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佛魔之身
寧若曦即便不修煉魔道，但她的身上確實是存在魔道的。
黑白世界中，寧若曦盤坐在了地上，魔依舊雙目空洞的看著她。
「我所接觸過的魔修只有墨遙，可墨遙是為了什麼入魔？」
「因為紅娟村的村民被人所殺，他想要報仇？」
「所以魔是執念……」
寧若曦輕嘆一聲，她明白了一切，自己的魔應該也是執念，只不過這個執念因為自己沒有情絲而被壓抑住了。
一個沒有情絲的人，何來執念呢？
也難怪魔看上去十分的空洞，沒有自我的思想。
「所以我的執念是什麼？」寧若曦眼中閃過追憶，遙想以前在仙道宗，她的執念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她所做的一切事都是被江汐給栽贓的。
自後來斬斷情絲，她好像看淡了許多，唯一有過情緒波動的便是渡過心魔劫想要殺江汐和林霜死時，她流淚了。
「我的執念是我不夠強大吧？」寧若曦自言自語道：「在一切的背後我都在責怪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自證，墨遙也是如此，他想要強大的力量報仇。」
「我想要強大的力量活下去，不受他人欺凌，所以魔……你還不醒嗎？」
寧若曦的話猶如洪鐘一般震響在這黑白世界之中，原本雙目無神的魔在這一刻扭了扭脖子。
她露出一個有些瘮人的笑容。
外界。
寧若曦的身上浮現出魔道，強橫的魔道將周圍所有靈山弟子給震飛了出去，魔道將寧若曦身上的魔氣全部都給吸收了。
這一幕，頓時讓眾弟子開始議論紛紛。
「這是怎麼回事？佛女身上怎麼會有魔道？」
「天吶！佛女修煉了魔道，那她還會是佛女嗎？」
「這該怎麼辦？我們還要繼續誦經嗎？」
「……」
弟子們亂了方寸，釋空同樣也亂了方寸，他實在不明白怎麼寧若曦的身上還修煉了魔道。
這麼多弟子都看見了，釋空不可能裝作視而不見，他得表個態度，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魔的氣息十分暴戾，和寧若曦相比完全就是換了個人，她伸手朝著寧若曦抓來。
寧若曦不甘示弱打出一拳，二人基本上可以說是一模一樣，次次出招不分勝負。
「魔道還是得壓制，魔還控制不了她身上的魔氣！」寧若曦試探著釋放出佛道。
佛道顯現後，魔變得平穩下來，在這一刻，魔道與佛道達成了一股特殊的平衡。
魔冷漠的看著寧若曦，可寧若曦知道，魔有她自己的「想法」了，不過這「想法」是寧若曦的執念，寧若曦倒也沒太過擔心。
「佛道又顯現了，佛女是佛魔雙修之道啊！」
「是啊！太不可思議了！」
「現在佛女還能叫佛女嗎？」
「不知道啊！也不知道佛女會不會和魔修一樣殘暴嗜血。」
「看釋空大師怎麼說吧！」
「……」
寧若曦身後的佛祖像懸浮在空中，只不過這佛祖像都是魔氣繚繞的，看上去儼然像是一尊魔佛。
這種佛祖，還能讓弟子們參拜嗎？
墨塵朝寧若曦靠近了幾分，這個小動作被釋空察覺到了。
釋空在內心暗自苦笑，墨塵向寧若曦靠近無疑是擔心有人對寧若曦不軌。
而這裡能夠做決定的也就只有他釋空，墨塵是在堤防釋空，擔心釋空因為寧若曦修煉了魔道而傷害她。
寧若曦睜開了雙眼，吸收魔氣後，她身上的修為距離渡劫期僅剩一線了。
只不過渾身的魔氣讓她看起來不像是個好人。
不少靈山弟子看著寧若曦都帶著戒備的神情，寧若曦的他心通對這些一覽無遺。
再看釋空，因為修為不夠，寧若曦看不穿釋空對她的態度，她也不知道釋空還會不會如從前一般對她。
倒是墨塵，主動的擋在她的身前，替她擋住了大部分靈山弟子的目光。
「墨塵前輩！」寧若曦輕聲呼喚。
墨塵沒有轉頭，他依舊盯著釋空道：「你還要留在靈山嗎？如果你要離開，我會想辦法帶你走。」
墨塵是想讓寧若曦好好考慮，她修煉魔道的事瞞不住了。
靈山佛女亦或者是在世佛祖，居然修煉魔道，這多少會讓靈山弟子的信念崩塌，釋空也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所以他肯定會做出一些事來應對。
寧若曦明白，佛魔不兩立，從佛修對待魔修的態度就能看出來。
可能釋空能接受寧若曦是個魔修，但他接受不了在世佛祖是尊魔佛，這與佛修的理念不符。
「墨塵前輩，我們走吧！」寧若曦見釋空遲遲不說話，也不想再讓釋空為難了。
好歹她也受了靈山諸多好處，她來替釋空做決斷好了，省的釋空為難。
墨塵頷首，護送著寧若曦離開了佛祖殿，二人一起離開了靈山。
釋空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或者說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聽空將眾弟子驅散。
可私下裡弟子們還在討論。
「聽空大師讓我們別放過鎮魔塔中出來的魔修，那佛女算嗎？」
「佛女也修煉了魔道，她也是魔修，釋空大師都沒發話，還是算了吧……裝不知道就好了。」
「那六通佛祖像我們以後還去拜嗎？」
「當然不去拜了，那就是六通魔佛像，萬一我們去拜了，我們也沾染上魔氣該怎麼辦？」
寧若曦修煉魔道的消息還未傳開，所以在外她依然還是佛女，她用著佛女的身份和墨塵離開了西域。
釋空自寧若曦走後，便一人來到了六通佛祖殿中，參拜了天眼佛祖像和他心佛祖像。
「佛祖，我該如何去選呢？」
一邊是佛修對於魔修的偏見，一邊是六通魔佛（寧若曦）。
釋空陷入到了難題之中。
…….
中州。
寧若曦和釋空找了處歇腳的地方。
墨塵忍不住說道：「寧姑娘還真是天賦異稟，居然領悟了多條大道。」
「墨塵前輩謬讚了，若是你用神算之道，應該也可以明悟多條大道吧？」寧若曦向墨塵問道。
「對，但那樣感悟的大道並不是屬於我的道，於我而言無用。」墨塵回答道。