧。」

  「要。」

  「方沂?」

  「要。」

  「這不就得了。」段億宏攤手,顯出很得意的樣子。

  約定在某旅店碰頭。

  方沂不想和張毅逛,徑直去的旅店,奔大白棉被跳進去了,幸福的滾了一圈。

  早知道這戲,拍的這麼苦,不如直接去魔都啊。

  《小時代》這書雖然膚淺,毒性大,但實在是對大蘿莉們的口味,熱門角色「周崇光」的真人化,會有很多不想奮鬥了的花瓶男,

  願意去搶。

  宋佚,方沂同班的好兄弟,她人生的終極理想,就是安靜的演一個花瓶啊,但她實在是沒到那個程度,不得不往實力派靠攏。

  ——方沂的獨處時長並不理想。

  張毅給他打來電話,「方沂,你在哪,段億宏把吊墜拿來了。」

  「旅館。」

  「我來找你?」

  「找我做什麼?」

  「打撲克。」

  拒絕掉張毅的提議,方沂強行折騰自己起身。

  張毅,這人可能因為是從場務做起來的,長得也過於接地氣,有時候跟他在一塊兒,會忘記掉他是一個堂堂正正的演員。

  出來簡單打了招呼,段億宏正在等他。

  「諾。」

  分得一條不錯的墜子。

  張毅打趣:「你段師兄給你挑的,你仔細看看,不一樣呢,他很花了些心思。感激你上次幫他解圍。」

  段億宏竟然臉紅了,「你別跟人在那胡扯。要你去說。」

  方沂自然是感謝這師兄。

  段和張這倆,一動一靜,要是有一個是女的,長得稍微過去一點,估計得結婚吧。

  張毅打電話,讓煙火組的郭岩他們,趕快來拿,但是,郭岩手底下的人是來了,郭岩本人沒來。

  「康導找郭岩開會,他們電話裡面說不明白,郭岩索性回去了。」

  張毅問,「車呢?」

  「車夠我們回去。」

  張毅拍了拍手,「那不就行了,好不容易跑出來歇一陣子,去我房間,我們打撲克,怎麼樣?」

  「滾!」

  說話的是段億宏。「為什麼要走夜路?不是說了的,不要走嘛。」

  「來的時候,本身就是他開車,回去了,又是他開,萬一……」

  但,康紅蕾喊得急啊。

  誰能掰得過導演呢。

  張毅還是強拉著央戲師兄弟打撲克,段億宏聽消息後,睡不著覺,索性從了。

  方沂禁不住勸,玩了幾把。

  又玩幾把。

  唉,真好玩啊。

  彩頭是伏地挺身——主要是段億宏輸得多,哼哧哼哧做。

  到深夜,有人來敲門。

  「砰砰!」

  是郭岩組的人。「方老師,段老師,張老師……郭岩回去了,他沒事兒。叫你們不要掛念,明天來拿吊墜。」

  「啪!」

  又關了。

  三個一直打牌的,都鬆了一口氣。

  張毅說,「老段,你這一驚一乍的,結果還是自己嚇自己。」

  段億宏亂出幾張,把這一局結了,「沒事就行,確實是我亂說……不打了,我困了。」

  「我也困了。」

  方沂也打道回府。

  張毅說,「我就不能理解,為什麼他要先喊方沂,再喊你老段,最後喊我……問題出在哪裡。」

  方沂正好給了一個回眸。

  張毅說,「哦,我主要是不理解,為什麼你在我前面,你說是嗎,老段。」

  方沂關了門,還能聽見張毅在那和段億宏掰扯。

  人才啊。

  演戲這半年,就沒見過能話癆到這種地步的。

  草草睡了。

  然而在半夜,被張毅砸門,強行弄醒了。

  「怎麼回事。」

  「郭岩出事了,他布置爆炸點的時候,炸藥提前引爆……」

  「人還在不在?」

  「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